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有战争,就意味着会有死亡,同时还会出现民不聊生的情况。
“小舅,你不要吓唬羽弟。”庄锦寒在一旁皱眉道。
“啊?”陆斯羽猛地抬头,茫然地看着两人。
“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庄锦寒解释道,“边境一向都不平静,每年都会有小规模的战争,只是今年对方的人比较多罢了,不过自从你那个蒸汽的东西出现之后,打铁变得容易多了,于是小舅就跟兵部的人联手,让人打造了大量兵器,这些兵器早已送往边境,再加上番薯的出现,边境的士兵基本都能饱腹,因此即便今年敌军的数量增加,也不足为据。”
“可是……”陆斯羽看着一旁的宋珏,他之前看宋珏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他说的并不像掺了假。
“小舅——”庄锦寒皱眉。
“行了行了,是我说的夸张了一些,”宋珏摇头,“只是你的事难道还不打算跟小羽说清楚吗?”
“庄哥有什么事?”陆斯羽在宋珏亲口承认自己说的夸张了一些之后,心里立即松了口气,只是很快就被他的第一句话吸引,满脑子都在想庄锦寒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
“皇上已经下令了,”庄锦寒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让我去边境的府衙当知府。”
“……”陆斯羽沉默许久,在之前跟庄锦寒、宋珏两人聊过之后,他就知道庄锦寒迟早会离开京城,只是这一天突然到来,他却有些不习惯,心里似乎有些舍不得,“这个职位如何?”
陆斯羽对于官职当真是两眼一抹黑,他只知道即便是同等品级的官员,也有实权和虚权之分,却分不清哪些是实,哪些是虚,也分不清哪些是好,哪些是差。
“知府是正四品。”庄锦寒只是这么说道。
“边境的知府,即便是正四品,去的人是不是也很少?”陆斯羽问道,江南的知府自然有许多人去,但那些偏僻、贫瘠、荒芜的知府,想要去的人却非常少,更何况还是在战乱频发的边境。
“岂止是少,在整个朝中都找不出一个,也就只有他,上赶着想去,也不知道边境到底有什么好的。”宋珏皱眉,显然对于庄锦寒的决定也很是不悦。
“小舅——”庄锦寒叫了一声。
“所以是庄哥主动要求的吗?”陆斯羽起身,认真问道。
庄锦寒沉默着,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江南有一个知州即将告老还乡,皇上原本的打算是让我去江南当知州,去边境,是我主动要求。”
“原来如此,”陆斯羽低声道,又认真看着他,“那便去吧。”
“羽弟?”庄锦寒蓦然看着陆斯羽。
“这是庄哥自己的想法不是吗?”陆斯羽抬头,眼里带着笑,“既然是庄哥自己的决定,那便去吧,本来决定一事就没有对与不对,只有想或不想,想去就去,只是千万注意安全。”
“好。”庄锦寒认真点头。
“你们两个——唉——”宋珏长叹一口气。
“其实重要的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伯父伯母的想法,”陆斯羽听到宋珏的话蓦然惊醒,突然想到什么,“庄哥想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作为朋友自然会担心,但最揪心的莫过于父母,不知道伯父伯母有什么想法。”
陆斯羽自问他跟庄锦寒不过是普通朋友,无法替庄锦寒做决定,如果因为他说的几句话让庄锦寒下定决定,以后若是出了事,最痛苦的莫过于庄父庄母,所以这件事最重要的还是庄父庄母怎么想。
只是想到这里,陆斯羽突然觉得心里仿佛压着什么一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爹娘已经答应了。”庄锦寒点头。
“伯父伯母答应了就好,对了,庄哥什么时候走?”陆斯羽又问道。
“五日后便走。”庄锦寒说道。
“五日后,这么快?”陆斯羽诧异,没想到庄锦寒这么快就要离开。
“边境不可无知府,此次前去还有许多事等着我,除了带大量兵器之外,还要带上许多种子,希望可以在边境种植,供给给士兵们。”庄锦寒说道,神情十分严肃。
“确实有很多事,”陆斯羽点头,又抬头看着庄锦寒,“其实说起来还是赚了呢,从知州到知府,庄哥如今已经是四品大官了,说出去恐怕许多人都不会相信。”
“是啊,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庄锦寒笑道。
两人对视着,仿佛有了几分默契。
“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结果你们一个个都不担心,最担心这小子的那个人竟然是我?”宋珏在一旁气急。
庄父庄母同意也就算了,他一向都知道那两人最希望儿子建功立业,还打算寄希望于陆斯羽身上,以庄锦寒对陆斯羽的态度,只要陆斯羽表露出丝毫不舍,庄锦寒一定会犹豫,到时候再想办法让庄锦寒改变主意也不无可能,偏偏陆斯羽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小舅担心庄哥我们都知道,只是这也是庄哥自己的人生,所有人的人生都该由自己做主,就像小舅喜欢经商,外公也没有反对一样,如果外公硬是不让小舅经商,恐怕小舅也只能听从,而不会有如今的成就,并且因此而后悔终身,我想伯父伯母也是一样,只是不希望庄哥后悔而已。”陆斯羽认真说道。
“你啊你,这个时候说起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宋珏无奈,“罢了罢了,你想去便去吧,反正到了此刻,即便是我再反对,恐怕你也不会后退了。”
说着,宋珏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屋内的两人。
第129章
“敬庄哥一杯, 希望庄哥此去能够一帆风顺。”陆斯羽举起杯子, 杯子里装着的也是实实在在的酒。
“好。”庄锦寒只应了这么一个字,便起身与陆斯羽干杯,两人实实在在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倒是好,两个几乎不喝酒的人今日竟然都开了戒,”宋珏在一旁笑道, “锦寒从小就不爱饮酒, 还有小羽,我可还记得你以西瓜代酒,以茶代酒的事。”
“好端端的喝什么酒,小珏你也是, 就不能少喝一点吗?”庄母在一旁说道, 貌似斥责的话语却是直指宋珏。
“冤枉啊,姐,我平日里真的不怎么喝酒。”宋珏苦着脸诉苦。
“那就不要怂恿锦寒和小羽喝酒,”庄母皱眉,拿起茶壶给两人倒了水, “虽然是分离, 可是酒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是少喝为妙。”
“谢谢伯母。”陆斯羽连忙拿起杯子, 笑着看着庄母,“伯母,庄哥此去一定能安然回来。”
虽然庄父庄母两人看上去并无几分担忧之色,但陆斯羽还是觉得可怜天下父母心, 庄锦寒这一去,到的又是如此危险的地方,作为父母的又怎么会不担心,他是外人,能够做的的也只是口头上的安慰。
“小羽你也放心吧,锦寒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次去边境,虽然危险重重,但我相信一旦遇到危险他自有把握。”庄母拍拍陆斯羽的手背,倒是反过头来宽慰陆斯羽。
“爹,娘,小羽,你们都放心吧,我这次去边境是去当知府,不是上战场打仗,冲锋陷阵之事还轮不到我,不必担心我的安危。”庄锦寒主动说道,这次出京他非去不可,但也不希望亲人担心。
“就是,不过是当知府罢了,再说锦寒还有一身武艺,我们当长辈的不要瞎操心。”宋外公在一旁说道,却是对庄锦寒的安全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