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震只是盯着唐烈德看了一眼,不说话。
“姓名?”唐烈德例行公事地问男人。
“我觉得你知道。”李天震忍不住发笑,他记起以前看过的一些罪案电影,没想到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唐烈德并不在意男人的笑声,快速地在纸上进行书写,接着问,“性别我也知道了,性向?”
李天震抬了抬眉,反问,“你想知道?”
明亮灯光下,男人脸上的淤青与血迹十分显眼,破碎敞开领口下裸露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他稳稳笑起来的样子,丝毫不会让人感觉狼狈。
唐烈德看着男人胸口裸露的肌肤,皱起眉头,“看样子,你是不打算配合?”
李天震觉得唐烈德的问题很好笑,有哪个罪犯会乐意配合警察供出自己的罪行?
他微微笑了出来,“你把我放开,我就考虑回答你。”
唐烈德不屑的视线随即扫了过来,那眼神仿佛笃定了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实话一样。
“你不信?”
唐烈德沉默没有回应,站起来转身推开门出去了。
这让李天震觉得不太妙,他听说过一些警察刑讯逼供的手段,也许那会令他觉得很痛。
可就算他要交代,又有什么可交代的?
莱安给他任务是绝对要保密的,间谍这种工作,被抓住就等同于被放弃,说得越多,死得越快,而谢卫为何要帮忙孝哥劫货,以及量子箱的去处,他更是不知道。
短暂的独处中,男人权衡利弊,愈发感到孤立无援,心力憔悴,头顶的白炽灯,明亮到刺眼。
唐烈德回来的时候,抱了一箱酒,他拎出一瓶结着冰雾的酒,拧开盖子,走到男人面前,不由分说地就扳过男人的下巴,将瓶口对着男人的嘴,灌了下去。
冰凉的啤酒,瞬间冲进李天震的胃引起不适,他几次想吐,都因为被唐烈德抬高了下巴而吐不出来。
李天震就这么被唐烈德灌了好几瓶啤酒。
唐烈德始终没有开口说话,肃静的灯光照耀着他铁一般沉静的脸庞,四周没有一点其他的声响,寂静得可怕。
“别……”男人实在喝不下了,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淌下,他注视着唐烈德,焦点渐渐模糊,目光变得像被击碎了那样涣散。
唐烈德皱了一下眉,停住了强硬的动作,此时他手中的酒还剩大半瓶,但他却自己喝了。
“还不打算说?”唐烈德抹去沾在唇边的酒,向下俯视着男人。
李天震大口喘着气,他的鼻腔都被酒精和鲜血的味道充斥了,“说……什么……”
唐烈德眉头深锁,他没料到竟会碰到这么一块硬骨头,“不知好歹。”那低压压的字句像是从嘴里一个个蹦出来似的。他扳过男人的头,把他喝剩小半瓶的酒全部送给了男人,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急,力气也用得很大。
李天震感觉他的下巴快被捏碎了,嘴唇也被酒瓶压得发麻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