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既如是说,想必便可能是真的有人回来。事不宜迟,让小僧先服侍法师穿上衣服。”
当午有些惊讶地看了淳一两眼。
两个人都光着身子,怎么忽然间想要伺候自己穿衣了,难道是…日后生情了?
他这边在胡思乱想,那边淳一已经快手快脚为他套上中衣,又为他穿起僧裤来。
那男人雄性十足的大手在他皮肤和衣物间摩擦,让他只觉一阵心旌摇曳。
真是奇怪,按理说两个人已经有了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接触,可自己还是会为了他指尖的轻触而感到颤栗和兴奋。
两个人方方穿戴齐整,还没来得及从床榻下来,隔着密室门,传来房屋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在那声音响起的一瞬,淳一劈空挥出一掌,掌风凌厉,刹那间便已经桌上的油灯熄灭。
密室眨眼间变得漆黑一片,而在墙壁一角,却隐隐从外面透进一丝光亮。
当午有了在寺中沐浴大厅外偷看的经历,知道那里一定设有一个可以偷看到外面的穴孔。
他想到这里,便想慢慢走过去偷看,刚移了半步,又怕自己会发出声音,一时间有些踌蹰,下意识便去抓淳一的身子。
一只大手在黑夜里悄悄扶在了他的腰际,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法师可是怕黑?有淳一在,一切都不必担心,待我抱着你去那密洞处看一看外面是何许人等。”
当午只觉一颗心又软又甜,那被男人大手扶住的部位像是有电流划过,让他瞬间便想起方才在这密室之中那不可思议的种种亲密。
在所谓的任务里,征服神器小攻并让他为自己心动,正是自己完成任务的第一步。
现在看来,这个任务,自己已经完成了。
可是对于当午来说,他又似乎觉得,自己并没有真的在用一个完成任务的方式去面对眼前的淳一。
即便是为了推进任务的进展,自己确确实实扯了一些谎话出来,可是在自己心里,对这个憨冷和尚的每一次心跳,每一个拥抱,乃至于最后的每一次融合,当午知道,自己都是动了情的。
淳一搂在当午腰上的大手微一用力,便将他合身抱在了胸前,脚步轻移,慢慢来到那密洞之前。
那密室设计得极为精妙,能向外窥视的密洞竟然是一块镶嵌在墙上的水晶镜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折射的原理,将室外的画面完整无缺地折射到了镜面之上,一览无余。
刚刚进入书房的两个人在墙壁上投射下一个搂抱在一起的黑影。
在当午和淳一的视线里,只看到一个黑衣人将另一个黑衣人紧紧压在墙上,并在对方的脸上作着亲热的动作。
从背影看,主动亲热的人似乎应该是那个妖媚的如意。而被压在墙上的人,虽然看不见脸,却似乎并不主动,反而在东躲西避着。
主动的身影大概感觉到了身下人的躲闪,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吗?答应了人家,现在又不理不踩的,你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人家吗?”
那带着撒娇口吻的男声一出,虽然还只是看到背影,当午和淳一心里也有了数,这人果然便是那个如意。
那被他压在墙上的人正了正身形,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咳了一声,“如意,我念你多年来的一片痴情,心中自是感动,否则又怎会破了寺规跟你前来此处?老夫已是花甲之年,不比那青年汉子,满口里会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话语,你只要知道老夫很是看重你便罢了。”
这人的一番话刚刚说完,当午只觉得身后的淳一身上猛地一震,两只紧搂着自己的手臂巨烈地颤抖起来。
那声音略有些苍老,听起来似乎很是熟悉,当午心里一跳,忽地想起那竟是蓝若寺住持德缺法师的声音。
我的天,这个骚狐狸如意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把蓝若寺里的头头脑脑都给拿下了。
当午轻轻伸出手,在黑暗中找到了淳一的双手,抓住他的手指是,用力握了握。
他理解现在淳一的心情。
自己在系统对德缺法师的提示里,早就知道了他是个没有守寺院清规,犯了淫戒的僧人。
可是毫无疑问,这个德缺法师在淳一和尚的心里,却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人品极佳的有道高僧。
并且,从淳一这样年纪轻轻便能身居高职来看,想来也是深受德缺和尚的器重和常识的。
而眼前这样的情状,看着自己心目中高山仰止般的人和那样狐媚的家伙纠缠在一起,任是谁,大概都会心凉半截,大失所望。
淳一也用力握了握当午的手指。
他的身体虽然还在不可抑制的发抖,却已经明显比初听到德缺声音时冷静了一些。
如意扭动着腰肢走到德缺身前,伸出白嫩的手指在对方下巴上勾了一下。
“住持哥哥,你说得倒是好听,说什么心里看重我,也感动于我的痴情。可是我在寺中这许多年来,成日里有事没事往你的禅房也要去上几次,帮你洗衣弄茶,甚至主动要陪你沐浴更衣,你却都拒绝了我,怎地今日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对着年届六十的德缺喊哥哥,让当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德缺住持眉头微微一皱,便迅速展开,面色不变,捏住如意勾在下巴的手指,叹气道,“你这样冰雪聪明之人,又有何不解。我毕竟身为一寺住持,统领全寺僧人,哪能不遵守寺规戒律。你虽对我有情,可是你行止外露,举动便让人生疑,我虽知你对我心意,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唯有青灯之下,对月思人罢了。”
系统:“真不明白,这老和尚有啥好的?那如意和尚这么风骚,怎么会看上他呢?”
当午:“你知道什么,他能混到一寺的住持,身上肯定有过人的长处。”
系统:“喔,那能比淳一还长吗?”
当午:“……”
第十九章
如意听毕德缺住持这番话,朝他款款一笑,又将身子贴过去,在德缺身上紧紧挨着。
“方丈,你既然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也罢了。如意自幼丧父,是个没爹疼的,所以向来喜欢成熟稳重的男子,打我进了蓝若寺那日起,便对掌门一见倾心。你今日既然答应了如意前来,如意心下欢喜。你不喜言谈间卿卿我我,咱们可以不说,现下,只要方丈用身体好好疼如意……便是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比他的年纪小了很多,虽是男声,却自带骨子里天然的一份娇嗲。
那句‘用身体好好疼如意’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被抽了丝的锦,扒了皮的鱼,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绵软,更独具几分放荡和妖气,听得密室内的当午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