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之后,忧哥儿非常兴奋的看着手里的白瓷瓶,里面是满满的蟒毒,还有手边一串儿毒囊,都用细草绳拴着。
太上皇和晋公公早就在他们卸完了雄蟒之后,就回去洗漱睡了,老人家,熬不起夜啊!
不过,太上皇临睡前,接到了一份东西,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太上皇不禁笑了起来,看来,这可真是千里有缘一线牵啊!
而无名帮着忧哥儿安顿好了这些他稀罕的东西,又出去倚在了书房的窗下,很自然的动作,却让忧哥儿抿嘴笑了出来。
隔着纱窗,一个在屋里,一个在窗下,又聊了很多东西,其实主要是忧哥儿说,无名只负责听。
这回忧哥儿说了很多关于毒药和医术的问题,很多东西无名都不是很了解,不过听着忧哥儿说某些毒药竟然可以治病的时候,他很是惊讶,不过听了之后,不由的不佩服忧哥儿的心思灵巧。
而最后,忧哥儿猛然察觉到自己说的这些,无名会怎么看?
用手揪了揪衣角:“你,你觉得我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异想天开吧?或者是有些不可理喻?”
以往那些偶尔有听到这些论调的人,都是这样一位的,以至于忧哥儿很少跟外人说起这些,今夜,也许是因为对方是无名吧,他才会再次忍不住说了出来,可是说了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的脾气很古怪?
无名听了忧哥儿有些不确定的问话之后,想了想,低沉的嗓音在窗外响起:“毒药也好良药也罢,只要运用得当,救人和杀人,其实只在一念之间而已,有错的不是药材本身,而是使用它们的人。”
这是忧哥儿听到的,最为动听的话语!
“是、是吗?”忍不住再一次求证,有个人认同自己的看法,这对忧哥儿来说,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哪怕是家里人,也很少支持他,不是不理解,而是怕他一个弄不好,就会伤到自己。
而他也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从来都不跟他们说这些,而听了这些话的外人,因为不认同,就更不会跟他的家人说这些了。
“嗯。”无名听出了忧哥儿的激动,破天荒的再次肯定了自己说过的话,之后看了看夜空,很晚了呢!
“熄了灯去洗漱一下睡吧,很晚了。”
“嗯,晚、晚安啊!”忧哥儿很听话的吹了蜡烛,出了书房的门,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无名一直到忧哥儿的身影出现在二楼卧室的窗前,才转身回了自己的竹楼里,今天他很开心,不止打了猎物,还跟这个人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忧哥儿没有马上睡觉,是因为他卧房里的梳妆台上摆了一份资料,很平常的牛皮纸包裹的,只不过上面有一个特殊的火漆封印,忧哥儿对这个并不陌生,是军部的专用样式。
么么给忧哥儿送了一碗甜汤作为睡前饮品,还有一盆热水和毛巾等物品,见到忧哥儿拿起梳妆台上的东西,轻声解释道:“是今天晚上送到的,老主子已经在临睡前看过了,让放到您这里。”
么么退了下去。
忧哥儿放下东西,先洗漱了之后,将烛台挪到了床头柜上,才上了床盖了被子,在被窝里,打开了火漆的封印,拿出里面简单的几张纸。
里面是无名的详细资料,本来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这里的,但是无名是退伍归乡,他退伍之时,就将户籍转来了江南道善水府镜水县,因为不知道忧哥儿是什么样儿的人,他最后没能确定到村镇,而是暂时寄放在镜水县县城,等他的人到了这里之后,再做打算。
而朝廷对这种牵籍本来要求很严,可无名是立了大功的人,军部的人可没人敢为难,最后只好按照特殊照顾来处理,所以无名的资料和户籍,几乎是跟着他前后脚到的这里。
看了无名的资料,以及上面盖着的江南道御史和刺史府尹等一系列官员们的大印,忧哥儿心里那一点点担忧都化为了乌有,他真的很怕无名是有目的的来到这里,现在他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