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一手脚都失力,根本站立不稳, 脚一落地, 就往地上滑,树人抓着他胳膊的手转而立刻去扶他的腰。
触手一片滑腻, 树人这个时候才仔细看许从一的身体,不得不说,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细白的皮肤,像曾经喝过的某种果浆,就这么挨着,都觉得, 若是舔一下,说不定也是甜的。
树人将许从一搂进怀里,低头就朝着微张的绯色唇瓣吻上去…
身躰被放坐在无数藤蔓上,从里到外每个地方,哪怕是最隐秘的角落,都被藤蔓触及过,似乎持续了很久,许从一昏昏沉沉间,觉得好想天黑过,又亮了。
具体过去多久没有印象,身体被放倒下去后,他闭上眼,一睡就睡了很久。
清醒过来时,周围相当安静祥和,只有风吹过,树叶摩挲的声响。
身上换了一套衣服,他原本穿的被晾干的那套,目光四处转了圈,来这里时的衣服被藤蔓扯碎,这会就看到一些碎裂的布,其他大半都掩在了枯黄的落叶下。
许从一抓着地面,哆嗦着腿站起来,大腿根部直抽搐,这会一動,布料摩擦着皮肤,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痛。
至于某个地方,僵麻感和肿痛感异常强烈,但是意外没有撕裂,他记得每个细节,在某个时间里,先后有两根藤蔓往里面进出过,再往后,好像到了夜里,他眼睛无法在黑夜视物,只能凭身体感知,有根像是藤蔓但似乎有热度的东西进到了內里,特别长特别粗,像是烧红的铁柱一样。
许从一手掌撑着树干,周围还有藤蔓安静趴着,却是没有看到树人,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许从一没有记忆,老实说,若是对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不保证自己能不能继续隐忍下去,任何人发生这样的事,大概都忍受不了。
许从一侧身站着,一直这样待着,时间过得太缓慢,许从一目光随意晃着,忽然他看到了几颗石头。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是打火石。
附近都是易燃的落叶,且好些地方都堆积了起来,许从一慢慢挪动了过去,他捡起两个打火石,发现藤蔓只是动了一动,好像并不知道他即将要做的事,许从一将打火石踹进兜里,等到夜幕快要降临,藤蔓们好像睡过去时,他拿出打火石,走到一堆枯叶前,蹲下去就开始生火。
因为之前做过一次,这一次就有了经验,几乎没用太久,火苗就嗖地蹿了出来,干枯的树叶一被点燃就即刻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几乎十几秒中时间,火势变得猛烈。
巨树周围的枯叶都熊熊燃烧着,许从一调头就开始奔跑,夜空里有启明星,于是他直接往飞船坠落的南方跑,密林里光线暗沉,时常都会一脚踩空,可哪怕跌了一跤又一跤,许从一都没有半秒停下,他爬起来就继续头也不回地狂奔。
大火越燃越迅猛,周围的杂草都燃烧起来,一时间火苗蹿起数米高,将那片天空都染得血红。许从一马不停蹄,飞奔在密林里。他跑了很久,跑到两腿彻底酸軟无力,连一步都走不动,才终于停了下来,他靠坐在一块石头边,旁边有树木,但他不敢靠近它们,担心被发现,显然已成惊弓之鸟。
奔跑得过久,跑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一停下,周身骨头就同一时间发出难以负荷的散架感,许从一跪坐在地上,身体靠向石头,想闭眼睡过去,但全身太难受,胃里也疼,最后那根东西进得太深,像是刺破了他的内脏一样,他拿手捂着肚子,轻轻揉着,想缓解那种不适感。
效果自然不佳,身心都疲惫,许从一没多会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是被一阵鸟鸣声给惊醒,眼睛睁开的刹那,条件反射性得绷紧了神经,抓着石头一个突起的菱角,许从一脖子前后左右转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颗悬吊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
摇晃着站起来,两脚沉重,不听使唤一般,许从一走几步停一会,应该说运气好,没走太久,就在一颗树干上看到几天前他们留下的标记,由此可以推断出,这里离飞船已距离不远。
许从一缓慢往前面走,翻过了一座矮的山,趟过一条不宽的溪流,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远远的就看到坠落在密林里的一架大型飞行器,视野中有人影晃动,许从一心中一喜,更顿时像有了力量一般,他步伐随即加快,朝着飞船快速靠近。
有人在边缘地带整理柴火,眼尖得看到有什么人向这边靠近,准备叫来其他人,随即便认出过来的是许从一,那人当即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嘴里大喊到。
“从一哥。”他奔跑过去迎接许从一,在接到人后立马又回头往某个方向喊,“侴雅姐,从一哥回来了。”
本来许从一看到黎声后,就很疑惑,想问他侴雅在哪里,对方这样一通吼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处草丛后走了出来,对方同许从一遥遥对望,彼此目光在空中交汇,明明才过去几天时间,仿佛数年那么久,许从一缓缓弯起唇,向侴雅无声微笑,侴雅拔腿狂跑,只一会就奔到许从一面前,侴雅张开双臂一把紧紧抱住许从一,许从一被侴雅扑过来的力道给震得退了一步,更是险些没站稳摔倒,他及时稳住身,反手搂住侴雅。
“从一,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好担心,怕再也见不到你,谢谢老天爷,谢谢它把你带回来。”侴雅喜极而泣。
其他人看到几日不见的许从一,忽然就这么自己从密林里走了出来,都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往这边聚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