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为了生计抛头露面,背地里总是被人耻笑,明面上也总受人骚扰。”石锵闷闷的说。
“所以才足见女子的出色呀,即便是受人非议,遭世人轻视,依然坚强的生存,相比处处受优待,却把日子过的一塌糊涂的男子,这些坚强的女子才是是值得称颂之人。若是又能干出一番事业,那这些女子可比同样建功立业的男子,要有力量的多。”
我的思想在大殷可谓是大逆不道了,但无论哪个时代的女孩子都是可爱的,都是值得全人类善待的,都是应该有自己的风骨思想的。不能因为时代的封建落后,就否认了女性的地位和价值。这个世界既然有□□,那建设这个世界的,就不仅是男性。
“我想做点什么。”石锵喃喃自语,随后我感觉到她的眼里迸出了光芒,这让她变得生动而耀眼。
“我一定要为天下女子做点什么,我是皇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若我不做些什么,那再无其他女子能去做了。”石锵眼神灼热,“皇上,您愿意帮我吗?”
我先是惊讶,随后是敬佩,敬佩这个不到二十的姑娘的心胸:“自然愿意,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好歹我也是皇帝了,总能给你兜住。”我乐呵呵的说。
“姐姐要做什么也带上我吧,我虽然不聪明,但绝对不拖后腿!”罗纯了立马举手发誓表决心,随后灵机一动,犹豫着说。“那未来,宝宝或是贝贝做了女皇,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嘘!”我和石锵同时嘘她。
“这话,不可说,不可说咯。”我冲她眨眼睛。
我也挺期待大殷历史上诞生第一个女皇,但看石锵和罗纯能做到那个地步吧。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才不至于孤注一掷,未来岌岌可危。
这次等同于激发男女平等浪潮的谈话,并没有对当时的我们产生什么影响。我仍然决心把岳禄当储君培养。待岳禄醒来,我陪着他一同吃了宵夜,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消食,又把精神很好的岳禄哄睡了,才回了自己的紫宸殿。
虽然有自己的心思,但我对岳禄也是实打实地付出,我希望他能不被亲父的过错打击,能坚强起来,依然抱有那颗赤诚的心,在未来的学习生活里充实自己,变得更好。
虽然没有孩子,但我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心理是敏感的,既不需要同情,也不屑于施舍,有时候多说一句话,就能化成一个疙瘩横亘在心。这种青春期的敏感造成的伤害,在未来或许会慢慢自愈,但也有可能化成丑陋的伤疤。
别的孩子或许能任由他生长,但岳禄不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他的期望有多重。张太后的误打误撞给我和岳禄的亲近开了个好头,但要代替他父亲,成为影响他最深的那个人,我还有很多路要走。
离开岳禄的床头前,我看着他熟睡的脸不由自主的喃喃出声:“不要怪朕把担子放在你身上,你是个好孩子,但只有你越发优秀,大殷才能走的越远。”
乘着月色,我晃晃悠悠的回来了,虽然麻烦,但锻炼势必要坚持下去,我在冯晓斓的指导下,完成了一套睡前简易健身运动,一身大汗后才洗漱上床。
睡前冯晓斓突然问我:“陛下,有件事我想为你去做,我能离开您一段时间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谁都有事去做?我坐直了身问:“你要做什么?”
“我想,统一武林。”冯晓斓一字一句的说。
我有些惊诧,冯晓斓看着我的脸,详细解释:“我知道您已经开始调查武林贪腐问题,这时候,我以南武林盟主的身份挑战北武林,与潘将军里应外合,定能以最短的时间肃清武林。”
冯晓斓的坚定与石锵别无二致,我思考片刻,掀开被子下床:“你等等,我给你找些东西。”
我赤脚在寝宫里走动,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乌木匣子递给冯晓斓:“你是在替朕做事,这个你拿去,统一武林人力财力缺一不可,人力倒可靠财力收拢,朕能做的,只有支援你财力了。这里是朕攒了一年的薪水,还有内库令牌,匣子里的钱花光了,你便用这个令牌,要多少,朕都会给你。”
冯晓斓惊讶不已,定定看了我半晌,确定我并非玩笑,才伸手接过匣子:“幸不辱命!”他坚定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后半截剧情可以这样理解:
斓斓:我要搞事业。
怂建业:没问题,启动资金多少,我给呀!
第50章 零伍零
早晨没人喊我五点起床了,我磨磨蹭蹭到卯时下半才穿好衣裳。锻炼这种事情,没人陪着就真的纯粹靠意志力了,穿好衣裳后我又忍不住趴在了床上。
“陛下,希望我回来时,您的身体能好一点。”冯晓斓的话冷不丁在脑海里回想,我哭丧着脸挣脱床铺的诱惑,大踏步走出宫殿。
“皇上,天还早着呢,不如您再休息会?”陈福小跑着跟上来劝我。
我脚下站定,转身看他:“这世上的忠臣有两种,一种是明知帝王不喜,却直言上谏,便是忠言逆耳也要教帝王规范己身,行事利国利民,一种是恭顺纵容,装扮出花团锦簇的模样,不顾家国大事,不提醒帝王修己身,只为让帝王欢欣。”
“前者谁人皆赞其忠心,而后者,便是一切出自真心,也只会被冠以佞幸之名。陈福啊,你不要做拖朕后退之臣。”我语重心长的说。
陈福傻在原地,那懵逼的样子是如此滑稽,我大笑三声,做着扩胸运动信步而去:“锻炼去锻炼去,莫辜负了这大好晨光!”
半晌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陈福边跑边呼喊:“皇上,等等奴婢,奴婢想明白了,奴婢真的想明白了,奴婢绝不当佞幸!”
冯晓斓离开前给我定过计划表,跑圈这种基础锻炼在适应了之后就可以结束了,之后我就要去演武场进行其他项目的锻炼。
为了热身,我是跑步去往演武场的,这一路小跑下来,我这几日的锻炼就看出成效了,等到了目的地,我的呼吸频率依然很稳,连汗都没出什么。
看到了健身的效果,就非常激励人继续坚持下去,我切身感受到自己正在缓步摆脱弱鸡帝王形象,向着威严孔武迈进!这么一想,心里面美滋滋的。
我乐颠颠的抬脚跨进演武场,认真打量了这块颇大的地皮。这里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地面不似紫宸殿外铺设了地砖,而是夯实了的黄土地,抬脚一踩就能振起一片浮灰。
演武场的东墙根立了一长排木人桩,西边是一个个的箭靶,最显眼的是,场地中央的地方设置了一系列障碍跑用得到的装置,挨着这片的是一片高低错落的梅花桩。
不惧风吹雨淋的石锁、石墩、沙袋堆在南边的墙根下。除了器械,还有一片铺了石板,高于地面的宽阔石台,应是与人对战时用的。
演武场的北面是一间长屋,我有些好奇,便走进去看了看。才推开门就被屋里寒光闪闪的刀枪剑戟闪瞎了眼。这根本就是一间兵器库啊!
人们对冷兵器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迷恋,我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刀、剑、鞭、锏、拐、斧、棒、椎、杵,九短皆有;刀、枪、棍、钺、叉、铛、钩、槊、戟,九长俱全。入目便觉煞气冲天,各种兵器如同有生命般注视着我,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只余敬畏了。
我小心的拿起离我最近的一把弯刀,入手后实实在在的沉重感证明,这不是样子货。我抚摸刀身,发现此刀并未开锋,再看其他,也是如此。毕竟只是练习用,而且摆在皇宫,自然没有开锋才啊安全。
我有些遗憾的把刀放回原处,转身却见有人进来了。那人也是没预料到我会在这里,愣了一会说:“阁下何人?此处乃皇宫演武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人不认识我,我看他身形健硕,一身寻常武人装扮,身上也并未佩戴身份标识,也不像宫中之人,我走上前去:“那你又是何人?这里既是深宫大内,我见你也非宫人,你这闲杂人等又是如何进来的?”
这人面容一整:“在下奉皇命入宫,乃郡王世子的习武师父,并非闲杂人等。”
哦,原来这位就是我的禁军统领替我给岳禄找的师父。看他样貌,虽不多俊朗,也是仪表堂堂,磊磊落落,言谈举止也无不妥之处。
“阁下若非宫内之人,还请速速离去,否者在下便要带来禁军,请你出去。”
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便是他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我也不停的回忆吕宵明师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