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方空抱着戒色赶到少林寺的时候,已是子时(北京时间23时至01时)。
守门的僧侣看到方空怀里满身是血的戒色,都被吓住了。“怎么了怎么了?”他们拥了上来,同时防备的盯着他们的身后。
“没事,不得张扬。”穿过守门僧,方空碰上了一池大师。原来一池正在大雄宝殿坐禅,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才顺着那血腥味赶过来,却不料看见了这一幕。“戒色怎么了?”
戒色在方空的怀里动了动,伸出头,看着一池:“师父。”他的声音很弱也很虚,不禁揪痛了一池的心。
“小师叔没事,我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了埋伏,这是敌人的血。”方空解释。
埋伏?一池蹙眉,随即明白了什么。
厢房
皇甫风睡的并不是很熟,可是却很安心。然,深如幽潭的双眸突的睁开:“影一,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他起身,本就合衣歇了会,此时也省去了穿衣的繁琐。
“回主子,方丈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十三殿下回来了,不过情况有异,请主子过去一趟。”
哦?剑眉微挑。
☆、第12章 原来叫戒色啊 (1843字)
待皇甫风来到戒色所住的院子里时,发现一池大师以及几个寺内的师父候在房门口。“大师,这是?”
“参见三殿下。”一池大师行礼。
“佛门清静之地,一切礼仪可免,大师不必拘泥。”皇甫风淡然道。他虽身在皇家,却是最不守规矩的皇子。“大师,十三弟呢?”方才来这里时已经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眼下见一池大师锁紧了眉头,就散淡定如皇甫风,也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十三殿下正在里面沐浴。”一池大师顿了顿,“殿下要洗的,不是满身的污垢,而是一身的血腥味。”
什么?
凝眉,看着一池大师的话,那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影一,去查。”皇甫风一向温和的声音中,参合着从未有过的冷冽。父皇才册封了太子,就有人随后来行刺,看样子从他离开京都的那天起,就被人跟踪了。
此人好大的胆子。
“是。”影一遵命。
“方空,你带这位侍卫一起去事发地。”
“是。”
待两道身影消失之后,这被冷风吹拂的院子里,又回复了宁静。
咯的一声,在寂静的夜晚,这声音显得特别有朝气。也是这声音拉回了一池大师和皇甫风的思绪。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只见,那门口探出一颗光溜溜的头。月光下,那颗脑袋似乎在闪烁着光芒。
看到这一幕,皇甫风突然想笑。
“师父,你进来。”那颗头又快速的缩回去了,伴随着发出的是粘粘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的声调,好熟悉。
一池大师担心戒色的状况赶忙进去,皇甫风跟上,却在目光对上已经坐进被窝的人时,纵使沉稳如他,也不禁愣了一下:“你?”
“啊?”戒色惊叫了一声,赶忙用被子盖住头。
这是?一池大师看看皇甫风,又看看戒色。一脑子的疑惑。
“大师,这位小师父莫不是十三弟?”再糊涂的人也猜到了些许,只是这个结果太出皇甫风的意外。怎么也没有想过,客栈里让他倍感有趣的小东西,竟然是皇甫天佑。而且……眼中一闪而逝的锐利寒光让人颤抖,十年前的皇甫天佑是个憨厚的孩子,不该像这小东西一样机灵。
“三殿下说的不错,戒色便是平僧十年前抱回的十三殿下。”
“戒色?”皇甫风噗的一声笑了,原来这小东西的法号叫戒色,光想着他之前一副色胆包天的样子,皇甫风觉得,这法号,有趣的紧。
“不准笑。”戒色钻出脑袋,懊恼的瞪着皇甫风。可是男人笑的开怀,低沉优雅的笑声像是魅惑人心的咒语,听的戒色心一震一震的。戒色生气了,抓起枕头就让皇甫风的身上扔。
“戒色?”一池大师面露惊色。
“无妨。”长手一伸,把戒色扔过来的枕头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原来你叫戒色啊。”他一边笑着,一边来到床边坐下。含笑温润的双眼锁着戒色的脸,那在白天还贼溜溜的目光此时露出了委屈,巴掌大的小脸红彤彤的,是方才沐浴时被热气给熏的。
精致的鼻梁下一张小巧的嘴巴。
“就……就叫戒色,你想怎样。”这个人,干什么那样看着他,害的不禁心脏乱跳,全身像是火烧一样的热。“师父,我不要见他,你把他赶出去。”戒色从床上跳了下来,他跑向一池。可是,却被人抱了个满怀。“放开我,快放开我。”戒色手舞足蹈的挣扎。可小小的身子哪有皇甫风的双臂来的有力。
“不放。”磁性的嗓音好听的紧,在戒色的耳边轻语,像情`人的低吟一样。
而这一幕看在一池的眼里,颇为欣慰。三殿下对戒色似乎很喜欢,这样一来,戒色若是回了京,也好歹有些保障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倒不像头一次见面。“殿下和戒色认识?”
皇甫风把戒色紧紧的抱在怀里,怀中软软的东西像猫儿一样,手感不错。“在寺下的客栈见过,当时不知少林寺的路怎么走,向十三弟打听呢,可那是不知,原来他就是……”垂下视线,“我寻觅的人啊。”
尾音,极其暧昧。
坏人,坏人。戒色见挣扎无望,索性靠在皇甫风的怀里不动了,只是嘴巴闲着,很不老实。那一张一合的小嘴似乎味道很好,水粉的颜色也很好看,皇甫风心想。
这难道就是缘分?
一池大师纵使算出了戒色有色劫,却不知这劫难,竟是皇甫风。而他还感叹他们兄弟间的缘分。
“大师,十三弟的身世……不如此刻就告诉他吧。”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小东西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时,会有怎样的神情。皇甫风曾说过,希望有人来绊住他的脚步,而他也不知,他和戒色的相遇,也是他脚步停留的第一步,而这一步,花了他一辈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