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可否一见?”
东厢房外,两个士兵站在门外,宁王到来,他们立刻跪下,宁王声音阴柔:“将门打开。”
宁王再转头对梁思等人善心般提醒:“小心他会伤到几位大人。”
梁思和郭盛点头。
门开了,屋内阴阴沉沉,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听到“哈哈哈”的诡异声音,梁思和郭盛走上前,环视了一圈,屋内不见人影,只回荡着笑声。
宁王示意两个士兵,两个士兵进来,将桌子掀了开,一人坐在桌下,头发披散油腻,身上衣服乌黑不堪,隐约可见原本是一件月白的衣衫。
阳光突然直射入眼睛,孙燧立刻弹起乌黑的手挡住阳光,口中支吾着:“坏人!坏人!……!”
突然他瞧见了宁王,扑通一声跪下,头点地,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王叹道:“你看,他就是这样。”
梁思道:“大夫是如何说的?”
宁王道:“大夫说孙大人思虑过甚,急火攻心,唉,恐怕是被那帮劫匪气的,幸而几位大人将劫匪抓到,不如将这劫匪交给本王处理,本王要替孙大人好好出这口恶气。”
梁思目光光芒一闪而过,笑道:“交给王爷,下官就放心了,免得这些劫匪出去又伤天害理。”
宁王又道:“不如几位去前厅喝些茶,免得孙大人误伤了几位。”
梁思道:“王爷客气。”
几人在前厅喝茶,上好的碧螺春,宁王还让人准备了山珍海味,梁思目光一聚,赣南地处偏僻,这些东西恐怕不容易弄到。
童乐望的眼睛发亮,笑道:“王爷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们本来就是来办事的,您这样让我以为我们都是来享福的了。”
宁王一笑,阴阴柔柔的,像朵摇曳的菊花。他多看了童乐几眼,目光在童乐胸肌紧绷着衣衫处停了停。
曹炎彬在底下踢了童乐一脚,童乐茫然的看他,曹炎彬小声道:“头都没说话,你说什么?”
童乐瘪了瘪嘴,曹炎彬心中忐忑不安,望了一眼梁思,见他镇定自若,这才稍微镇定。
宁王将几人妥善安排了住处,童乐躺在天蚕丝被上,看着屋内的一应俱全,双手撑开,感叹的一叹:“宁王真是好人!”
曹炎彬一脚踢向他,面色凝重。
童乐一把坐起,摸着被衾,道:“这是天蚕丝的,小心踢坏了!”
曹炎彬:“……”
曹炎彬恨恨指着他道:“你……你就等着被人买了还给人数钱。”
“什么?”童乐迷茫道,但见曹炎彬背影,又喊道,“你去哪?”
曹炎彬:“头那!”
童乐重新躺了下来,摸着天蚕丝,嘀咕:“好好地享受不享受,偏去当大灯笼,怎么想的啊?”
屋内,梁思和郭盛正在说道宁王奇怪处,曹炎彬敲门了:“头,是我。”
梁思打开门,曹炎彬一见屋,看见郭盛坐在桌边,就知道头与御史大人也一定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曹炎彬道:“头,那个宁王我越看越觉得奇怪。”
梁思点头:“我与宏茂也是这样觉得,在王府你们切记谨言慎行,你告诉童乐一声。”梁思眉头深锁了下,“待我明日见过王守仁后再说。”
曹炎彬点头。
翌日,梁思跟宁王提出见王守仁,宁王丝毫不反对,让人请来了王守仁,王守仁坐于对面。
梁思道:“王大人,您昨日说将这些劫匪放了,是为了什么?”
宁王端起茶杯喝茶,面容挂着笑容,看向外面的梨花,昨夜下了小小的雪,此时还留有雪压在梨花枝头上。
王守仁道:“本官觉得这些人定然还有同伙,将其放了,可引出同伙。”
梁思顿了顿,那时候说的话简单,似乎不是这句话。
梁思再问:“王大人知晓孙燧大人的病情从何而来吗?”
王守仁怔了怔,目光似乎隐忍着什么,道:“思虑过甚,急火攻心。”
“为了劫匪的事?”梁思道。
王守仁点头,然后便低着头不再抬起,梁思注意到,垂下的睫毛在剧烈颤动,搭在膝上的手握成拳。
梁思站起来,笑道:“没事了。”
宁王转过了头,道:“问完了?”
梁思点头,故意试探问道:“王爷,我觉得孙燧大人病情严重,应该带往京城请太医医治。”
宁王面色陡然一变,瞬间又被笑容堆满:“梁大人太高估京城那些庸医了,本王担心长途跋涉,孙燧大人病情会加重。不若梁大人和郭大人请示圣上,带太医前来。”
梁思和郭盛互看了一眼。
宁王又道:“本王泛了,先行走了。”
说完宁王走了,两个士兵也将王守仁带走,王守仁突然抬头像梁思和郭盛望去,像是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
梁思和郭盛回去,经过孙燧的地方,两个士兵昂首立于门前,突然门里一声闷响,似乎是有人撞了门,两个士兵无动无衷。
门里长久没有声音,梁思立刻上前,两个士兵将人拦住,梁思道:“你没听见你们的声音?”
两个士兵道:“没有听见。大人应该是听错了。”
“开门!”梁思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