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微臣的荣幸。”莫亦的脸一下子红了,刚才自己在和那名女子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看到女子又羞有怯的娇弱模样,就不由得心中砰然一动,现在皇后竟然……
那名舞女听到凌千叶的话,也不由得意外地看着凌千叶,自从进宫的那天起,自己就没有奢望过有一天可以出去,当初若不是自己那狠心的父亲,也许自己早就嫁为人妻了。
原本以为会在这宫中终老一生,虽然也曾有过皇宫的宫女外放的事情,但是一直都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没想到今天……
听到莫亦的回答,凌千叶粲然一笑,这下问题就容易了,自己倒要看看水雨又该如何来反对这件事。
在大家各种复杂的目光中凌千叶继续开口:“据我所知,这名女子根本就没有得到过景昊的宠幸,既然这样把她赐给一个能够珍惜她,爱护她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景昊?”
本来正在看着身旁的叶儿如此果断,甚至带着些小狐狸的狡猾,而因此沾沾自喜的独孤景昊,没想到凌千叶竟然会连自己也用上了。
“是啊,朕也觉得叶儿的做法非常好。”独孤景昊急忙迎合凌千叶的发言。
凌千叶目光犀利的盯着满脸不甘愿而又阴沉的水雨:“皇上都觉得本宫的处理没有什么问题,水大人意下如何?”
水雨看着仿佛从来都未曾见过的凌千叶,再看看身旁多数大臣赞许的目光,咬咬牙,闷声回道:“微臣也以为皇后的处置,体现了上天的好生之德,还有皇上和皇后的宽宏大量。”
听到水雨言不由衷,咬牙切齿的回答,面对水雨的态度,凌千叶丝毫不以为意:“君恩已尽欲何归,犹有残香在舞衣。自恨身轻不如燕,春来还绕御帘飞。不知水大人是否听过这首诗。”
凌千叶忽然读起一首自己曾经学过的一首诗。
“微臣才疏学浅。”水雨确实没有听到过这首诗,只能据实回答。
“这首诗写的就是宫里那些女子的生活,她们本来就已经非常可怜了,况且水大人自己也有女儿,难道你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因为一次意外地失误,而……水大人我们应该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只是无心之过,就当饶人处且饶人。不过若是谁要想存心做出某些危害夕澜的事情,那就又当别论了。水大人认为呢?”
凌千叶意有所指的话,听的水雨暗咬牙龈,却也没有办法当场发作。
“好!说的精彩极了!”独孤景昊哈哈笑了起来,“不愧是朕的皇后,下面朕就来宣布处理结果,既然郎未娶,女未嫁,况且这两个人也算是有缘,自然应该予以成全,朕就把这名舞女赐给莫爱卿了!”
莫亦和那名舞女,看着摆在面前的,呈现出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结局,都惊呆了,原本以为皇后的提议会被水雨毫不留情的反驳,没想到皇上竟然开口宣布结果,夕澜有这样的皇上和皇后,真是夕澜百姓之福啊!
风若溪看着呆在当场的两个人,不由得嘻嘻一笑:“莫大人,倒是谢恩啊!”
听到风若溪的提醒,莫亦和那名舞女才如梦初醒般的跪下谢恩:“谢皇上恩典,谢皇后恩典!”
“下去吧!朕会择日让你们成婚的。”独孤景昊冲着那两个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的人吩咐道。
待那两个人下去之后,独孤景昊的目光才转向众人:“今天叫大家来,本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没想到却先成就了另一桩喜事。至于为了什么事,大家不妨猜猜?”看到水雨在凌千叶面前碰了钉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独孤景昊游戏的兴致更浓了。
卷二 第一百零一章 鸿门宴(五)
另一件事?
大臣们纷纷询问的看着和自己比较要好的同僚,是什么事呢?
但是几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片茫然,没有人知道独孤景昊举办这次宴会的目的,他们都是接到旨意就来了。
水雨一派的人,也都若有若无的看着水雨,心中猜测着,前一阵子传出芙妃娘娘又怀上龙子的事情,难道皇上举办这次宴会,就是为了这件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一个水雨派的大臣,越众而出:“难道皇上是为了芙妃娘娘身怀龙子的事情而大宴宾客?”
看到那个大臣,谄媚而又讨好的笑容,还有水雨那紧张而又有些期待的表情。
独孤景昊心中冷哼,不过脸上却是表现的极为兴奋,他哈哈一笑:“难怪人们都说这皇宫里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既然大家有人已经知道了,那么朕也就不隐瞒了。”
听到独孤景昊的话,凌千叶悄悄的瞪了独孤景昊一眼,什么叫人们都说,那句话明明是自己一个人说的,其他人大概也不敢在独孤景昊面前说吧!
再说了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要隐瞒自己宴请宾客的意图,现在也只是借别人的嘴引出自己的意图来而已。
在水雨一派大臣殷切的期盼中,在其他大臣担忧的目光中,独孤景昊缓缓的开口了:“朕之所以今天请各位爱卿来,就是为了告诉各位爱卿一件事情。”
随着独孤景昊的声音,那些大臣们忽然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色变了。
看到眼前弥漫的黑雾,水雨警惕的想要抽出腰间的佩剑,但是手所到之处却是一片虚空,这时水雨才意识到,在进宫门的时候,自己的佩剑已经解下来了。
水雨的手慢慢的放下来,虽然自己随身还藏有一把匕首,但是现在拿出来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在皇宫内院身怀武器,那就是明白的宣告自己有意谋反,虽然一切都已经部署好了,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发出信号的最好时机。
而这突如其来的黑雾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就在水雨暗中思索的时候,他眼前的景色忽然变了。水雨的情绪一下子被吊到了最高点。
这些人,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中,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水雨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
“水雨,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水霄(水清的父亲)带着浅浅的笑意,问候着这个很久以前的老朋友。
“水霄?你……”水雨在最初的惊恐过后,迅速恢复了惯常的沉稳,“我很好,你呢?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你,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很久,水清现在已经很出色了,你有一个好儿子。”水雨表现的就像是不知道水霄已经被自己害死了一样,关切的问道。
“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这次回来,我们是想带着你一起离开的。”水霄对水雨的详装无辜并不在意。
“带着我一起离开?”水雨有些不可置信,“我想不用了,族中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处理,我想我大概没有时间离开。”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水霄脸上淡淡的笑意消失了,换上一脸冷漠。
“是啊,这可由不得你!”其他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脸上带着不可违背的神情。
看到慢慢向自己走近的人们,水雨忽然张狂的笑了起来:“难道你们认为凭借你们就可以强行带走我吗?这么说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以前你们不是我的对手,现在照样不是!”水雨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似乎是有了什么依仗。
“不,你的对手不是我们。”水霄看向水雨的背后,脸上漾起骄傲的笑容,“你的对手是他!”
“谁?”听到水霄的话,水雨迅速的转身向后看去,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到底是谁?”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水清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水雨耳中。
“水清?果然是你!”水雨冷冷一笑,“我早就想到,斩草应该除根,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我动手,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是吗?族长大人竟然这么有自信?”水清的声音依旧是平常的温和,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他凌厉的眼神,还有气息上的波动,却稍微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当然!难道你以为我当初留下你,就不会有所防备吗?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成长的这么快,没有想到你会选择在今天动手。”水雨看到了水清渐渐清晰的身影反倒真正的平静下来。也好正好趁这个机会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只要有他在,自己害死皇上的事情,迟早会被世人所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