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听此,料想他还真不知晓,趾高气扬道:“当朝神机营提督张永张提督,你可知晓?这便是他的酒楼,哼哼,你若现在住手,好生和我道歉,等会张提督过来,不教你仕途不保。”
梁思微微低头。
掌柜以为他听此吓到,面容傲视。
梁思扫他一眼:“不用,已经得罪过了。”
梁思一把拨开他,掌柜看似壮,却一把被拨倒了地上,费了好大的气力才起来,指着梁思道:“大放狂辞,小小锦衣卫,还当自己了不起了,张提督若是过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掌柜面容阴狠。
梁思无视他,只对几个锦衣卫问:“查到什么?”
几个锦衣卫刚要回答。
身后传来阴沉沉的声音:“梁总旗,你莫不认为从我神机营里安然无恙救人出去,我神机营就好欺负?”
众人转头。
来人正是张永,他一身御赐的金色蟒服,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手拿一把紫檀木玉扇,整个人傲气逼人,金光闪闪,似刚出宫的模样。
梁思拱手道:“张提督,有人举报你们酒楼里的吃食能够让人成瘾,且在里面的后院发现大片的乌香,锦衣卫有足够理由怀疑,刘奕的死于闲云楼有关。”
“笑话,他们爱到闲云楼竟然说我家的酒楼能够让人成瘾?!不过是比不上闲云楼的一些酒楼的手段罢了,梁总旗还真相信?”张永嗤道,然后扇子一开,面色肃冷,“梁总旗敢带人搜查我这闲云楼,可有批文?”
张永扇子微动,额前冠上紫金珠晃动,他唇角勾出一个弧度:石文义那贪生怕死的家伙会愿意蹚这浑水?
郭盛眸光一闪,袖中折子展开:“都察院的批文可够?”
张永面色陡沉,直直低沉了片刻,他压低嗓音道:“郭御史,大好的前程,郭贵妃若是看见你如此糟蹋……”
郭盛:“不必废话,此事我所为,与家姐何关?批文在此,请张提督配合。”
他态度决然,张永阴沉着脸,声音从牙缝了出来:“好,你搜,我让你们搜!”
掌柜惊道:“提督……”
张永蓦然转头,双目阴冷:“滚,本提督在这里站了好一会,连一口茶都没喝到?”
“是是是……”掌柜悚然,指着一个经过的小仆道,“你快去奉茶!”
小仆吓的浑身一颤,手中篮子落地,花心菜洒落到地上一些,他望向掌柜,忙不迭点头,然后颤颤巍巍拾起地上花心菜,拎起篮子就要走。
“站住!”苏顺喝道。
那人身影一顿。
众人循着这个声音望去,苏顺上前。
张永扫了一眼掌柜,掌柜忙不迭的摇头,张永眉头蹙起不悦,然后转身,果真接触到郭盛和梁思望过来的眼神。
他们触到张永的眼神,又转头望向了苏顺。
苏顺在那名仆人身边打量:“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叫高虎。”
“你这么慌做什么?”
“小人从未见过大人,所以有些失态、失态……”
“闲云楼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很多达官贵人,比锦衣卫官职大的一抓一大把。”
高虎额头上浸出汗水。
苏顺停在他身侧,绣春刀刀柄倏地一下敲在他手柄上,篮子蓦然落地,高虎手背多了一道红印。
苏顺用刀柄将篮子挑翻,花心菜洒地,刀柄在花心菜中捣鼓,不一会,在众人的目光下,花心菜被捣的只剩碎片,却别无他物。
众人惊疑,苏顺蹙着眉一动不动。
张永嗤道:“梁总旗,郭御史,你们把我这翻了个底朝天,可有查到什么东西?”
这时曹炎彬带锦衣卫从后厨中出来,都察院从后院其他房间出来,皆是摇头。
梁思眉头蹙了蹙,拱手:“多有得罪。”
张永挑了挑眉:“所以呢?”
梁思:“下官告辞。”
张永挥了挥手,蓦地,从前厅窜出来神机营兵,各个手拿火铳,将众人团团围住。
都察院和锦衣卫大愕。
梁思:“张提督你这是做何事?”
掌柜机灵的从高虎手中接过茶递上,又奉上座椅,张永坐于院中,轻轻喝了一口茶,妖冶轻狂,斜眼:“梁思,我说过如果再也下次,绝不会再让你那么容易出去。”
梁思:“你意欲如何?”
张永轻描淡写道:“你们把今日的利润额还上,我们就放你走。”
众人一惊,曹炎彬道:“闲云楼一日的利润额我们所有人一年的俸禄都还不上!”
张永淡笑:“那没办法了,我只能报官。”
苏顺不解道:“你报哪门子官,我们奉命查案,到官府那里也是我们有理!”
张永笑容不变:“好啊。”
郭盛面色一闪,道:“张提督,闲云楼一日的利润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