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呆呆望着女子。
李卓笑道:“陛下,此女尚乐曲,可要一听?”
朱厚照点头道:“好。”
琵琶声动听,船内酒香四溢,女子容貌绝美,抬眼中带着欲诉还羞的媚意,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反应。
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都低着头。
朱厚照仍盯着女子,终究年少气盛。
李卓勾起抹笑容,自认为安排的妥当时,朱厚照却移开了眼,低叹了一声:“德期要是来,就好了。”
李卓笑容一顿,实在苦恼这个陛下口中整日念叨的“德期”是何方美女,竟然陛下见如此绝色都坐怀不乱?
李卓大失所望。这时钱宁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女子,又低下头,眼中轻鄙一闪而过。
“头。”苏顺小声叫唤梁思,将梁思拉出了屋外。
苏顺疑神疑鬼的看了看四方,小声在梁思耳畔道:“头,您说张永是不是妖精变的,专门迷惑心智的那种?”
苏顺看到了西湖,就联想起了妖精,不然他实在想不通,这陛下早也念,晚也念,这张永要不是妖精所变,哪能有那么大的魅力让陛下面对美色而不动?
李卓派这么一个绝色在船上,是什么心思正常人都知道,结果圣上看到美女反而想起张永,这是一个正常男人会有的思路?这张永到底是何方妖孽?!苏顺实在想不通!搞那种事真的就比美女在怀好吗?!
梁思望了他一眼。
苏顺错会了他的意思,目光一亮:“头,你也觉得是不是?待我回了京城,便去请个道士来算一算张永到底是何方妖孽!”
梁思拍了一下他的头,道:“别惹事!以现今张永的地位,锦衣卫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状况。”
苏顺刚要再说,船内突然传来酒杯碎裂的声音,随即温泰初高喊:“酒中有毒!”
梁思立刻冲进了船内。
温泰初身影摇晃,佩刀抵在床板上,才致使身体没有倒下。
那名暖酒的女子站了起来,脸上不见丝毫温柔,琵琶被扔在一旁,数根弦被她绕于指尖,她双眼寒冽,身影一闪而过,手中琵琶弦已绕于大理寺一名官员的脖颈,被割喉而死。
梁思立刻去寻找朱厚照的身影,圣上因为伤感没有喝酒,躲于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保护圣上!”梁思喊道。
外面的人纷纷涌了进来,女子望了一眼梁思,眼中记恨一闪而过,她左手指尖一扬,琴弦飞出,正好绕于朱厚照的脖颈。
朱厚照瞪大了双眼,双手用劲去扯琴弦,女子拉着琴弦就要将朱厚照拉过来,梁思立刻斩断琴弦。一根琴弦又飞了过来,梁思拎起朱厚照就将他往苏顺那扔,苏顺立刻护住朱厚照,琴弦落了空。
女子一看杀朱厚照不成,数根琴弦飞向梁思,梁思拔刀来挡,琴弦与绣春刀相触,银光锐闪,发出滋滋的响声,梁思用力下将琴弦尽数斩断。
女子失手,十指被磨出血痕,狠狠退了几步,梁思动作迅速,将刀架到了女子脖上。
女子望向梁思,眼神冰冷绝望,梁思心中一惊,就要撤刀,女子已自裁于刀下。
朱厚照脖颈勒出血痕,他吓的不轻,在锦衣卫的保护下,颤抖着身子道:“这、这是……是何人?”
李卓从角落里爬了出来:“陛下、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朱厚照怒不可遏,面色却苍白一片,指着李卓狠狠道:“你要害朕?!”
李卓吓的浑身颤抖:“陛下,臣不敢,臣不敢……臣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她、她……”
李卓慌得口不择言。
梁思望了望狼藉的众人,道:“陛下,您受了伤,大理寺的人也中了毒,不若先行回府医治,李知府由臣审问。”
朱厚照点了点头。
梁思立刻派人去找城中最好的大夫,命锦衣卫详细调查每个大夫的身份,切不可再有疏忽。
等把陛下安顿好,睡着了,梁思才去李知府府邸。
李知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冤:“梁千户,我是冤枉的……我冤枉啊……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刺杀陛下……”
“李大人是如何找到那女子的?”梁思冷硬打断。
李卓现今真是后悔不已,冷静了一会,道:“我……我是向红楼要了一名清倌,是那边送来的!”
梁思:“李知府带路。”
李卓带着梁思前往,已经三更,路边安静的很,红楼里却格外热闹,男男女女拥抱在一起,衙役和锦衣卫将红楼团团围住,李卓恨红楼害他担上谋害圣上的罪名,又找到了替罪的人,立刻道:“将所有人都逮捕!”
梁思望了他一眼,道:“闲杂人等全部轰出去,老鸨和姑娘带回府邸审问。”
锦衣卫领命,李卓也不敢有异议。
老鸨惊恐的下楼:“李大人,李大人……您这是……”
李卓拨开她的手,看都不看她一眼,指挥着手下的人将所有女子都押回府邸。
牢中。
老鸨惊恐叫道:“李大人,我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李卓狠道:“谋害圣上!”
老鸨惊恐的眼珠将要瞪出去,不敢置信:“大人!你说的什么!我们楼里的姑娘连圣上面都没见过,哪有这个胆……”
李卓认定道:“快速速招来,你们还有何同伙?刺杀圣上的目的是什么?!”
老鸨痛哭,一群姑娘也无措的抹着眼泪,老鸨实在不明白:“大人,我们连圣上的面都没见过,我们哪能刺杀陛下?大人,便是让小人认罪,也要证据啊!”
她身后的一群姑娘也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