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挑眉一笑:“没什么,宫尚书不必惊慌,这只是本宫喜爱的一个小玩意儿,连皇上都默许本宫平日拿来耍弄一番,难道宫尚书有意见?”
宫琴立马低下头:“奴婢不敢。”
顾望舒将黄金弓箭拢入袖中:“走吧,你不是说太皇太后还在等本宫么?”
太皇太后对他的态度,顾望舒心里明白,他肚子里的孩子,在这些人看来,金贵的很,她们不敢对他怎么着,但他还是要拿黄金弓箭去膈应膈应这太皇太后。
先帝在时,御花园中那次,就凭着黄金弓箭,都把明芳公主跟太皇太后吓白了脸。
顾望舒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见到许久没见的明芳公主。
明芳公主看上去非常的不好,她似是刚刚哭过,双眼肿的跟桃子一样,脸色惨白而没有血色,眼神似乎也有些呆滞。
就连他到时,明芳公主都在抽噎。
顾望舒身体不适,只向太皇太后告了罪,也没行礼。
太皇太后一直安抚明芳公主,也没在意。
但明芳公主看到顾望舒,却像是一下子就活过来一样,猛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顾望舒你这个贱人!!!”
她拔下发钗,冲向顾望舒,想也没想就将发钗往顾望舒身上戳去。
幸好赫连明昭安排在甘泉宫照顾顾望舒的太监还比较忠心,虽然这事发生的突然,但那小太监,还是奋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挡在顾望舒身前。
明芳公主下手极狠,‘噗嗤’一声,发钗就没入到那小太监的血肉里,拔都拔不出来,明芳公主也被溅了一脸的血。
她的发钗插在小太监的咽喉处,之前还活生生的扶着顾望舒的小太监,转瞬就没了呼吸。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众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顾望舒被吓了一跳,踉跄的后退一步,差点就跌倒在地,幸好被另一个小太监扶着。
太皇太后这时候也回过神来:“放肆!!!明芳你疯了么,竟在哀家面前行凶伤人?”
明芳公主眼神怨毒的瞪着顾望舒,整个人又朝顾望舒扑去,又哭又喊又叫的嚎着:“是他!!!都是他这个贱人毁了本宫,都是他!都是他!!”
顾望舒此时已经稳下神来,虽然他的双脚因为怀孕浮肿的关系还有些抖,但他的身体却站的很直,拿出衣袖中的黄金弓箭,搭在弦上,锐利的闪着寒光的黄金箭羽直直的指着明芳公主,冷冷道:“你信不信,你再往前一步,本宫就一箭射穿你的喉咙?”
太皇太后气的不行,拍案而起:“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反了,来人啊,快,快拦住她们。”
当日御花园中,顾望舒的五根黄金箭羽尽数射在明芳公主身旁,其中最后三支还射掉了明芳公主的发簪,给明芳公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恐怖的心理阴影。
如今再被相似的箭羽指着,她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而太皇太后唤来的人,也立即架起明芳公主的双手,将她从顾望舒向前拉开了。
太皇太后也对顾望舒怒目相向:“把你的弓箭给哀家收起来。”
顾望舒却没有收,直接将箭羽指向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不知你今日请臣妾来,是为何事?”
现在的大京皇帝是赫连明昭。
以前在御花园,他跟赫连明昭不熟,赫连明昭都毅然的站在他这边,帮他对付明芳公主和当日的太后。
而现在,他与赫连明昭同床共枕这么多日,又一起经历那么多,就算是阿猫阿狗也该有点感情了,况且他们还是人。他相信,不管他做了什么,赫连明昭都会帮他善后。
没有理由,他就是如此笃定。
“你……你这人还真是不识好歹,哀家听闻明将军(赫连明峰)不抵反军,唯恐大京帝都沦陷,希望带你和哀家的曾孙离开这点火纷飞之地,你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望舒皱起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一边给人使眼色,一边道:“哀家的长乐宫下有一条密道通到大京帝都之外,哀家打算带你们从密道逃往东部,远离边疆,待保全性命了,在做其他打算。”
顾望舒满脸惊愕:“你要逃走?皇上他知道么?”
“皇上?哼,皇上毕竟年轻,冥顽不灵,不听哀家劝告,硬要留下来打,打、打、打!有什么好打的,眼看反军势如破竹,胜利希望渺茫,不赶快保存实力另谋打算,还留在这里等死不成?”
150 找死
顾望舒现在的心情非常的恶劣。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你要瞒着皇上逃走?”
太皇太后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然后吐了口唾沫:“呸呸呸,说什么逃,哀家这是暂时迁都东部。”
“迁都?皇上都在这里呢,迁什么都?”
顾望舒冷哼道。
“你管那么多干吗,总之现在后宫归哀家管,哀家让你走,你就得跟哀家走。”
顾望舒握紧手中的黄金弓箭:“太皇太后,你跟明芳公主和各位太妃想要离开,臣妾不阻拦你们,但,臣妾却誓死与皇上守在帝都,绝不离开!!!”
他这样的选择,当然不是因为他和赫连明昭情比金坚的缘故,而是因为相对这群愚蠢的女人,待在赫连明昭身边,他的安全更有保障。
“不行!”
太皇太后却是打定主意要带他走。
“你腹中有我大京的龙子凤孙,怎么可以留在这里等死?你死,哀家管不着,但你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活不成,哀家就管得着,来人,把皇贵妃给我绑起来,即使用绑的,哀家也要带你走。”
顾望舒眼瞳一缩,手指一松,原本捏紧在手的黄金箭羽‘咻’的一声就射了出去,直贴着太皇太后的脸颊‘叮’的一声射到了雕龙刻凤的木柱上。
“谁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