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爷可否将那画拿下来与我们一看?”见郝老爷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叶澜灼又把玄无滔的话重复了一遍。
虽然他也不知道玄无滔为什么要看这幅画就是了……
那郝老爷这才将将反应过来, 连忙道:“可这,这画是镇着这……”
“镇住了吗。”
“……啊?”
“这幅画, 放在这里, 镇住了吗?”
玄无滔此言,堵的郝老爷一时回不上话来了。
“若没用, 便摘下来吧。”玄无滔道:“放在那里,反而更招阴邪。”
“可当初……”
“郝老爷, 想请问, 当时赠你这幅画之人, 来历为何?”没等郝老爷说完, 玄无滔又问道。
“这……”郝老爷犹豫了一下,道:“这个, 我们当时没问……是小雁当初找来的,说是个很厉害的道者……”
“小雁?”叶澜灼往门口看了看,郝老爷点了点头。
“郝老爷, 若相信在下的话, 可否将那挂画借我几日。”玄无滔道:“这幅挂画,挂在这里,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那郝老爷闻言,犹豫了一会儿, 似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一旁叶澜灼道:“郝老爷,我们就借这幅画几日,查看完接着便会归还。郝老爷若实在信不过,在下可以拿在下的佩剑抵……”
“唉呀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没等叶澜灼说完,那郝老爷便连忙阻止了,过了半晌,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好,玄道者,郝某就信你一回。我现在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就请你们帮帮我们吧。”
“郝老爷请放心,他可厉害了。”叶澜灼此时也不忘吹一下玄无滔。
“方才郝老爷所言,皆是郝府之事,那梅镇之中,又曾发生过何事?”
见郝老爷已命人将那挂画拿了下来,玄无滔又看向郝老爷,问道。
“梅镇的怪事,就是……还是发生在那惊鸿娘娘庙里……”郝老爷顿了一下,道:“恰好就是在我动工想要扩建宅院那几天左右吧,有人晚上的时候听见那惊鸿娘娘庙附近有人在唱歌,走过去看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后来又有人在那附近看到有一团一团的绿火,但都是只闪了一下,就没了……再就是前几日……”
见那郝老爷说到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叶澜灼道:“郝老爷但说无妨,我们若能有什么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相帮。”
闻言,那郝老爷支吾了几声,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再,再有就是……前,前几日,也是有几个外地人路过我们梅镇……之前镇上的人也都提醒他们镇上最近闹鬼,可这几个人胆大的很,也不怕,身上没带什么钱,就索性去那惊鸿娘娘庙里,想凑合一晚上,而且觉得那怎么说都是庙宇,应该能得到保佑,谁知道……”
说到这,那郝老爷额上冒了点汗,匆忙拿衣袖抹去,支支吾吾道:“谁知道,第二日一早,有人过去看,竟看见那惊鸿娘娘庙外,外面的一棵柳树上,挂,挂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全身上下毫发无损,就是断了气,双腿,双腿却被整个砍掉,不知去向了……”
“是前一天住进那庙里的人吗?”听郝老爷此言,叶澜灼脊背也是一阵发凉,问道。
“是,那一帮人一共七个。”郝老爷道:“有人看见挂在树上的人之后,就去敲那惊鸿娘娘庙的门,半天没人开门,就有胆大的拿斧子把门劈开了,结果,结果里面剩下的那六个人,也全都断了气,倒在地上,除了其中一个……双腿仿佛被烧焦了一般,其他人身上,都是毫发无损……”
“也就是说,七个人全死了?”
“对……”郝老爷又抹了抹汗,点头道。
“身上无任何损伤?”
“除了被烧焦和砍掉腿的那两个,其他人都毫发无损。”
“怎么总是和腿有关?”叶澜灼凑到玄无滔耳边,小声问道“难道这鬼生前被人断了腿?”
“你还记得方才郝老爷讲的他夫人的梦吗?”
“他丈母?”叶澜灼一愣“他丈母问他夫人,为什么要压断她的腿?”
“还有郝夫人梦行之时,瘸腿走路。”
闻言,叶澜灼刹时一副好像有点懂了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继而他转头,看向郝老爷,问道:“哦对了,郝老爷,最后问你件事,前几日那位与你家夫人……咳,的那位道者,昨晚可有来过?”
“是那位左道者吗?”郝老爷道:“听小雁说他昨日来过,不过小雁觉得我已休息了,不愿再打扰,便将他给撵走了,现下我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好吧。”叶澜灼点了点头,忽然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问道:“对了,郝老爷,这惊鸿娘娘庙所发生的事,以及郝夫人开始胡言乱语,皆是你要扩建院落之后发生的事吗?”
“不错。”郝老爷道“之前也就是我家夫人做做噩梦,梦行什么的……”
“那不知郝老爷可否,带我们去郝老爷准备扩建院落的地方看看?”叶澜灼问道。
“这……”郝老爷犹豫了一下,接着道:“行吧,不过那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就在我府中西北角,我这便带二位去。”
随着郝老爷,两人一路走到了那府中西北角的院落里。果如郝老爷所说,那小院并没有什么特别,唯有院子正中央,种着一棵柳树。
“柳树喜寒湿,方才听闻郝老爷所说,那惊鸿娘娘庙附近也有柳树,此地乃西北旱地,本不应适合柳树生长才对。”叶澜灼看着那棵柳树,道:“看样子,这柳树也不似旱柳的模样,实在是奇怪。”
“这我也不知。”郝老爷道:“当初建府的时候,这片空地所有的树木我几乎都未砍伐,除了影响到屋宅建筑的,其他的都是能留则留,这棵柳树便是未建府时就在这里的。”
“倒是奇特。”叶澜灼抬头看看那柳树,恰逢早春,丝绦正绿,翩然抚风。
正想同一旁玄无滔说说这柳树,一回头,却见玄无滔不知何时竟走到了院子的一边去了。
正是院落的西北角。
此时西北角那里,堆放了些许工具和砖沙,郝老爷见状,便道:“唉,本想着将这院落扩建一下的,谁知遇上了此等事情,便只得作罢了。”
叶澜灼则是走过去,见玄无滔正站在那里,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顺着玄无滔的目光,看向那西北角的地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玄无滔道:“此地,不宜久留。”
“啊?”叶澜灼一愣,接着道:“的确,这宅子越往这西北角走,感觉越阴森。”
“问题可能就出在这。”玄无滔道,接着回头看向郝老爷,问道:“郝老爷,之前扩建院落之时,可在这地里发现过什么东西?”
“没有。”郝老爷道:“之前为建院子,曾掘地三尺,也未发现什么,现在不得建了,就只能把墙又给垒回去了。”
“原来如此。”玄无滔思索了一下,继而道:“郝老爷,府中之事今日我们已有所了解,待我回去与□□相商一下,明日应该就能给老爷一个答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