两人合计之后决定把厕所建在那间倒塌的猪圈边。墙虽倒了一半,猪圈还是好的。猪圈和靠房子的那面墙之间留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原先是用来堆放稻草用的。
韩溪远用尺量了,大概设计了下,然后找来锄头、锤子等器具,两人便开始动手。不过是半日的时间,一个简易的厕所就完成了。
厕所是类似蹲式便池的样式。在挨着墙的地方挖了一个方形的坑,坑有三十厘米宽,十几厘米深。底部璧上用锤子压实,然后铺上一层稠稠的黏土,再把瓦片碎块一块块拼接着铺好。坑穿过墙,然后在外面的菜地上再挖一个大坑。
爱干净的韩溪远还在便池边放了一个木桶。上完厕所后用水一冲。便池设计的是内高外地,水要是冲不干净就撒上草木灰,然后用小扫帚一扫。虽然麻烦了点,不过效果还是挺好的。
厕所做好了,夏生也相当满意,让韩溪远在便池前左右各安两个碗粗的木棍当柱子,然后找了杨秀让他帮忙用芦苇杆子编了一面草毡子挂在便池前。草毡子一边固定在木棍上,一边栓了一根做成勾的铁丝,铁丝往另一个棍子上一挂,一扇简易的“门”就成了。
做好了厕所韩溪远并没有完全满意——厕纸还没着落呢!
这里是落后的古代,有纸,纸的分类还很多,白纸、黄纸、红纸、油纸……但就是没有厕纸。白纸是不可能了,别说那个贵,还不好用。想来想去,最符合标准的就是黄纸了。
所谓的黄纸就是黄色的纸,一般情况下是拿来写道符、做成纸钱什么的,纸比较柔软,价钱也不贵,就是薄了些。用了几次,差强人意,不过也只能将就着用吧。
解决了燃眉之急,韩溪远才有时间来想其他的问题。首先,自然就是赚钱了!虽然现在手头上有了些钱,当他绝不是坐吃山空的人,未雨绸缪、居安思危是他一贯的准则。
韩溪远和夏生穿越的时候已是十月深秋,地里的作物都已经收成。现在天冷了,种些耐寒的蔬菜还行,至于粮食,正好是小麦下种的时候。秀山村的土地有水田和旱地之分,春天的时候番薯下种,秋季收获,然后可以种小麦。不过毕竟面粉不是主食,小麦种的也少。要是等能吃了,还要到来年的四五月。
所以说,在到明年秋天收获粮食前,他们基本上所有的食物都要用买的。
思及此,韩溪远不着急也不行了。
做生意是他擅长的。可是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他也不是韩家的大少爷。没有背景,不熟悉这个世界,做生意,谈何容易。
……
想了许久,最后韩溪远把视线放在秀山村四周延绵的山脉上。
据韩溪远的记忆,韩溪远知道这片山脉叫仙霞山,延绵数千里,覆盖了半个湖州府。秀山村背后的那座山叫鸡鸣山——村里人更习惯叫它后山。
引起韩溪远注意的是鸡鸣山背后的那一片原始山林。
韩溪远找到了住在隔壁的猎户刘兴福,向他打听。
那是一片极少有人进去的山林,里面的物质之丰富那是可想而知的。而秀山村的居民靠着宝山却没人获取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鸡鸣山与之相连的那个山谷,山谷不大,有着一个令人胆寒的名字——阎王谷。
据曾进过山谷的猎户所说,山谷里除了弥漫的毒气外还遍布毒蛇、毒虫,一不小心便会丧命。
刘兴福是一个壮实的男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三岁左右,皮肤黝黑,四肢有力。听到韩溪远的询问,男人默默地放下手中编的绳索。看着韩溪远,他开口道:“我去过阎王谷。”
韩溪远眼睛一亮。
刘兴福解开绑腿的布条,把裤管提起来,露出左腿。小腿的位置有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疤,“这是代价。”
刘兴福是一个遗腹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父亲,只靠刘阿爸一个人把他带大,日子过得很艰苦。为了生活,六岁就开始进山,刘兴福一身的猎户本领都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十五岁的时候刘阿爸病重需要钱买药,为了买药的钱,刘兴福去了阎王谷。
取阎王谷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刘兴福趁着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进去,那个时候山谷里的瘴气是最稀薄的时候。当时他虽然只有十五岁却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户,成功的避过了山谷里密集的毒虫,进了仙霞山。
在山里带了三天,他满载而归,但在出谷的时候他被毒蛇咬了一口。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毫不犹豫的削去了伤口边的肉,然后拖着一路的鲜血回到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