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是从大门走的,而是走的府衙后面的偏门,到了的时候,发现偏门被锁住了,王逸晨皱眉:“怎么锁上了?”
“唉,小的的错,忘了今天新老爷到达,这会儿估计后院里,都是人家的内眷,咱们不方便从偏门穿过去,老爷,咱们还是走前门吧。”管家赶紧解释给王逸晨听,这几天他也是忙话坏了,都把这茬几给忘了!
王逸晨这才想起来,偏门如果要出府衙,那就得穿过内院,那里可是后衙的内院,住的都是官员的内眷,如今他离任,家里的人早就跟着先行回京了,哪里还有人在内院啊!
他们俩两个汉子,还真不方便进人家的内院。
“那就从前门走吧。”王逸晨先带头走了回去,从府衙大门那里出去,然后上车回京。
天气有阴,秋雨细细的撒开,虽然不大,却是更添离愁。
刚一出大门,王逸晨和管家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等候的马车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遮天大的巨伞,看不出来多少个布条在上面搭拉着,弄的跟个花轿一样,红红绿绿的。
四周还有很多人围着道路两侧,见他出来,家丁都要哆嗦了,管家赶紧问:“怎么回事儿?”
“管家,不知道啊!”家丁欲哭无泪:“小的本来等的好好的,结果一群乡亲们就围了过来,还给老爷的马车上弄了那么个东西!”
“王大人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那么一嗓子,一大群百姓顿时齐齐扬手。
漫天落英纷飞,王逸晨见过的世面不说大吧,但是也肯定小不了,但是如今这种情形,让他也有些不知措辞,不知道这些百姓聚到一起是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身后的府衙大门正门开了,杨府尹竟然一身崭新的官府佩戴,率众站在门口:“善水府府尹杨松鹤,率全府官吏,士绅乡亲,恭送王逸晨大人!”
“送大人!”一大群人.集体作揖。
“大人!”一位老者被人扶着走上前:“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老夫带表所有的士绅乡亲们,为大人送上万民伞,上面有我们大家的名讳与手印,我们希望这把伞,可以为大人遮挡一路风雨,平安抵京!”
王逸晨当时就傻了,懵了!
万民伞,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历朝历代,包括当朝,也没有哪一任官员离任的时候,有地方百姓送这个的啊!
“王大人?”杨府尹见王逸晨愣住了,悄悄的走了过来,拉了拉他的衣摆,王逸晨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般,一张本来斯斯文文的脸孔涨得通红:“杨、杨大人!”
“您看,这是百姓们对您这些卑的辛劳肯定,您莫要让百姓们失望。”
“不、不会!”饶是王逸晨心性淡然,也被感动的不能自己。
在缠绵的秋雨中,王逸晨一脸激动走在马车前面,他没有蹬车,而是徒步走出了善水府,从府衙到城门口,沿途站满了前来进行的百姓们,即使有风雨,也无法浇熄王逸晨心中那激动的火苗儿。
这种阵势,就连守城的府兵都被惊动了,当杨松鹤府尹派人前来说明了情况,这位副总兵这才放下悬起来的心,他就说么,这太平盛世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闹民变啊!把报信的传信兵拍了五大板子,然后自己亲自带着全体官兵们,守在门口,也算是给王逸晨送行了,这年头能干的这么得人心的府尹,少见啊。
王逸晨管家的马车已经坐不住了,本来王逸晨一个马车,管家一个,留下的四个仆人一个,但是沿途不断有百姓往马车上塞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而是农人们的风干腊肉;果农们的果子;渔民们的鱼干;乡绅们放进去的小坛的陈年米酒;有几十花农更是往马车窗户上,挂了几支家里最早开放的秋牡丹……。
你一个东西我一个东西的,虽然都不大,可是架不住人手多啊,不一会儿就堆满了车厢,后面人放不进去了,就往另一个马车上赛,等王逸晨他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两个车厢的东西了。
副总兵见状,豪气的一怕盔甲:“王大人放心,俺让人给你弄一辆新的马车上京去!”
于是王连晨又不得不接收了这位豪气的副总乓的帮助,弄了一辆大马车给四个仆人乘坐,他和管家合乘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