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给在下半个时辰。”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比赛之中卫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犹豫了一下竟也同意了。让下人拿来了笔墨,卫名奋笔疾书,默写琴谱,琴谱写完,环视四周,卫名朗朗开口:“在座可有哪位擅长箫艺,并且对自己小有信心的?”这一把,只有赌。
没有人应声,卫名眼神微微暗淡,难不成这一场只有认输?实在是不甘心,就在卫名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缓缓站了起来,抬头看竟然是桤木的太子。
指间灵活的把玩着一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玉箫,唇边一抹邪魅的笑,缓缓开口道:“本宫对自己还有点信心,不知道卫名公子想作什么。”
卫名让旁边候着的小太监将刚写好的琴谱送过去,“我们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太子殿下有信心在这段时间内把谱子吹出来么?”
低头看了看送过来的琴谱,说实话,那字的确不怎么好看,只是看了两眼乐谱后,表情也不自觉地正经起来。
楚寒情在一边只看到桤木太子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慢慢的消弭,换之的是眼里兴奋地闪烁。
时间到,卫名看向桤木太子,对方向他略一点头。
卫名坐到琴案前,缓缓呼出一口气,静心运指,铿锵的琴音从指间流淌而出,琴音响起只是片刻,悠扬的箫声应和而上。之后琴箫合奏,缠绵缱绻,激情澎湃,配合的默契无比,天衣无缝,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两人的第一次合作。
最后一个激情的挑弦,一曲罢,余音袅袅,众人忍沉浸在那回旋的余韵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卫名自己也没有想到,桤木太子的箫竟吹得这么好,只看了一遍琴谱就能演绎到如此程度,而且还可以和自己配合的如此默契。抬头给了对方一个灿烂的笑,桤木的太子微愣了楞,唇边便又挂上那一抹邪魅。
清脆的击掌声惊醒梦中人,上座的小皇帝兴奋地拍着手,脸上也绽开了本应是这个年纪孩童应有的笑脸,雀跃的看向卫名,问的却是楚寒情:“好听好听,七王叔,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楚寒情语气里带了点指责,却掩不住宠爱:“皇上,庄重。”
“哦。”小皇帝皱了皱鼻子,在椅子上扭动了几下便坐的端端正正,可还不甘心的继续追问:“可朕想知道是什么曲子啊。”
卫名在一边看着小皇帝的反应失笑,还是一个小孩子呀。见楚寒情看他,于是便上前恭敬答道:“回皇上,刚才那一曲叫‘笑傲江湖’。”
“真的呀,好好听。”小皇帝显然也处于兴奋状态中,眼睛亮晶晶的。
“皇上,民女可否借这位公子刚才的琴谱看一下。”白衣女子知道自己这一局又输了,心里既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输了,于是便打起了琴谱的主意。
“这个呀,”小皇帝皱紧了稚嫩的眉,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回道:“琴谱又不是朕的,问朕做什么。”
白衣女子愣了愣也不生气,只是转向了卫名柔柔的福了个身,婉转开口:“小女子甘心认输,只是对公子刚才的一曲实在是钦佩不已,可否请公子借琴谱于小女子一阅,小女子感激不尽。”
人家姑娘家都开口了,卫名总不能当则这么多人的面让一个女孩子家下不了台,可是,谱子还在桤木太子手里。本来卫名的打算就是把乐谱送给桤木太子,难得遇见有缘人,更何况人家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当谢礼都觉得有点寒酸,一份乐谱又不能同时送两个人…………哎呀,好烦……卫名不自在的摸摸眉心,只好实话实说:“这个,这位姑娘,并不是在下不愿意,只是琴谱已经打算送给桤木太子了,在下也…………”
还没说完就看见白衣女子未被面纱覆住的光洁额头上青筋一跳,卫名的小心肝也跟着抖了一下。
不忍心让一个姑娘家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卫名只得硬着头皮向桤木太子开口:“太子殿下,能否把琴谱借这位姑娘看一下?”
桤木太子还处于惊讶状态,他就这么毫不在意的把这份惊为天乐的琴谱送了自己?不过很快就把振奋惊讶收了起来,很干脆的把琴谱递了过去,只是末了加了一句:“卫名公子当真把琴谱送给本宫?”
“啊,是,就算当做谢礼,多谢太子殿下相助,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嫌弃。”
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边是不变的邪魅笑容,桤木太子优雅的坐回原位,晃着自己的酒杯若有所思。
毫无争议的赢了琴艺,卫名在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准备应付下一场的诗词赋。
凭着自己肚子里积攒的前世记过的诗词应该应付的过来吧,经历刚才那一场意外,卫名实在是不敢信誓旦旦的打包票了,看情况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诗词赋的比试,是将楚寒情与对方男子的书画卷起来混作一堆,让小皇帝随手抽了一幅,就以画上的内容为题题诗一首。
小皇帝显然是对这场比试极有兴趣,,于是便从中抽了一幅。
展开后,是对方画的。画上一个娇柔的女子粉面含春,倚在河边一株柳树上,娇羞的偷望远处的挺拔男子。微风拂动柳枝,一片柳叶悠悠落到水面漾起细微涟漪,整个画面都似乎泛着粉色,竟能让人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女子心里的那份娇羞与期盼,果然画工不俗。
打量了片刻,卫名回转身站到案桌前提笔,对方的白衣女子已经运笔如飞,卫名却提着笔不肯写了。
已经想好了怎么写,但是……但是他的字拿不出手啊,本来还不丢人的,写出来就彻底丢人了。
白衣女子已经放下了笔,一双如水美眸直直的看了过来,楚寒情看出卫名的窘迫,上前圈住卫名,握住了卫名提笔的右手,就像平日在未名居教卫名练字时一般,俯首在卫名耳边低语:“名儿要写什么,我和你一起写。”
卫名松口气,微微一笑:“王爷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是丢人了。就写……‘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楚寒情的手一抖:“好诗,然后呢。”
“没了。”
“没了?”
“恩,就是没了。”
楚寒情叹气,握住卫名的手开始写。当事人两个不知道的是,在外人眼里,此刻两人静静相拥,十指交缠写字的场景有多么唯美安静,像是插不进任何一个人的契合……
将写好的宣纸铺到大殿中央的书案上,白衣女子一早就过来看卫名写的,看到上面只有短短两句,加起来统共九个字,面纱掩盖下的嘴角微微勾起:江郎才尽了吧。
“卫名公子就这几个字?”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与淡淡的嘲讽。
卫名不以为意:“姑娘可是看过了,觉得有何不妥?”
待到读过那九个字,白衣女子站不稳了。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咬紧了自己的唇,白衣女子踉跄的扯过自己的诗,哗哗两下撕了个干净。
“小女子认输,诶名公子果然惊才绝艳。”
轮到跳舞,对方出的是粉衣女子,动作轻盈,腰肢柔软,,待到粉衣女子跳完,卫名让人去春情阁取得特制舞衣也送了来。
到偏厅换好衣服,卫名再出场的时候艳惊四座。
红纱制的印度舞服半遮半挡,露出一截小蛮腰,纤细的足踝套着两串铜铃,随着步伐的起伏叮当作响。
没有音乐,卫名只是披散了一头墨发,独自起舞,铜铃声声,众人只觉得眼里只剩下那裸|露出来的白皙肌|肤,那柔软的腰肢,与舞动飘洒的青丝,耳里除了那清脆的铜铃声竟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急速的扭动旋转后,便是突然地安静,卫名微喘着谢幕。楚寒情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冲下来脱掉外衫掩住那诱|人的身段与肌|肤,该死,名儿的身体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真想把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来!
回偏厅换好了衣服以后,楚寒情一直紧紧地把卫名抱在怀里,仿佛在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最后一场比武不了了之,因为输赢已定。
自此两方所谓的助兴比试告一段落,就在卫名准备长出一口气的时候,更劲爆的事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