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他九五之尊,没事儿扣你的侍卫做什么。”
楚歌想了想,不确定的说:“留下来暖床?”
系统说:“……你不要把谁都想的跟你一样变态。”
楚歌怒道:“我哪里是变态了?”
系统神情安详:“实事求是,用事实说话,每天晚上鞭子抽他的不是你?”
楚歌:“………………”等等难道这不是认真工作吗!
直到从大殿里离开,楚歌都还懵懵的,眼见着赵从一跟着他一起出来,终于松了口气。
小太监追出门来,奉上了一个装饰精美的木盒,一看花纹就十分贵重的那种。
楚歌示意赵从一接住,他总不能自己拿这玩意儿的,小太监一板一眼的说,皇帝希望他好好使用这个礼物,注意一下自己天潢贵胄的身份,不要老是宠幸一个地位卑下的侍卫。
从头到尾都没压低一点声音,也不顾赵从一才刚刚接过了木盒,摆明了就是冲着他说的。
楚歌听得有一点尴尬,看看旁边的赵从一,有点犹豫要不要朝小太监甩个脸子以证明决心,但问题是对方明显也就只是个带话的,这话只有说给他的便宜老爹才有用。
眼睁睁看着小太监走远了,楚歌那段话都还哽在嗓子里,没有说得出来。赵从一从头到尾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便是就差点被指着名字骂一通,也垂着脑袋没半点反应。
有些时候楚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对方不能够说话了。
他想拍赵从一肩膀以作安慰,但光天化日的这么做实在是不符合他形象,最后楚歌什么都没有做,就让赵从一跟着他后面,往宫外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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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上。
赵从一把木盒奉给了他。
楚歌一个人坐着,摩拳擦掌,心里很有一点小激动。他一直都知道姬楚是皇帝的心尖子,素日里赏赐如流水不断,但一直未曾亲眼瞧见。眼下终于得到了来自皇帝爹的赏赐,还很是有一点点好奇。
摩挲了一下木盒上的花纹,感受着细腻自然的纹理。楚歌跟系统讨论了一会儿,得出了把他卖掉都买不起这么一个盒子的结论。
楚歌一点都没有沮丧,反而是兴致勃勃:“那既然盒子都这么珍贵,里面的玩意儿想必更加不得了了。”
系统瞄了一眼,没吭声。
楚歌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雕花木盒,在看到其内绒布垫子上摆着的玩意儿的时候,整个人都懵比了。
细腻的羊脂玉在略显昏暗的马车内,依旧温软通透,明润绝伦。
系统说:“挺好的,你送你哥一个,你爹送你一个……等你哥什么时候送你爹一个,就达成礼尚往来的大和谐了。”
楚歌看着这长条条一根的玩意儿,手指哆嗦了半边,脑子愣是没有转的过来:“卧槽,统子,哪有父亲送儿子这玩意儿的啊!”
系统说:“大概是希望你自给自足,不要总跟赵从一厮混吧。”
楚歌:“………………”心意是好的可为什么总感觉不对。
系统感叹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楚歌不知道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只知道,自己一刀捅死系统的心都有了。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得处理掉木盒里的烫手玩意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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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只觉得木盒里面的长条条玩意儿十分之辣眼睛,任凭系统表示价值连城,也不想再看一眼,回府之后他就十分坚决的把这东西给压到了箱子底,和程太医留下来的药膏一起,眼不见为净。
还没有消停的一两天,新的旨意又下了来,皇帝让他收拾心思去读书,为此,整个东宫基本当年太子进学的全套人马都被拉了来,一个个都是饱读经书的博学鸿儒。
楚歌对此一脸懵比,万万没想到剧情居然会是这么个走向,原本世界线里,姬楚不是上蹿下跳极不安分,天天搞事惹事,弄得朝堂一片乌烟瘴气,最后被联名讨伐,皇帝把他卷吧卷吧直接打包送走了么?怎么到他,就成了闭门苦读了啊?
系统说:“这不是挺好的吗,剧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嘎哈还不满足啊。”
原本楚歌就要竭力避免的剧情走向,被他皇帝老爹这么一手给直接掐断了,总之他就只需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好了,天天被一群老夫子盯着,肯定没精力再去找太子妃的麻烦。
可问题是……
楚歌站在蒙着淡淡灰尘的书房,对着一屋子散发着墨香的书卷,差点没有哭出来:“统子,我一个字也看不懂啊!”
竖排,繁体,线装。
无论哪个都让人头疼,加在一起,那威力简直是几何层级上升的,堪称巨大。
楚歌拿起毛笔,用右手提着写了两个字,那堪称是歪歪斜斜,雪白的宣纸上似乎有无数条蚯蚓在爬,十分不堪入目。
系统看了半天,深深的觉得自己瞎了眼睛:“你写的什么?”
楚歌有点犹豫,笔一丢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对着比划了老久,才不确定的说:“陆……九?”
系统回了他一连串省略点,一个个又黑又大,又圆又亮,把楚歌的蚯蚓字爆的渣都不剩。
楚歌瞅着脑海里的点点点,感受到了一阵阵生无可恋:“唉,统子,这可咋整啊……明天就要开始进学了。”
系统没有吭声。
就在楚歌以为这统子是去给自己想门路、抱有一丝期待的时候,系统终于十分温柔的开口了:“乖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楚歌“汪”的一声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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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楚歌就在王府里迎来了太子东宫讲课团。
今天来的这位大人十分凑巧,正是他害的人家孙女儿上吊的那个,国子监祭酒。
楚歌对着老头儿星星点点的鬓发、雪白的胡子,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