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突如其来的却又近乎偏执的自尊心面前执迷不悟,这一迷就是三年。
可事实上,别人怎么想干他屁事?他傍着聂铮的势上位本来就是真的,能拉住聂铮递给他的这双手,一步不停地随着男人走,一直到他足以跟男人比肩,这才是正道。
这三年,好与不好,最大的庆幸,他没把聂铮弄丢。
可他那偏执的自尊心到底从哪来啊?以前,他分明怎样不要脸的贱货行径都干过。
童延头靠着男人颈窝,一边思索,手一边贴着聂铮的胸脯往肩上攀。
本来端肃的男人,望向他的眼光纵容里头又透着些宠溺,“以后在外边,诓人之前,务必把功课做全。”
不是取笑,是正儿八经地教他。童延笑眯眯地应:“行,我记住了。”心里却也惭愧自己下午做事太没脑子,差点就把聂铮给他勾的白描给糟蹋了。
他这一自惭就足足自惭了好几分钟,情绪类似,前一阵演不好戏时恨自己没给聂铮争气。
几分钟后,顿时又想到郑昭华下午说他钻牛角尖,这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能正因为喜欢,跟聂铮有关的事,他才格外爱较劲。
原来,那么早,他就喜欢上聂铮了。
童延手指捏住聂铮胸前的衬衣扣子转着玩儿,眼睛忍不住朝男人线条深刻的侧脸看。男人混血儿的俊挺面容真是上帝精心雕琢的杰作,每一点起伏都无可挑剔,高鼻深目,该精致处精致,坚定的下颌线条完美到让人觉得傲岸,浑厚的男人味儿半点没折损。
就算聂铮没现在这身份,往人堆一站,也是让人争着抢着往上贴的待遇。毕竟,跟聂铮一比,大多数男人也就算坨咸干菜。童延都快把自己看硬了,心里想着他可得把聂铮抓紧,曾经沧海那种事可不能发生在他身上。
“笃笃——”又是几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聂铮应了声,隔着一扇门,外头传来卢伯的声音,“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聂铮拍拍童延的背,“走,去吃饭。”
童延却没起身,反而把胳膊圈上聂铮的脖子,软软嘟哝:“我没力气,你抱我去。”别问他为什么,他就是想看看男人纵他能纵到什么地步。
聂铮目光跟他对视一秒,眉头压低,深邃的双眼却晕出丝笑意,薄唇抿出的弧度非常迷人。
童延又冲着男人眨了眨眼睛。
很快,聂铮动了,拉开他的胳膊,起身,又俯下身子,托住他腿弯和背,用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童延忍不住笑,手再次环住男人的脖颈。嗅着男人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心潮汹涌得只想呻吟。而他也的确呻吟出声了,喉间漫出一声悠长低叹,缠绵香艳。
而后,他看见聂铮眼色似沉了些。
聂铮步子没停,眼睛依然望着前方,只是脸朝他微微侧了下,压低声音说:“无缘无故,活色生香。”
童延轻笑一声,那你还等什么呢?到门口,见男人空不出手,他胳膊伸过去,打开门。
出了走廊,聂铮就这样抱着他到客厅。此时,卢伯在客厅候着,餐厅那边还有两个忙着上菜的女人,眼神瞟到这幅情形,都有一刻的怔愣,但也只是一刻,两个女人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把眼光转开了。
卢伯则是状若无事地跟他们打了个声招呼,“聂先生,童先生。”
聂铮也像平常一样从容,“嗯。”
饶是如此,童延望着男人平静的眼神,还是在心里愉快地叹息一声,哎,今天他这孽可作大了。
而在他们身后,卢伯大惊大愕之后才沉沉叹出一口气。他在聂铮身边待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聂铮为人有多端严。而如今,聂铮带个男人回来也就罢了,还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跟童延做如此亲密的行径,着实让人意外。说这是聂铮自发,他不相信。
可要是童延要求的,聂铮居然照着办了,那也只能说,聂铮对这孩子也确实是……宠无度。
童延吃饭前就把聂铮撩拨了,今天晚上显然是想做点什么的。而且他不信聂铮不想做点什么,活色生香那四个字他可听得清清楚楚。
晚餐之后,有两个男人来见聂铮,见聂铮在客厅跟人说话,童延自己先上楼回房把自己从里到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出浴室时,他只给自己裹了件和服式的丝绸睡袍。睡袍下面,什么也没有。
此时,聂铮已经回房,正坐在靠露台的宽大罗汉椅上接电话。男人衬衣领口拉开了,胳膊搭在扶手,身子靠着椅背软枕,“明天晚上直接过去,你记得把我的礼服直接带到办公室。”
露台的四扇门全开了,房间对着外边已经落下的暮色大敞。也不对,屋外与其说是露台,倒不如说是走廊,贴墙有楼梯下去通往卧室的小庭院,庭院另一边是个四面开敞的亭阁,最远处,是夜色下黑黝黝的丛林和延绵的山脉。
夜晚的天幕是清透的靛蓝色,童延走过这靛蓝的背景,一直到聂铮面前。露台边的墙刚好把他们和外边的视野隔开,罗汉椅面对大床斜放着,童延两膝挨个落上去,跨坐在聂铮身上,问:“明晚你要去干嘛?”
聂铮把电话放一边,手扶到他的腰侧,“有个舞会,我尽量早点回。”
这种场合,不用聂铮说,眼下童延也是不会跟着去的,但舞会哎,舞会就得有舞伴是不是?
童延手伸下去,到男人腰间打开皮带的卡扣,“那你的舞伴是谁?”
聂铮依然姿态闲适地靠坐着,掌心的温热从他腰游移到臀,目光跟他对视,“你觉得呢?”
童延脑子转了几个弯,以前,聂铮不是他的,要有个什么女人出现,他没法置喙,但现在就不同了,跟他说了一辈子的人在外边跟人逢场作戏,他可容不得。
而且,正式舞会的舞伴,可不是跳舞那么简单,身为一个有教养的男人,必须提前去接女士,舞会后,还得一直把人送到家。送回家干什么,问要不要上去坐坐吗?
因此,即使觉得自己的要求无理,童延还是微微笑地说:“我觉得,就别有了吧。”
聂铮本来也没打算有舞伴,但瞧着小妖孽这醋坛子样儿,又起了点别的心思。此时,他裤扣已经被解开,而童延那一双桃花眼漾着春水无限旖旎,说不出的勾人,这是他的人,万种风情都是他的,要不是童延职业特殊,他也是不高兴小妖孽被人碰一个手指头。
于是,他手抚到睡袍衣角,伸进去,向上,摩挲那细滑不逊丝绸的年轻皮肤,“可以,但你用什么换?”
童延立刻会意,把聂铮裤腰往下扒的动作没停,“我绝不搞绯闻,吻戏都借位。”
眼神往下瞟,他看见聂铮已经硬了,黑色内裤前方正中隆起鼓囊囊一包,相较男人此时神色的淡定,这层布料下头那生龙活虎的东西看起来很激动,激动得兜不住似的,把内裤边缘都顶了起来。
童延身子发热,身下不老实的东西也抵开了睡袍一角,他手探进聂铮的内裤,握住男人火热粗壮的阴茎,指腹感受到血管的突跳,不一会儿,手心就被饱满圆头顶端渗出的精液润湿了。
即使硬的都快爆了,聂铮仍旧岿然不动,好整以暇地任童延撩拨。搞绯闻不算什么,但吻戏全借位对童延来说是了不得的让步,聂铮满意了。
像巡视自己领地似的,他的手终于捏着童延的臀逡巡到曾经让他销魂蚀骨的秘密花园,是,这才是他们的秘密花园。聂铮手指伸进肉穴入口,触及的质感柔软细嫩,而且,湿哒哒的。看来童延已经做了准备,完全是准备接受他的姿态。那他还等什么?
聂铮拉开童延的手,把内裤扯下去,除掉最后的禁锢后,握住自己的性器,抵在在肉穴入口,猛地向上一挺,身体力行的表达自己的满意,“成交——”
他进去了。果然,童延又热又软,这个要把他精气吸食干净的妖孽。
突然被进入,童延忍不住倒嘶一口凉气,可也没疼多久,那种久违的快感汹涌而来。他浑身酥软,但也随着聂铮的频率开始起坐,一次次把男人吞入自己的身体。聂铮粗大的性器从下而上在他身体里律动抽插,他的内壁被反复挤压冲撞,涨,但又爽得他不知所措,他还想要更多一点。
此时,聂铮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背后的软枕,健硕的腰臀像是装了马达,一下一下的抛送他。而聂铮本人,眼神如鹰隼,却又火热,看着他的眼光像是看着已然逃不开的猎物。
男人额上出了汗,下颌似乎紧咬着,一言不发地猛干。这就是聂铮做爱时的常态,不爱说话,童延其实是见惯的,但这一晚,突然就不想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