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吧,我对北苍服饰没兴趣。”贺兰骢背过身,一眼也不看。
皇帝站在他身边,轻声道:“贺兰,别固执了。朕已经容你继续穿戴东林服饰半年了,就连辞岁宴也未说什么,毕竟那日是岁末。但这次,你不能再不换装。后天,是十五,不但有本朝的大臣,还有邻国使节和番族的首领,别让朕太难看,可以么?”
皇帝带着点恳求的语气,却是没等来贺兰骢的答复,皇帝不知道,他今天来的非常不是时候。贺兰骢自早上匕首被小福发现后,心情一直不佳,他不知小福会不会把此事说出去。他不安了一天,一直在想,小福说出去后,很快就会有侍卫带人来拿他。结果,拿人的侍卫没等到,却把皇帝等来了。
“贺兰,朕和你说话,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
“我不会穿这衣服,拿走吧。北苍陛下,我答复你了,现在,请你也走吧。”
嗯?这贺兰今天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今日这么反常?
“贺兰,你心里有事?”
“……”不愿再多说什么,贺兰骢索性躺倒床上,把皇帝晒在一旁。
“贺兰,你太放肆了!”
皇帝一声大吼,把一旁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吓得一下跪倒,口中连呼陛下饶命。
“滚!”皇帝怒气冲冲轰走了小太监,铁青着脸,站到床边。
感到一阵森冷的寒意,原本已经闭上双目的贺兰骢猛地扭过身睁开双眼,天子的利剑直指咽喉。
“呵,终于肯杀我了。也好,求之不得。”这次,贺兰骢又把眼睛闭上,神态安详,竟是一副等死的样子。
皇帝阴恻恻地说:“贺兰,你不用激朕,朕不会杀你。朕不放你,你就连死也没机会。”
剑尖一点点向下滑,贺兰骢道:“你到底想怎样?”
唰唰唰,贺兰骢又把眼睛睁开,才发现皇帝宝剑挥舞,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划成一条一条的,很快,他身上便无寸缕遮羞。
“你!”又气又急,这皇帝他难道又想--
皇帝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紧张,扯出一抹邪肆的笑容,欺身而上,狠狠啃咬他的嘴唇。
贺兰骢出于自己的目的,那几天放弃反抗,皇帝虽然属于自行其乐,倒也没为难他。可今日,凶巴巴的又压了过来,被他的舌头在口中横冲直撞,夺取呼吸,一下又唤起他被强辱的记忆。
反抗就此而发,贺兰骢没发现,皇帝此时正用腿,压住锁他双腕的链子。无奈,他狠狠咬了皇帝一口,血腥之气在口中弥漫的时候,皇帝直起身子。
拿袖子擦拭了下嘴角的血珠,皇帝却没有意料中的发怒。他说:“贺兰,朕就和你耗着了,哼!”
呃?耗着,什么意思。贺兰骢很快得到了答案。
皇帝把锁住他双腕的链子在床栏上缠绕好,这才下了地,给他拉上锦被盖好。
“都给朕滚进来!”
皇帝大喊一声,恭候在外面的宫女太监一起挑帘进来,低头等候主子吩咐。
皇帝很平静,看不出喜怒,道:“贺兰公子不想穿衣服,那你们就不用再伺候他穿衣。等什么时候,他想穿了,就伺候他把朕今天带来的衣服穿上,都听懂了么?”
“遵旨。”太监宫女不敢抬头,怯怯地应着,真是福祸难料啊,这贺兰公子才得宠几天啊,又触怒天威。
“你们没吃饱么,跟主子回话声音这么无力?”
一群太监宫女瑟缩着,大气也不敢出,皇帝看着也觉得没意思,宽大的袍袖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福轰着其他太监宫女,“别看了,都出去,都出去。”到了床边,才道:“公子,你既然一心要离开,何必这个时候扭着陛下,横生枝节。”
“你?”这小太监,他知道我要干什么。
“唉,公子,你放心吧,奴才不会和别人说的。”
39、贺兰准备逃 ...
沧澜殿内一片狼藉,东扔一本书,西倒个花瓶,连那只调皮的虎皮鹦鹉,也被皇帝连着金丝杆,扔在窗户边,任其自己扑腾。
小皇帝在宽大的龙床上躺下了又起来,起来了,又躺下,夹着被子、抱着枕头,怎么待着都不舒服。绞尽脑汁,他就想不出,贺兰骢又呕什么气。他知道那人时刻惦记逃跑,但他不明白,越是要跑路,越应该表面做做戏才对,就像前几天那样,可今日倒好,居然又犯老毛病,开始反抗。
“陛下,陛下,宁统领求见。”小太监的声音很轻,知道天子今日心情不好,生怕犯了天威。
皇帝一怔,这么晚了,宁羽前来,难道--
“宣!”
宁羽快步进入皇帝寝殿,一不小心,踩到什么,低头一看,忙猫腰拾起来,哗啦一响,在手里掂了掂分量。
“陛下,这是贺兰公子的九节鞭。”再往左右看看,宁羽知道自己的话多么冒傻气,皇帝不高兴,拿这些东西出气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