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炎彬低了低头道:“头,我们知道错了。”
梁思问老者:“你女儿在何处被抢了,可记得那人的相貌?”
“在我们田里,我记得那人瘦瘦高高,尖嘴猴腮,他们一起来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上面好像绣着‘福运’……”
曹炎彬转头:“头,可能是福运赌场的,他们手下的人平常都会调戏些良家妇女,但是一直抓不到他们手脚,顺天府和大理寺也没有办法。”
梁思道:“什么叫没有抓到他们手脚?”
曹炎彬:“很多良家妇女被他们调戏过,隔天就会消失,顺天府和大理寺几次三番搜查福运赌场,但都一无所获,不知道他们将女子藏到了什么地方。”
苏顺:“现在他们都敢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了!”
梁思目光转了转,问老者:“他们强抢民女的时候,可有人证?”
老者摇头:“田里就我一个人,我女儿在我旁边,他们经过,就直接掳走了,还踢了我一脚。”
苏顺冷哼了一声:“果然如此,没有人证,他们会说你诬告。”
老者浑身一激动:“我女儿真真确确被他们抢抢过去,到现在生死不明……”
梁思打断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女儿又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汪海,女儿叫汪宜春。”
梁思点头:“你先仔仔细细回忆当日强抢你女儿男子的容貌,然后与我们去福运赌场,看能不能找到他。”
老者道:“我打死都认得他!”
福运赌场
赌场内烟杆子传来的浓烈烟味浓浓的环绕在其内,将里面的人缭绕的面目青色,各个眼下黑色一片,嘴里大放厥词:“去你娘的,再不赢老子去剁手!”
梁思带着锦衣卫进来,苏顺喝道:“锦衣卫查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喧闹的赌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面色蜡黄的众人纷纷看了过来,耷拉着眼角,眼色无声地看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出去,但是仍聚集在门口,不愿离去。
这时,汪海道:“就是他!”
他指向的人正手持一个骰壶,样子尖嘴猴腮,嘴角犹挂着笑,他手边是一堆银票。
梁思点了点头,苏顺就去押那人。
那人挣扎抬头:“我犯了何事?”
梁思:“强抢民女。”
“你们没有证据!”
“搜查!”
两个声音同时落下。
苏顺反手按压住那人,让那人无法挣脱,其余锦衣卫将赌场各个地方搜查了一遍,没有放过一个角落。
梁思问道:“这里的掌柜呢?”
“我就是。”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人,瘦削的脸上嵌着两点目,透着精光。
“这个伙计涉嫌强抢民女,你可知他家住何方?一个时辰前他人在何方?”
掌柜摆了摆手,指着副厂其他人道:“这里的所有伙计都无父无母,就住在我这,一个时辰前他自然就在我这,能去哪里?至于大人指控的强抢民女,恐怕搞错了吧。”
锦衣卫搜查完,也道:“头,找不到女子。”
梁思望向了赌场其他人,目光铮铮,厉如寒光。
“你可还认识这中其他参与强抢你女儿的人?”梁思问老者。
老者恨恨指了好几个人:“绝对没有错,就是他们这群人!”
掌柜不言,抿着唇,透着寒。
梁思摆了摆手,锦衣卫立刻抓人。
掌柜目中精光一闪,道:“这什么人,仅凭他一人之言,就肆意抓人?”
“你们赌场众多人涉嫌强抢一名女子,我要带回去调查询问。”
“你们没有证据!”
梁思冷哼了一声。
苏顺斥道:“你莫用搪塞顺天府和大理寺的借口搪塞我们锦衣卫,想必你也知道诏狱中有十八道刑罚,我就不信不招。”
苏顺原本只是吓唬一下,那掌柜一听,眯起眼,其他人也倏地全身僵住。
锦衣卫要押人出客栈,蓦地掌柜一摆手,门被阖上了,隔绝了外面看热闹的赌徒,余下伙计纷纷抽出了家伙,寒光厉厉。
苏顺惊道:“怎么?你们还要与朝廷命官动武?”
掌柜冷哼:“我开这个赌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将我的人从这里押出去?”
“哦?是吗?”梁思冷笑。
锦衣卫纷纷拔出了绣春刀。
眨眼间,赌场里刀光剑闪,外面赌徒视若珍宝的银票和骰子全都被打倒了地上,银票被脚印踩上,皱成了一团,骰子也成了碎片。
梁思接住掌柜的一刀,刀锋离面部不过一尺,锃锃发光,梁思一把挑开了刀,刀顺着势,滑向了梁思右手臂。
梁思脑中画面一闪,原本可以躲开的刀,右手臂直直又添了一道碗大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