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十二
后来齐柏玉下地下实验室的时候，他们一人一智感都看见了那架仿若拥有生命的机甲。扳手嚷嚷着他就要这个了，易深也知道了上辈子月海星出事的时候，齐柏玉死也要回去的原因是什么了。
只是他没能把人带出来，自己也没能走出月海星的大气层。
好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易深想起这个就松了一口气，没有去纠正扳手的语气问题。
这是个人习惯，还真改不了。
“我说，偷看小男朋友这种事情，光明正大的不好？”那个欠揍的语气又在他耳边响起。
易深道：“你好好看着他，我们到时候和燕流基地分开走，直接去找他。”
扳手高兴疯了：“还有多久，我迫不及待的要去看皎月了。虽然没有坏掉，但是要在我的控制下重新启动，也得修上一两个月。哦哦哦！”
易深抵住额头，真不知道当初给他设定基本程序的人到底在年龄上设置的是几岁。
缓缓运行的小行星带空无一人，易深却突然一凛。
“右后方！”
扳手第一时间报告了敌人的位置，燕锥迅速转身，切换手动操作模式。蓝光枪一枪射出，雪白的光弧崩碎了一颗和燕锥差不多大小的天体石。幽灵一般的白色身影却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我找到了，一架白凰，难道是来打探的先锋军？”
扳手接管了燕锥的半虚拟智感，锁定白凰的位置。那架机甲时近时远，但是易深和扳手都毫不怀疑那个驾驶者是想要干掉他们。
先前他们两人还在讨论弄到一架独角兽的可能性，没想到转眼间就碰上了白凰。
即使是帝国一方的将领级别，也少有可以驾驶白凰的人，毕竟大多数将官还是属于指挥作战系。这八成是对方特意安排的高等级别的哨探。
他们的确很在意燕流基地……
燕锥到了易深手中，就在被不停改装，即使已经算是海盗中难得的高级机甲，但和银翼全副武装的白凰一比，还是差上不少。
从装备到速度，还有防御，都要差上一大截。
易深不敢硬碰硬，和白凰周旋的几次，互相放了几枪作为试探。周围的碎石带都被他们轰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扳手安静下来不给易深找麻烦，不过还是忍不住念叨：“我开了留影仪的，如果活着回去留影仪也还没有被打坏，这也算是一场两方高手难得的交战。”
扳手控制了外部的全息捕捉器，分析对面那架白凰的动作：“白凰的级别很高，算是现在市面上能见到的最高级别机甲，银翼的独角兽除了私人武装或收集爱好者，恐怕没有公职会愿意给他们的属下配备。”
易深躲开一击，指节大小的碎末无声叩击在燕锥的外壳上，擦出一条白色的痕迹。
易深森冷的声音和非战斗时迥然不同：“能说点有用的吗？”
扳手在屏幕一角闪过一个怕怕的表情，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欢快：“好呀，我可以夸夸你。”
“你是海盗，但是燕流基地和你父亲掌控的海盗团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匪徒。按理说你的技术再怎么也不会比的过对面那个专门训练用来杀人的伙计，但是你的技术很不错，虽然东拼西凑，可是非常实用。”
“它们已经救了你好几条命了。”扳手好像在晃着脑袋，“小伙子你呀，和对面那个家伙半斤八两，他不过仗着白凰乘机占你便宜罢了。不过……你还是打不赢他。”
扳手话语一转，不在念叨，像个乖宝宝似的做个旁观者。
白凰比起燕锥，的确各个方面都要胜上一筹，易深现在就是不停在在逃离对方的锁定。
一旦被锁定，很难跑出对方的打击范围。
所幸他们现在的战场处于混乱的小行星带，真空的那片地方早就在他们一追一逃下离得远远的。
易深利用一块大碎石转到白凰机甲身后，却仍然被一枪逼得逃离原地。
易深本人还没怎么样，扳手倒是先沉不住气了，自己不停地嚷嚷：“什么呀这人态度太恶劣了，他明显就是想要把你耍着玩。”
不过扳手又小声说：“……哼，那家伙迟早阴沟里翻机甲。”
身处杂乱无章的碎星带，地形条件对易深是及其有利的，长年在这些地方训练，他能把周围的一切环境都运用上。
扳手评价到他的技术是东拼西凑，没有问题，很正确。
上辈子除了父亲交给他的各种驾驶者的高级技巧，还有后来在月海星陪同齐柏玉一起学习的古武，以及在法尔大学图书馆所了解的十分正统的驾驶者级别考核标准。
三者的融合，如今形成的是他自己的风格。
他知道齐柏玉不会随便离开月海星，尤其是在有了目标后，如果在那件事到来之后他们依旧留在月海星，或者被困在月海星走不了。带着不能使用机甲的齐柏玉，他自己则必须要变得更厉害才行。
他如今的身体强度还没有练回来，许多技巧都不能使用。对于坐在驾驶舱的人来说，如果没有和机甲相匹配的身体素质，机甲的一个骤停就能让人五脏六腑移位。
他保持着燕锥的灵活躲避，眼睛也渐渐充血。
有些做法很危险，但是他愿意用些代价去换取这场胜利。如果死在他们相遇之前，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扳手其实知道易深渐渐处于下风，它等着这人求助来着，结果还没有问出口，易深就操纵着燕锥一个急冲，将自己暴露在了那架白凰面前。
“！”如果扳手有手有脚，他一定会跳起来骂人。
白凰头部的电子眼闪过一道蓝光，仿佛在嘲笑这架破烂机甲的不自量力。可是当他抬起枪准备设计射击时，他才蓦然发现，他锁定不了这个直线朝他飞来的机甲。
易深操纵着燕锥逼近那架白凰，但是他并不是在做直线运动。
白凰的性能稳压燕锥，在双方驾驶者技术相当的情况下，易深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所以他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要用超短范围振动跳跃让白凰的捕捉器锁定不了自己，让远战变成近战。
白凰的武器配置根据驾驶者来决定，易深在远战近战中并不偏向哪一方，但是仅仅从对方的那把阙则线枪来看，白凰的驾驶者擅长远程作战的概率更高。
易深曾经在法尔大学的图书馆中了解到当下培养机甲驾驶者的标准，从大范围上分为两个派系，就是远程作战和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