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童延嫌今晚丢人丢得大,聂铮上床,伸手替他关了那边床头的灯,“振作点,没在长辈面前光过屁股的小孩儿,人生不圆满。”
枕头堆里传出一个声音,“你懂事后在长辈面前光过屁股?”
聂铮躺下来,把自己这边灯也关上,嘴角抽了下,“人生难免不圆满。”
第32章 小兽
童延醒来时,床空了一半。
重要部位有种饱受折磨后的极度疲惫的虚弱感,他掀开被子看了下,蔫头耷脑,还是红的。
又把手伸下去拨了下,“嘶——”有点疼,还好!总算不是昨天那样火烧似的剧痛了。
听到客厅似乎有人说话,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下床,从包里翻出内裤小心地穿上。
隔着一面墙,听见聂铮低沉的声线从门外传来,“穿好衣服,出来。”
“马上——”他条件反射似的应了声,赶紧套上长裤,奔着洗手间去了。
等他快马加鞭地把自己收拾完,出了卧室,才发现,在客厅坐着跟聂铮说话的男人有那么些眼熟。
聂铮给他简单做了介绍,童延才知道为什么眼熟,这位是聂铮的堂兄,眉眼有那么些像老聂。
聂铮让他把男人叫聂叔,这次有那么些不容分说的意思。童延真是不明白老板干嘛非给他找那么些叔,但叫一下也死不了人,于是,乖乖冲着男人叫了声:“聂叔叔。”
周末聚会,选择在房间吃早饭更舒服,但会所也准备了早茶,三两知交一起早茶也是社交的一部分。
聂铮这天的选择,很显然是去会所见朋友,几句话下来,又做了个让童延不明所以的指使,“你跟着聂叔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童延不理解不要紧,有心人能看明白就行了。
清早,山巅木廊亭的餐厅,赵先生一见聂铮堂兄带晚辈似的把童延带出来,傻眼了。
聂家堂兄礼数还十分周道,又向他介绍一次,“这是童延,亲戚家的孩子。”
不一会儿,聂铮到了。
秦佑接连着看了几场好戏,冲聂铮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聂铮坐下,抬手揉了下肩颈,“还行。”
说着,目光转向一脸惭色的赵先生,十分大度地说:“昨晚客人多,下边人给谁少安排一间屋也正常,没什么好追究。”
此时,童延总算把里头的机锋给看明白了,合着昨晚上根本就不是聂铮让他住一块,姓赵的闲着蛋疼吧非得搞这一出。
饭后,送走聂铮和童延一伙儿。
一直坐在一边、不知道原委的赵家老父突然会过来什么,这位是老人家,见过人的经过的事更多。
老人家捻了捻胡须,“我说那孩子怎么看着眼熟,聂铮祖父以前收养过一对龙凤姐弟,养得比自己儿女还亲,这孩子跟那做弟弟的一个长相,怕就是那两孩子原来家里的亲戚吧。”
赵先生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
老人家终于觉出些不寻常,“怎么?”
秦佑说:“赵臻他昨晚当那孩子是聂铮带的小玩意儿,把人给送到了聂铮床上。”
老人家眉毛都倒竖起来了,扬起拐杖朝着儿子就是一下,“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不长眼的赵先生只得由着老父教训。童延跟聂家什么关系重要吗?不重要。
关键在于,聂铮怎么看待他。
回城路上,童延在想一件事。
聂铮不喜欢旁人胡乱作为,跟赵先生说清楚就结了,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硬拉来堂兄做男配唱这么一场堂会,把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架到聂家亲戚那个位置上。
他没爬过床吗?爬过,还不止一次。那位赵先生对他的评估已经很保守了,他岂止是个玩意儿,还是个没脸没皮、贱性没边没沿的小玩意儿。
妈的,人真是个的奇怪透顶的东西。
聂铮借他钱,说信他能还;聂铮做戏不让旁人看轻他。这样一来,他本身没几斤几两的骨头好像重起来了。就好比人亲手给他搭了个高台,他都不好意思再回自己原本那泥洼里头去唱戏。
车在茂盛的林荫间穿行,童延眼光忍不住朝身边男人扫过去:聂铮靠着椅背,眼光专注地望向前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男人眉间几道纹路一锁,从骨子透出威严。
童延越来越不明白那威严的脑子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他这个小贱人做了那些打算,这次连身子也朝男人的方向侧过去,“聂先生……”疼疼疼疼疼,卧槽!
男人眉头微微舒展,眼光缓慢地转过来,“嗯?”
童延却说不出话了,妈的,只是动了下,那东西破皮的位置又给内裤磨到了,要死,要死!
悲愤地躺回去,深吸口气,“没事儿!”
余光瞟过去,发现男人眼里竟然晕出一丝细微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童延顿时什么也不想说了。
听见男人问,“你确定?”
他没好气道:“死不了的。”
还是那句话,那话儿在受刑,一切事情的对错因由对雄性动物来说,都顾忌不起。
于是,这天BOSS归家时,女秘书发现一大一小俩男人间似乎有点不对。
童延一改往日在老板面前小意奉承的腔调,下车就头没脑地往屋里奔,还一脸焦躁,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