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名刚一回头就看到各色的蝴蝶从柳树的枝叶间飞出来,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甚至都能听到蝴蝶破茧时轻微的“噼啪——”声。
卫名睁大了眼睛看着成千上万只蝴蝶在自己身边翩翩起舞,五彩斑斓,壮观异常。这就是万蝶舞?真漂亮……
卫名呆呆的看着一只只蝴蝶从自己鼻端眼前飞过去,或是偶尔停驻在自己的肩头指尖,梦幻的像是在做梦。
夜烬炎在一边护着卫名不要被拥挤的人群给冲撞到,轻轻抓住卫名垂着的左手:“名儿,看,这就是万蝶舞,从丑陋的蝶蛹到漂亮的蝴蝶,丢掉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看吗?”
卫名低低应一声:“恩,好看。”
与此同时,刚才被人围起来的地方,现在也依旧被人挤得密不透风的人墙中间,站着一个俊朗的男子,手里紧紧捏着一卷小小的画轴。
眼尖的人可以看到上面是一首诗: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来人正是已经登基的穆天凌,登基后,他在红莲殿找到了手中的这幅画轴,自己的笔迹异常的熟悉,那是名儿唯一带进宫的东西。
他不知道名儿在宫里那段最难熬的时间里是不是靠着这卷画轴才支撑下去,只是知道自己在红莲殿里找到名儿唯一留下来的这幅画轴的时候,心里疼到窒息。
捏紧了手里的画轴,穆天凌抬头看漫天飞舞的蝴蝶:名儿,我曾经答应过你带你到桤木来看扑蝶会的,可是现在你又在哪里……
38桤木卷 第7章 冰山美人
即使夜烬炎护的很周全,没有被人撞到或挤到,走了一天的路,卫名也觉得两条腿开始隐隐作痛了。回来后,卫名就脱了鞋子坐到床上捶腿,夜烬炎端了盆热水进来。
将热水放到床边,夜烬炎把卫名的裤腿挽到膝盖以上,绞了条毛巾敷上去,转身又去绞另外一条。反应过来的卫名急忙爬起来去接他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就好。”
夜烬炎把他按回去:“乖乖坐好,这是命令。”
把刚绞好的毛巾敷到卫名另一条腿上,又将刚才被他弄掉的另一条毛巾重现绞过敷到膝盖上:“今天累了一天,用毛巾敷一下会舒服一点。”
卫名垂着眼不说话,把手放到膝盖上的毛巾上,热腾腾的果然舒服很多。
回来后卫名就散了发,漆黑如墨的头发锦缎一样铺在脊背上,夜烬炎抬手理了理他散落在耳边的碎发:“这里有温泉的,今天名儿也该累了,就不要去了,早些歇着吧。等明天我带你过去,多泡泡对你的手脚有好处。”
又换了几次毛巾,直到盆里的水变成温的,夜烬炎才将毛巾撤下来扔进盆里:“名儿早点睡吧。”说完端着盆子要往外走。
“等等,”卫名突然出声:“我身体好的差不多,可以了。”
“恩?”夜烬炎还端着盆子,疑惑的转头就看见卫名在**,脱完了上衣就脱裤子。如墨的黑发半遮半掩的缠绕在身上,显得那单薄的胸膛更加诱|惑,还有纤瘦的腰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夜烬炎惊得差点把盆子给扔了,匆匆忙忙跑过去扯了被子把赤着身子的卫名给包起来:“名儿这是要干什么?!”
“报恩。”卫名垂着眼睛面无表情:“你不是要我的身体吗?”
夜烬炎抽了抽嘴角,那是自己一时说的气话。
“名儿,我不是那个意思,说起来你的命算是小宇救得,如果不是他发现了你,并且回来缠着我去看看的话,我也不会让青龙去把你给带回来,所以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恩情。”
“但你用玄铁石替我吸取梅花锁骨针的时候,耗费了三成的内力。”
“呃……你听谁说的?”
“秦幕涵。”
“真多嘴。名儿不用放在心上,本教主武功盖世,三成的内力有什么好提的,况且现在也已经恢复过来了。”
“我不想欠任何人的,尤其是人情或是恩情。”
夜烬炎一僵,叹口气将卫名抱到床上,仔细掖好被角:“名儿累了,人一累就喜欢胡思乱想,赶快睡吧。等你睡饱了,养足精神,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乖,赶快睡。”
卫名看了夜烬炎一会儿,随后微微侧了个身,闭上眼睛。
夜烬炎替他吹了灯,端起刚才被自己放到门边的水盆走了出去,出了门刚一拐角。夜烬炎就低低咒了一声:“该死!”然后哗啦啦的把盆子里已经冷透了的水从头浇下。扯下挂在自己脑门儿上的毛巾,夜烬炎懊恼的发现这一小盆水完全浇不息自己身上的“火”,于是便拎着毛巾速度回去洗冷水澡去了。
夜烬炎走后,卫名睁开眼,爬起来穿好里衣,坐到窗前打开了窗子,有点温热的风伴着淡淡地月光透进来。
今天是万蝶舞的第一天,一日之内破茧的蝴蝶有成千上万。即使是到了晚上,院子里依旧有不少蝴蝶在翩翩起舞,轻巧的像是月下的精灵。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即使是说爱,也都是有目的的,就像楚寒情,就像穆天凌。而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也没有信守自己的承诺,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卫名抬首看向天际那一轮圆月,玄夜……你很讨厌,而且不守信用。你说你会回来接我的,但是你没有来;当我一直脚踏进阎王殿的时候,我明明都已经见到你了,听到了你的声音,你还是不要我,如果当时你拉我一把,我们现在会不会已经一起过了奈何桥?
万蝶舞通常会持续两日,第二天卫名虽然跟着去了,但情绪和态度明显和前一天不一样了,整个人比以前还要沉默冷淡。小白脑子缺根筋儿转的慢,秦幕涵和夜烬炎可是通通都看在眼里。趁着卫名被小白拖走的间隙,秦幕涵低声问:“怎么了,昨天回去之后你干坏事儿了?难不成把人给强上了?”
夜烬炎白他一眼:“本教主堂堂正正大好青年一个,怎么会屑于强上,还有,本教主看上的人有失手的时候么?”
秦幕涵鄙视的斜他一眼:“是是是,你夜大教主多能耐啊,平常里那些庸俗的男男女女见了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自动自发的往你身上贴,现在总算有个人来整治整治你了。”
夜烬炎习惯性的勾起嘴角那抹曾让无数痴男怨女前仆后继的邪魅的笑:“那是,本教主魅力无穷。”
只可惜他脸上糊了人皮面具看不出来,即使看的出来秦幕涵也是完全免疫的。说不定还会极其不给面子的狠狠打个冷战:“你已经自恋到没救了。还有,本人认为种马都要比你纯洁,即使你还没有把人给真真正正的强了,就你那色迷迷的眼神也把人用视线强了无数遍了。从小跟你玩儿到大,你本质里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你也就能蒙一下那些纯情的痴男怨女了。”
夜烬炎黑线,交友不慎交友不慎,秦幕涵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损友!
“你再说,再说我就让名儿把你家小白给拐过来。”
“到时候谁拐谁还不一定呢,你们家那个虽然看起来精明的不得了,其实骨子里比小白还要好骗。”
“你又知道了?别拿我家名儿跟你家小白比。”
秦幕涵一直用眼角注意着小白和卫名的动向,看着两个人马上就要钻进人堆里找不着了,急忙抬脚跟上去:“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还有个人觉得还是我家小白可爱一点。”
丫的,真想踹他一脚!夜烬炎咬牙切齿的跟上去追人去了。
小白的反射弧果然很长,过了好几天才看出卫名冷冷淡淡的无所谓态度,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