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着胳膊,推开房门,滕芸进屋,反手关门。窗户敞开,冰冷夜风呼啸着冲进来,吹在衣衫单薄身形瘦消的滕芸身上,滕芸猛打了个寒颤,她两臂紧紧环着自己,在床尾处蹲了下去,头埋在曲起的膝盖种。
自私又卑劣的自己,是她间接将许从一带至今天的这番境地。
而她在最该站出来的时候,却是选择逃避,让许从一独自一人面对困苦。
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许从一喜欢,也不配去喜欢许从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滕芸不断低声呢喃。
铃兰色的窗帘在冷风中飞扬,划出一道破落的弧线。
系统:“言情线崩了。”
“就崩了?”
系统:“对。”
许从一微有叹息,倒不是叹息失败,而是叹息,滕芸放弃得这么循序,亏他还对她有一定期待,原来也不过如此。
“70,数值正在逐步降低,五十,比耽美线低。”
“耽美线这边,依旧没涨?”
系统:“是……哎,不对,涨了,六十,八十,九十,九十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许从一一个陡然降落,一个陡然增加,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系统:“不知道啊,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今晚上度过去,滕时越看你的眼神,跟看一块冒着油滋滋的肥肉一样。”
“都瘸了条腿,他能做什么?”
系统:“你别小看他。”
滕时越伤了条腿是不假,但他胳膊没事,不仅没事,就一只胳膊,也足够应对许从一了。
躺在床上的青年眼帘将盖未盖,屋里还有一些未及消散的催靑烟雾,滕时越吸入了一点,体温有缓慢地上升,他体质对这类药物,有一定免疫作用,所以不似手脚都脫力发軟的许从一,他意志力强大,控制力也相当悍然。
不过这些都是相对而言的,换成其他任何人,不是他面前的这个,哪怕对方脫光了,站他面前,或者做出什么勾引魅惑的行为来,他不会有多少触动。
这个人不同,他能解他长久以来的不眠症,他是老天送来给他的,独一无二的解药。
这解药吃一次见效一次,不吃,就不见效,甚至会让过往能够忍受的症状,意外变得无法忍受。
滕时越抓着许从一紧攥床单的腕骨,这样的人,让他怎么放手。
早就无法放手了。
如果说曾经的两次是攻防战,那么这次,一方在战役还未打响时,就已经鸣金收兵,进攻者势如破竹,冲破微弱的阻碍,强行征战挞伐,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他鲜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