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画卷在青莲面前缓缓展开的时候,青莲一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蛇……”
“青青别怕,那只是一幅画而已。”
青莲有点后怕的凑上去细细的端详,画上画了一条蛇,色彩斑斓,栩栩如生,吐着猩红的信子,生动的仿佛能从画里面蹿出来咬你一口,比普通毒蛇还要尖利的牙齿和过长的信子都让人不寒而栗。
画画的很细致,连蛇身上细小的鳞片都清晰可见,身上的花纹颜色极其的艳丽,头是毒蛇典型的三角状,只是除了牙齿和信子,这条蛇的鼻孔都要比普通的和它同样身量的毒蛇要大。
青莲恍惚觉得自己面前出现一幅画面,自己躲在树下,一回头就看见这条蛇在冲自己吐信子,腥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闻之欲吐。
“这幅画是清在失去意识之前画的。”骆涟走过来看着桌上的画,表情仿佛想要扑上去把那条蛇撕烂了活生生吞下去一样:“一丝都不差,连长短粗细都是同等大小画下来的,只是不知道这几年这条畜生长了多少。”
青莲回头看陆子轩,陆子轩也在看那幅画,眉头紧皱:“青青,师傅就是被这条蛇咬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被蛇咬?那不是很容易救吗?”
陆子轩摇头:“这种蛇谁都没有见过,而且行动迅速,行踪诡秘,我和师兄已经找了五年的时间也没有再见过它的影子。”
“那师傅为什么会被咬的?”
“这条蛇一开始是在谷外的一个村庄里出没的,有一次清带着我们出去采买日常品,看到了被它咬死的村民,很……死的很惨,清这个人就是见着了即使是仇人都会救的类型,而且是个医痴,遇上这种事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就去了那个村庄。”
“然后……被……咬了?”
“在那个村庄里呆了很长时间,才等到那个畜生重新出来祸害人,又咬了很多村民,几乎只要被它咬过的人,就会当场毙命,连砍掉自己被咬的地方的时间都没有。”
“所幸清当时并没有碰上那条畜生,也检查了死去村民的血液和死状,但是结果连清都束手无策。”
青莲睁大了眼睛看着陆子轩,静待下文。
“后来清去采药的时候碰到了那条蛇,而且……被它咬了。当时清把之前试着研究出来的药带在身上,靠着那药才没有当场毙命,支撑到下山,画了这幅画后才失去意识。我和师兄是把被清藏起来的解毒灵药给他灌下去才保住清的命,可是却一直昏迷到现在。五年的时间,我几乎翻遍了医书,师兄几乎跑遍了大江南北,都找不到这条蛇是什么种类,更找不到解毒的方法。”
“那现在找到了?我能做什么?”青莲很敏感的知道自己是关键。
陆子轩低头看他,然后把青莲紧紧抱进怀里:“青青,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谈过的朱红泪?有了朱红泪就能救醒清,而你体内的血,有朱红泪。”
青莲瞪大了眼:“我的血里为什么会有朱红泪?”
“这个我们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你自己啊。”
“我不记得了,那就救啊,要多少血?”
“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我们需要准备一下,青青,你要成为药人才可以。”
“药人?那是不是要把我喂成什么都不能碰的毒人?”
陆子轩挑眉:“那个是毒人,你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小说上不都是说药人都是百毒不侵,然后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毒吗?”
“小说?什么小说胡编乱造的?”
“恩……”青莲挠脑袋:“不记得了。”
“你不会有事的,只是如果你真的决定了的话,就要天天喝药,天天泡药浴,直到药效植进你的骨髓里,和你血液里的朱红泪完全融合。”
“不变毒人就好。”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会很疼很苦,很难熬,药人之所以稀少除了有体质原因之外,更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没有人能挺过这段药炼的过程。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放弃,不然就会真的身中剧毒,无药可医,青青你……
青莲不高兴了:“我像是那么没有毅力的人么,轩轩你看不起人!”
陆子轩苦笑:“青青,我不是看不起你,是真的……你真的想清楚了?”
“恩,我会坚持下来的,有副作用么?比如说我以后得天天喝药啊,不可以随便乱吃东西呀什么的。”
“没有,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影响,只是青青以后就真的是想生病都难了。”
“那还不好。”
“你真的想清楚了?”
点头如啄米。
“不用再好好想想,我们不会逼你的。”
“真的想好了。”
“真的……”
“打住,轩轩你很不希望我答应吗?”
“我不舍得你受苦。”
“没事的,我能忍下来的。”
“恩,好,我会陪着你。”
陆子轩叹口气,和骆涟对视一眼,就这么干脆爽快的答应下来,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的质疑。
自那天起,陆子轩和骆涟就开始准备各种需要的药材和用具,两个人把流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出一点错,而青莲就是努力的让那两个人养足精神,然后自己吃好喝好,养好身体,准备把自己像头待宰的猪一样送上“屠宰场”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陆子轩把两碗药放到桌上的时候,青莲知道东风来了。只是让他不满的是,为什么会有两碗药,天知道喝一碗药他就得加一碗水,那两碗的话就是两碗水,加起来也就是四大碗液体,他刚吃完饭还没消化的说。
青莲倒好两碗白开水放到一边备着,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极其大义凛然的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等他灌完了,吐着舌头把水喝完的时候就发现,另外一碗药不知道啥时候空了。
青莲抿着唇,凑到空了的药碗前眨巴眨巴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便抬头问道:“药呢?”
“青青不是喝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