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三皇子怒恕:“二百万石怎么就成了四百万石?”
“我的殿下啊,您想啊,咱们报上去二百万石的发霉粮食,其实,咱们库里根本就没这个发霉的粮食啊,所以速二百万石,咱们不就剩下了么?再把它放到库里,这不就是多出来四百万石了么?嗯!”书记很有条理的说了自己的打算。
果然,三皇子和其他两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这么明白的问题,怎么他们都没想到呢!
“那就发霉多些粮食么!”户部待郎是三皇子的表亲,自然贪的更多,闻言之后这不就更心大了。
“不可!”书记心里暗骂蠢货,但是现在他能说出来,只好跟他们摆道理:“发霉二百万石已经是极限,如果发霉太多,那就是户部的储存不当,玩忽职守,所以这是极限,不能太多,不过,如果咱们可以收些陈粮进来,也能堵上一些,陈粮便宜,又不会有用,卖价也便宜,等过个一年半年的,在发霉一批,几批下来,窟窿就会越来越小了不是?”
三人闻言,频频点头。
于是,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谁也不知道,随后回到家里,这个书记就打发家里的一个老仆去了街上的糖瓜铺子,给家里的孩儿买糖,同时也有一个佟炎修大人家的个小仆人,发了月钱,跑去买自己心水很久了的糖块解解馋。
两个毫不相干的小人物的行踪,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啦!
之后到了夏季,皇答应不知做了什么,反正皇帝把他的位份又给升到了皇贵人,虽然还没有回复他皇贵夫郎的位份和代为执掌凤印的事情,却解了他的禁足,可以让他随意的出门了,太子殿下对此并不反感,而是一笑而过。
原来的皇贵夫郎、现在的皇贵人,毕竟执掌后宫多年,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就是这种人,他这么多年人脉,不是一个禁足令和位份就能全部抹杀的,太子殿下也同样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现在只能放任他们的小动作,不过,后宫再怎么折腾,也就是那一亩三分地儿的大小,而朝堂上才是重点,他要的是整个天下,而不是跟后宫那些人置闲气儿。
炎炎夏日,盛京附近的田地,也在春风回暖的时候,补种了小麦,因为水稻成熟期不如小麦来的快,所以盛京周边的县府都给家发的成熟期短的苗种,补种到了田里。
不过,这些补种的东西,可不是在江南,而是都得到深秋才能收获,更因为是补种的,所以成熟率很低,也就勉强够农家人自己吃的而已,皇帝也深知此时他的百姓们肯定都在埋怨朝廷,也不敢再次征粮,甚至再次下旨,免了周边所有遭受雪灾的县府的岁贡,并且免税三年。
这道旨意一下,三皇子一伙人更是雪上加霜,征税征粮本就是他们上下其手的时候,现在皇帝今天免了这个,明天免了那个,他们的机会越来越少不说,库房里的空缺的东西都还没补齐,时间长了,大家都担心节外生枝啊!
期间发生了了一个小事儿,就是户部的书记因年纪老迈,已经上了奏折,申请致仕了,书记员外郎已经六十岁了,虽然身体也硬朗着,无奈他的官职是个肥缺,掌管国粮库的记账人员,那得多少油水儿啊!
估计书记员外郎也是着清了自己有几分几两的重量,自己提出了致仕,户部尚书假惺惺的挽留:“老员外郎可是户部的元老了,掌管粮库多年,哪怕是致仕也是可以到七十的嘛!”
“大人呦,老头子我多谢大人的厚望了,但是老头子真的是老了,这几天连大朝会都差一点儿误了时辰,自己也有些丢三落四的,这要是还能耳聪目明的,老头子肯定追随大人为三皇子效犬马之劳,可是现在不行啊,老头子不能帮忙,也不能帮倒忙啊!”书记一阵苦笑,他前些时日,在大朝会上,好悬没起得来床,差一点儿迟到喽,大朝会啊,那可是所有在京官员都必须出席的议事朝会,可不是平日里的小朝会,就五品以上的官员们觐见而已。
户部尚书也知道这件事情,当时还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头就把年纪能当他父亲的书记员外郎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户部本就与工部的人都是属于三皇子的势力范围,与三公不和,与其他四部更不和,九卿就更别提了,人家九卿全是军部的,对三皇子意见大了去了!
这要是被抓了个小辫子,他们肯定会被狠狠的报复的,不过幸好,最后关头,书记员外郎还是赶上了,没迟到,不过也够惊险的了。
而且他对这个书记的位置,早就垂涎已久,总想着安插个自己的人进去,可以更多的调换出粮食,他们就能贪没的更多!
无奈书记这个老人家太胆小,总是跟他们打太极,不让人知道库房里到底有多少精米的库存!
这回好了,他自己主动提出致仕,他就可以顺带按个自己人进去!
这户部,还不是自己的天下么?等他给三皇子筹够了粮饷,三皇子在成为太子殿下,那他家嫁过去的哥儿,岂不成了太子夫郎!
一旦三皇子登基称帝,那他雀光辉就是当朝国丈,他们老雀家就是当朝的后族,当世的第一家族啦!
越想月前途光明的雀尚书,十分痛快的给老书记员外郎赵明远,在致仕请奏上盖了大印,在皇帝允许致仕之后,还相请了户部所有的官员,为老书记员外郎送行。
私下里,赵明远还去了一趟三皇子的府邸,在书房里,将自己这么多年看管的账目,都交给了三皇子:“殿下啊,老臣老了,不能再追随在殿下左右,请殿下收下这些个账目,以后对殿下会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