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哑巴把卫生做完了,贺谦礼就起身,去了沙发上坐下,也不吭声,只等哑巴主动告辞。
可谁知,哑巴不但没有告辞的意思,反而提着那几袋子拿回来的衣服,朝贺谦礼做了个简单的手语,就上楼去了。
贺谦礼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看啊看,等啊等,都半个小时了,哑巴还没下来。贺谦礼就着急了,心惊胆颤地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楼上时在计算机里看过的一个视频,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掉了一地。
邵义到底去干嘛了呢?
他是去楼上洗澡换衣服了,他认为心上人给他买的新衣服,若第一时间就穿给心上人看,想必心上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楼上的浴室有两个,一个是贺谦礼主卧室里带着的,一个是楼层客房旁边附带的。邵义去的是那个附带的洗手间,里面简单摆设了一些洗漱用品,那是邵义自己前段时间专门为自己购置的。从他跟心上人确定关系后,他就没打算要离开心上人,一有时间,他就会出现在心上人的房子里,每天不是培训、任务,就是给心上人做饭洗衣,日子过得相当充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心上人的客房一直没有买家具,连张床都没有。就像今天也这样,他休假两天,专门出来陪心上人,没有休息的地方很不方便。
邵义琢磨了一会儿,决定今夜就去阳台打坐练功,守护心上人睡觉,明天一早就跟心上人商量把客房布置一下。
在邵义的心中,从未想过在婚前跟心上人发生任何关系,邵侠士的观念很传统也很保守,平常跟心上人亲亲脸,拉拉手,就己经足够他脸红心跳了,特别是上次在酒店里的那场热吻,现在想想邵义都觉得气血上涌。所以说,上床什么的,邵义压根就没想过,又或者,他不敢想,怕心上人会生气。
换上了新衣服,虽然心上人说新买的衣服都要洗一遍再穿,但邵义这个粗糙汉子却毫不在意这些细节,照了照镜子,觉得不错,邵义对自己笑笑,然后开门,准备下楼。
谁知,浴室的门刚打开,就差点撞上正拿着钥匙开门的贺谦礼。
结果是,俩人都:……
半个小时后,洗了澡的贺谦礼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屋内灯光调得昏暗,时间已经很晚了,可他却辗转难眠,脸色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反正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怎么都没办法发泄出来。
臭哑巴,大晚上的换什么新衣服啊,真是瞎得瑟!
害得他以为哑巴搞什么神秘呢,半天不见出来,又看浴室门锁着,担心之余,想都没想就拿着备用钥匙去看个究竟,谁知……
贺谦礼脸色又黑又红,虽然高兴哑巴看起来很喜欢他送的那些礼物,但……但这个跟他想的初衷,一点都一样好吗!
他不想哑巴留下来,怕接下来俩人同床共枕即将面对的事情会很尴尬。
但又想让哑巴留下来,他希望哑巴能陪在他身边,时时刻刻的让他感受到温暖和关爱。
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留人。不过好在,哑巴主动提出来了,虽然得知哑巴晚上不用睡觉,一晚上打坐练功都没问题,在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却仍无法忽略心中那点小小的遗憾。
他很不想承认,他其实是想和哑巴睡在一起的,纯粹的盖棉被聊天,相依相偎的沉入梦乡。可惜,哑巴不懂他的心思,他也不可能开口说。
来自古代的大侠,是不会奉行婚前同床的,这一点,贺谦礼一看哑巴的神色,就猜中了。
唉。哑巴很尊重他,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这一点他很开心。可作为一个受过现代开放式教育的谦少,却又觉得有点小心塞。哑巴变坏了不好,可太老实了也不好,真是个矛盾的问题啊!
贺谦礼侧头,刚好他的大床正对着落地窗外的方向,那里是卧室外的阳台上,正如松巍然般地坐着一道黑色身影。淡淡的月光笼罩着玻璃窗,揉进了那人一身的浅浅光华,如同一座伟岸而又挺拔的高山,遮挡了外面所有的黑暗世界和冰冷寒袭。
剎那间,贺谦礼的心平静下来。
所有的一切迤逦,全部都化为了乌有,墨黑色的凤眸中,满满地只剩下那个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他的人,唇角缓缓翘起,睡意来袭,脸朝着窗外,渐潮阖上了眼帘……
翌日一早,贺谦礼醒来时,下意识地睁眼看向阳台,不出所料,哑巴己经不在了。
他有些失望地抱着被子滚了一圈,然后嘟着嘴下床,洗脸刷牙,穿衣着装,整个过程都蔫蔫地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