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镜子这个外号很可爱啊,你不也叫我圆规哥哥?”说完,对他露出暖暖的笑容,让他瞬间没了脾气。
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他有多喜欢看周末笑。周末的眉眼俊朗,还是天生的笑眼,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那么甜,显得整个人毫无杂质。
有的人天生适合冷漠,有的人则是天生适合微笑,周末属于后者。
杜敬之的性格缺陷很明显,可能是家庭影响的缘故,也可能是后天形成,总之就跟河豚似的,一碰就炸,唯独到了周末面前就会变得没脾气,就跟被周末驯服了一样。
“找我干屁?”他语气不善地问。
“我怕你穿这个裤子冷,想到了一个方法。”周末说着,放下篮球,在一边取来了一卷宽的透明胶带来。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周末扯着胶带朝他走过来,连退了五六步,失声叫着:“别告诉我你要用这玩意把乞丐裤的洞堵上。”
“小镜子你可真聪明,你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对不对?”
“滚滚滚!”他连连摆手,就好像在赶苍蝇,语气极其不耐烦。
杜敬之碰到周末总没脾气,就跟个纸老虎似的,周末也从来都不怕他,所以被拒绝也不在意,扯着胶布就朝他追了过去。他赶紧扭头要跑,结果,周末从后面把他拦腰抱住了。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赶紧用手肘撞周末的身体,迫使周末松开,嘴里还在骂:“滚蛋,我不贴,贴完不得跟个傻逼似的?”
“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要脸不要命,要钱不要脸!”
“那我就不松手。”周末这个人的性格确实特别倔,只要他不妥协,周末真就能在这个体育馆里跟他死磕到底,上课都不回去。
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很热,尤其是脸,不是因为天气。
他想要拒绝,再开口,发现下嘴唇都在抖。两个人身材相差很大,他一个劲地挣扎,却好像被按住了的小鸡崽子,让他根本甩不开周末。
“我告诉你,你再不松手我就打死你!”他几乎是抖着音说出这句话来的,这是受了某种刺激造成的。
“你看你都发抖了,还说不冷?”周末似乎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在意的依旧是杜敬之冷不冷。
他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决定豁出去了,也不挣扎了,停下来妥协地说道:“你速战速决,我可没耐心。”
周末一听就乐了,立即屁颠屁颠儿地拿着胶带,给他的乞丐上的所有洞,都贴上了补丁,模样就像一个慈祥的奶奶。
他低着头,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大个子,抿着嘴唇,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也不知是刚才挣扎累的,还是因为气的。如果不是他了解周末的为人,他甚至可以认定这种事情是一场恶作剧,乞丐裤穿成这样,简直穿成了一段传奇。
贴完了胶带,周末站起身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得更灿烂了:“小镜子,我总觉得你生气的时候特别好看。”
他毫不犹豫,捡起地上的篮球就朝周末砸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没有一块,周末的教室远首先离开的,他想在后面,撕开胶带再离开,结果刚准备动手,就收到了周末的消息:回家我会检查的,如果没穿,我就……
省略号,比告诉他即将要怎么惩罚他,还让他难受,他看着短信,气得咬牙切齿的,最后硬着头皮往回走。好在已经打了上课铃,这所高中的学生上厕所都跑步前进,没有多少在走廊里逗留的,所以没多少人看到他这幅熊样。
从后门进入教室,嘴贱的黄云帆第一个注意到了他的裤子,一看就乐了,感叹了一句:“哟呵!杜哥走路的时候自带BGM,牛掰啊!”
“少废话。”他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回到座位坐下,从书桌里掏出校服裤子,准备套在乞丐裤外面。一抬腿,就看到胶带上还贴着几根他可怜兮兮的腿毛呢,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认定周末是学习学傻了。
放学的时候,果不其然下雨了。
杜敬之跟黄云帆挤一把雨伞往车站走,走的时候把黄云帆的手臂抬起来,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同时说道:“黄哥哥,借你结实的臂膀一用,来做我的依靠吧。”
“你他娘的就是想用我胳膊挡雨,你个贱人。”黄云帆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黄云帆立即改口:“没,我是怕把杜哥单薄的小肩膀压塌了。”
“没事,尽情地蹂躏我吧,哥扛得住。”
刘天乐走在一边忍不住骂人:“操,你们俩真恶心,我宁愿淋雨。”
说话的时候,杜敬之的眼睛余光扫到身边有两条大长腿走了过去。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跟两个哥们贫嘴。
两个哥们跟他不坐一趟车,上了车他们就分开了。下雨天坐车的人尤其多,许多选择骑车上学的学生也会改坐车。杜敬之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挤出来了,下了车他忍不住长松一口气,然后开始在雨里狂奔。
一路狂奔到家,刚进入小区周末就追了上来,喘着粗气问他:“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带伞了。”
说着还抬脚看了看自己的运动鞋,因为在雨里奔跑,难免地溅上了雨水。就算这样,还是跟着杜敬之跑了一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傻。
“我怕我跑慢了,你嫌我头顶淋雨,给我缠一脑门胶带。”
周末“嘿嘿”直笑,伸手去拍他的校服裤子,问:“胶带解开没啊?”
“滚一边去。”说完首先上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周末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跟了上来:“你这人,总是别别扭扭的。”
到了6楼,周末没回自己家,在杜敬之开门之后,跟着蹭进了杜家。杜敬之进门,就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打算上楼。周末跟着他,却把他的书包拎了起来,跟着他上楼,同时念叨:“你又不打算写作业了?”
“写个屁啊,我现在开窗不敢开灯,开灯不敢开窗,闷都闷死了。”
“今天下雨没事,你就是不愿意写作业。”说着转折了一下,“如果你平时热了,就去我家写呗,我房间有空调。”
“不去,去你家压抑,坐在你旁边写作业,就觉得我的脑袋只是用来喘气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你的脑袋当摆件也不错,至少好看。”
杜敬之听到这句话,立即停住脚步,站在楼梯中间回头看向周末,居高临下,举起拳头示威:“你欠打是吧?”
“别别别,打我手疼。”周末笑眯眯地将他的拳头按了下去,推着他继续上楼。
两个人刚进他的房间门,周末就把两个人的书包放在了房间门口,伸手去拽他的校服裤子:“我要检查一下。”
他理所应当地反抗:“你检查的意义何在?我现在穿两层裤子,不比你穿一层的暖和?”
谁知周末立即扯开了自己校服裤子的腰,让他看:“我今天特意穿秋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