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叹笑,“小小年纪如此心机,可是不好对付哇。看看他登基后做的那些事,还不明白么?”
来人有些担忧地问:“那后面该如何做?”
杨林胸有成竹地道:“马上就要到春狩的日子,皇帝必然要到龙首山涉猎,保国将军那边已经联络妥,如今韩朝辉失了兵权赋闲在家,正是大好机会。若是皇帝带着贺兰骢一起去龙首山,那就简单些,拿了皇帝,从贺兰骢身上取走东西便是。若是皇帝不带着他去,你就带人去宫里,取了东西,再将他杀了即可。”
“属下明白了。”
“以后进出都小心些,事成后,本相得了天下,必保你一族永享荣华。”
圆月如盘,九天高悬。
老太医带着医童再次步入沧澜殿的右配殿,接到皇帝口谕,他们放轻了脚步,悄悄进入内殿。
皇帝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温言软语,总算是把怀中的人诱哄着睡着了,为他盖好被子,才命小贵去宣太医。见太医来了,皇帝掀开被子一角,把贺兰骢的右手露出,这才冲太医点下头。
太医拿着小垫枕,才把贺兰骢的手放上,就见本已熟睡的人,蓦地睁开双眼,又是一声惊叫,翻身滚进床里,动作麻利非常。
皇帝拿手拍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又失败的懊恼样,生怕把人再吓着,赶紧又命太医退下。
叫来内侍匆匆洗漱了,皇帝宽了衣,便爬上床去哄缩在床里瑟瑟发抖的人。
45、岐山臊子面 ...
下了早朝,皇帝在御书房门口,碰到苦着一张脸的小贵。小太监见天子来了,噗通一声跪倒,不迭请罪。
以为贺兰骢出了什么事,皇帝心瞬间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起来回话,到底怎么了?”
小贵撇撇嘴,道:“回陛下,奴才伺候公子用膳,可公子什么也不肯吃。奴才问了有一个时辰,公子才说,想吃、想吃--”
小太监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皇帝不耐,“他想吃什么,据实说,难道堂堂北苍国,还有他吃不到的东西。”
小贵又一次腿软跪倒,“陛下恕罪,公子想吃、想吃陛下做的面。”鼓足了勇气,小太监终于翻着白眼,把搞不好说出来掉脑袋的话给挤了出来。
轰,安荣当场石化,倒是皇帝扑哧一笑,拿手掐着腰,笑得明朗,“哈哈,有趣!摆驾小厨房,让那边先准备着,朕马上过去。”
安荣扯了扯嘴角,不知说什么好,把脑袋望着西面,寻找太阳。暗自寻思,都说这太阳东升西落,难道倒个儿啦?
热气腾腾的臊子面摆在桌子上,贺兰骢一脸惊诧,他随口一说,不想皇帝真去下厨房了。不过,似乎并不讨厌这个味道,执起象牙箸,挑起面条,就着冷拼的小菜,开始大快朵颐。
皇帝没有跟着进去,只让小贵把面送到里面,他躲在外面,隔着窗棂,悄悄见贺兰骢吃的高兴,嘴角勾起。原来,满足了贺兰的嘴巴,就可以让他开心,看来朕走了岔路,早知如此,当初天天赏他一碗臊子面就是了。皇帝想着想着,无声地笑了,带着与贺兰骢能携手百年的美好憧憬,离开了沧澜殿。
晚间,又见到小贵,皇帝不由一愣,“他没进晚膳?”
小贵苦恼地说道:“陛下,奴才也是不得已,公子晚膳吃什么吐什么,就是吃陛下的面不会吐。所以,奴才斗胆,请陛下--”小太监终究是没敢说,请陛下万金之躯,再下厨房吧。
这次,安荣彻底望天,皇帝挑眉,贺兰,你这是挑战朕的耐心么?好,朕成全你!只要你好起来,朕天天去小厨房又如何。
“来呀,命小厨房准备食材,朕就过去。”
安荣阻拦道:“陛下,如此不妥吧?”
皇帝摇头,“当消遣就是了。”
“……”
接下来,同样的戏码天天上演。皇帝也不用小贵过来请旨,下了早朝,直接摆驾小厨房,做好贺兰骢的午膳,再去御书房。傍晚,天不及擦黑,明黄色的身影又在小厨房忙碌开来。
司膳们躲在一旁,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了圣驾,可这种事也委实诡异。当今天子下厨房,而且严令不得外传,否则杀无赦。可这天子日理万机,不去处理他的军国大事,一日两趟跑厨房做汤面,这不奇怪才是假的。
只有安荣心知肚明,天天冲着西面找太阳,叹笑不语。
晚间,皇帝拿起个胶州进贡的苹果给贺兰骢递过来,“尝尝,味道很好。”
贺兰骢接过,很顺从地咬了一小口,但觉得酸甜清脆,非常利口,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才点头,表示很好。
皇帝见他如今格外温顺,失了往日的迫人气势,这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如今想找,却不知该去哪里寻。也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总之,皇帝就是觉得如今二人相处,怪怪的。
伸手去解贺兰骢的衣结,明显觉得他身体僵住,皇帝暗叹一声,却是没有停下手上动作。
皇帝这几天因贺兰骢一直不舒服,干着急了半天,可他看见太医就躲,知道他心里恐惧尤甚,皇帝也不忍再让他害怕,便不再诏令太医请脉。每天晚上,抱着这具令他心里温暖的身子,一觉睡到天明,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皇帝终究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欲望旺盛,又不愿去找两宫贵妃纾解,天天搂着的人想要又不敢,简直快要了这九五之尊的命。
今日,见贺兰骢比起那几日,明显好些了,这身下的反应又起来,实在不愿再忍,皇帝解了他的衣服,不顾他一身的僵硬,便将人扑倒。
埋首在他胸前,皇帝呼吸急促而紊乱,“贺兰,朕今天不能再忍,朕真的忍不住。贺兰,放松,放松啊……”见身下人更加僵硬,皇帝有点着急,可又不敢使力过大,万一伤着了,前些天的那些温柔讨好就白做了。
“别,我、唔……”贺兰骢被皇帝仰面朝天拥在床上,衣衫半敞,他不愿委身男人身下,尽管知道这是不得已,他没的选。前些天麻木的承受了很多次,唯这原始的反抗心理,却始终抹不掉。不反抗,不意味着臣服。伸手推着皇帝,明知道不会有作用,还是徒劳地推了推。偏在这时,皇帝握住他小腹的东西,令他的理智再次让道欲望。双手抓着身下柔软的锦褥,抓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