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平稳地行驶着,司机阿四偶尔从车内镜往后看,恰好许从一眼眸抬了起来,正好同阿四目光对上,后者唇一勾,就给了一个不具任何涵义的微笑。
阿四面容严肃地移回视线,全神贯注地盯着车窗玻璃前方,心里其实已然有了点疑惑,在他记忆中,许从一是不会对他微笑的,过去的他从来都以冷面示人。
至于现在他在笑,不过阿四隐约里却没有从里面看到任何温度,仿佛那个笑,就仅仅只是一个表情而已。
许从一继续转过头,去看外面的街景。
这是深秋,白昼极短,黑夜极长,夜幕拉得很快,出门那会,还能看到一点璀璨夺目的霞光,半个多小时过去,霞光已经不见影踪。
灰暗厚沉的幕布,把整个世界都给覆盖着,仿佛要遮掩什么似的,以便不被他人察觉到。
唇角缓慢弯起来,这一次有了感情,是期待和隐隐渴望的。
银色汽车缓慢滑到路边停下,阿四拉下手刹,推门下车,快步绕道后车座给许从一开车门。
许从一先一步自己开门,走了出来。
“去停车,不用跟来了,有事我会电话联系你。”因为接下里一些事,需要他自己来处理,有个身手太好的保镖,可就体现不了价值了。许从一对阿四吩咐道。
阿四服从命令:“好的,少爷。”
许从一不再看阿四,转身就登上了倾斜向上的黑色反光的台阶。
这个地方根据接收的信息提示,之前来过很多次,他们这群二代们,基本有事没事都在这家铃兰阁约见。
房间也是固定了,算是他们的专用房,许从一在系统的指引下,来到了目的地。
门关得严实,房间膈应效果很好,几乎听不到里面任何声音,这样的地方,怎么说呢,挺适合做某类非纯白的事情。
扬手去推门,门无声往里打开,房间里色彩昏暗,中间一个五色的彩灯,四周墙角,镶嵌着小小的灯泡。光线晕沉,许从一站在门口视线快速梭巡了一片。
左边一张紧贴着墙壁的酒红色真皮沙发,上面坐了不少人。
门一开外面瓷白的光投射进来,顿时就引起了半数人的注意,在中间的一个年轻的青年立马就举手挥了一下。
青年嘴唇动了一下,房间里放着情歌,声音很大,遮掩青年的声音,不过从口型,大概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许从一笔直的长腿迈进去,径直走向青年。
青年左手边空着一个位置,其他地方的人,坐得都有点挤,但没有人来做空位这里。
许从一步过去,侧身就坐在空位上。
“晚了十分钟。”沈岸手臂一伸,就搭在了许从一肩头,把人往怀里揽了一点,他上挑着眉头,目光斜斜地看着许从一。
“我自罚三杯,算是道歉。”许从一扬起下颚,以桀骜的视线回视沈岸。
“你自己说的。”沈岸笑了一下,转头对右边一穿着黑色吊带的女人道,“听到了吧,给许大少倒酒,这个机会可不好得。”
女人小心翼翼地去看许从一,许从一目光完全没有在她那里。女人身体往前倾,寻找空的酒杯,旁边有人给她递杯子,女人礼貌地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