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兄长,王修晋和李菻善自然不会打击弟弟妹妹们的热情,鼓励他们要努力习武读书,若没有能力可言,又谈何保护幼小的侄子。弟弟们因为有了动力,一个个牟足了劲,不论是习武还是读书都比以往热情不少。
雅昶展现翻身本领的时候,便是在这些叔叔们围观他时,似乎是觉得被一帮叔叔盯着看十分不舒服,于是便想背对着他们,然后便不停的拱啊拱,拱了几次之后,还真的翻了个身,把叔叔们看得愣住,年纪最小的那个沉不住气的叫了一声,“翻身了。”
在一边注意着不让弟弟们粗手粗脚伤到儿子的李菻善听到后,先是一愣,接着眼里满满都是笑意,之前他问过李妈,儿子什么时候能爬能走,李妈便给他讲了小孩子成长的过程。听到李妈说孩子三个月就会翻身时,李菻善便开始担心,若按着儿子真实的生辰算,已经过了三个月,眼看着就四个月了,可还是没有翻身的迹象。李菻善担心儿子会不会是因为刚出生时被冻过,哪冻出毛病,想要背着王修晋偷偷请大夫给瞧瞧,又怕大夫多嘴,遇到王修晋时,给说出去。
李菻善能看出王修晋很喜欢儿子,对儿子十分上心,若是让他知道儿子身体有问题,绝对会跟着着急上火。好在今天一直安静的儿子终于翻身,李菻善着实松了口气。
王修晋晚上回来的时候,听说儿子会翻身时,并没有什么觉得哪里稀奇,淡淡的开口“十几天前,儿子就会翻身了,我还以为你知道了。”说完之后,便去洗漱,准备抱抱儿子。
李菻善相当的郁闷,合着他担心数日白担心了,点了点儿子的鼻尖,雅昶不爽的翻身,不人准备理傻父亲,他天天围着自己转,居然还没注意到他有翻身。看着儿子用小屁屁对着他,李菻善嘴角扯了扯,最后却微微上勾,僵硬的脸柔和很多。王修晋出来的时候便正好看到这样一幕,他是第一次看见李菻善脸上有第二种表情,压下心里的激动,看向儿子的眼神越发的温和,家里有了小孩就是不一样,连没有什么表情的李菻善都能被溶化。
雅昶六个月的时候,便能扶着小床的木拦坐起来,嘴里噗噗的发着声,长胖了许多的雅昶越发的可爱,招人喜欢。现在每天从太祖到两位祖父,叔祖,再到叔叔,姑姑,都抢着要抱他,逗他玩。只是雅昶醒着的时间非常少,抢人战每次都以太祖用辈份相压而取得胜利,也因此,除了两位父亲外,雅昶最喜欢的人便是太祖。
打雅昶六个月后,王修晋和李菻善便空出手,忙着属于自己的事。四皇子大婚在即,两人已经备好的重礼,只等着成婚时将礼送到四皇子的手上。四皇子成婚的对象到现在仍是个迷,别说是大臣不知,便是关系称得上亲近的王修晋,也不知对方是何许人也。王修晋能理解皇室的小心翼翼,他能想到的,皇室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自然是以保镖四皇子的名声为重。
新楼学堂自打接收了皇室子弟后,学堂瞬间变得高大上了,里面的先生却除了压力,还是压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皇室子弟来之前似乎都被敲打过,没有一个在学堂里起刺,一个个老实得不行,尤其是知道新楼最外面的大门处,支起的高榜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之后,他们更老实了,若是被赞扬了上榜,他们虽会觉得脸红,却也是愿意的,但若是因为犯错发到榜上,新楼外面可是常有官员走动,他们丢不起脸不说,回去还会受训斥。
先生们有压力之余,发现皇室子弟并非如专门中那么不好教导,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那些圣贤是不是当真有谋反之心,才贬低这些皇室子弟,让世人觉得他们除了纨绔,再无他为。一旦这样的念头形成,先生们对皇室子弟的态度就稍有改变,当严厉的时候,绝对不会松,但之余,也会对这些人时不时的投去同情的视线。
皇室子弟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先生们的改变,还有那同情的眼神,他们想的自然不是先生脑子里那些,而是,王皇商是不是想出什么更损的招,让他们在学堂里更老实些。
莫名躺枪的王修晋表示,他哪里是黑芝麻馅的,明明是豆沙馅,对大梁忠诚之心,红到深处自然黑。
雅昶开始翻滚的时候,王修晋和李菻善的满里铺上了厚毯子,上面放着厚棉厚,尤其是床边,软榻边,就把儿子滚着滚就掉地上去。除了两人的屋子,李老将军也让人把他的屋子也铺上,连桌椅都学着王修晋,把下人用棉花包边,一旦儿子要抢着抱雅昶,他就会说,他的屋子里安全,雅昶想怎么滚都可以,不会伤到。
雅昶八个月的时候便开始试着爬行,李将军和米掌柜的屋子里也都更换一新,可仍是抢不过父亲,只能看着父亲天天霸占着孙子,他们只能看着,却抱不着,现在非常后悔,孙子抱回来之初没过去多抱抱。
四皇子的婚事,在雅昶会爬之后举行,成婚的当天,众人才知,四皇子迎娶的正室是刑部侍郎的女儿。四皇子的婚礼相当盛大,为此皇上还大赦天下,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赦免,像是通敌的罪臣,还有牢里没被斩的圣贤及其学生,均不在赦免之中,而王修晋新楼那边,上一次没有被免去罪名的人,这次全都恢复了自由之身。
四皇子大婚后,行事比之前更稳重了,提起进门的夫人,四皇子赞誉有佳,当然他经历过后宅的事,现在不清楚夫人对长子是否会一直疼爱,但长子现在已经能随着皇宫里的孩子们一同去新楼学堂,而长子学堂外的时间,又由父皇带着身边教导,四皇子表示,完全不担心正室夫人会动什么手脚,她敢动,他便敢坎。
雅昶九个月开始,便摸索着东西想要站起来,只是腿上的力气似乎不足,每次起到一半便会跌坐个屁墩,雅昶不会哭,便是疼爱他的父亲和太祖在身旁也不会哭,仍是不停的试着站起,累了就休息,或是睡上一觉,等有精神了就继续。
李老将军抚着胡子点头,“是咱老李家的种,摔了也不叫一声,菻善小时候就这样。”王修晋看向李菻善,李菻善摇了摇头,他没有印记。王修晋便在脑中幻想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严肃小萌娃,不停的起来跌坐……王修晋觉得特别的萌。
不知是不是因为一起无法站起来,雅昶的食量越发的大了,王修晋看着儿子,挑了挑眉,从见到儿子的第一眼时,他除了注意到那双明亮的眼睛外,便是非常干静的标签。王修晋接触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任何标签的人,便像是Boss级别的天子,也是有几个问题显示。现在儿子头上仍是一片空白,王修晋还显怀疑是不是特殊的能力消失了,只是一转头,便看见别人头顶的或长或短的标签,向他证明着,能力并没有不见
因此,王修晋怀疑,儿子头上的标签,将是因为他和李菻善的教导,而发生改变。可,已经表现得十分坚韧,不放弃努力的儿子,头顶上仍是空白,王修晋便相当的奇怪。
第248章
儿子为何头上没有标签, 没有人能给王修晋答案,他只能慢慢的观察。随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 王修晋也会时不时的抱着儿子外出,他要试试看能不能让儿子胆大变得大些, 男孩子可以内向, 也允许胆小, 但不能连试都不试就下结束。雅昶也不知是因为天天被叔叔们围观, 已经适应了人多的地方,还是因为被小爹抱着的底气,总之小雅昶相当的淡定。
不论是铺子里的人,还是和王修晋打交道的一些同行, 见到王修晋抱着一个孩子出现时,全都是一愣, 他们是听说李家从祖家那边给两人过继个孩子, 却没有想到王修晋对孩子这般的上心,还亲自抱着。当面没人说什么,背后可是说什么的都有。王修晋哪在意别人的言论,隔几天就会带着儿子出去转一圈, 甚至有一次还带去了军营, 让儿子体验一把士兵训练时的气场。
不过去过一次后,老将军说什么也不让王修晋带着孩子出门了, 理由是孩子太小,眼睛干净,军营里那帮兵都带着杀气, 可别让孩子撞见什么。王修晋只能停下带儿子出门试胆,外加炫耀的行程。只是被带出门习惯的雅昶经会往外爬,照看的老将军和李妈完全不敢分神,就怕转个身的时间,雅昶便爬出去。
现在雅昶已经能站得很稳,每天太阳往西沉时,就会站在太祖屋子的门口,伸着脖子往外看,等父亲和小爹归家。每天回来时,看着巴望着的儿子,王修晋都会又生出带着儿子去工作的念头,但也只是想想,最近他着实有些忙。李菻善倒不会为了安抚儿子的期盼就把他带出去,他小时候不就被放在家里,那会他还不如儿子的待遇。
王修晋看了看儿子,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儿子除了出生时可怜了些,其他的都比他爹好多了。李菻善早已经对过去释怀,也不会想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他只需把现在的日子过好。
晚饭后的时间,便是两口子哄孩子,现在儿子能站着,便会时不时的蹬腿想要迈步,嘴里也会时不时的往出蹦个音,似乎要往出冒话了。王修晋非常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教着称呼,雅昶似乎把小爹的教话当成了游戏,兴奋的蹬着腿,嘴里发出噗噗的声音。李菻善坐一边看着书,时不时也会像王修晋那样纠结儿子的发音,把儿子的视线引过去后,便会低下头继续看书,没一会儿又会逗逗儿子。
等到雅昶打了哈欠,两人才哄着儿子入睡。两人说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南边如今稳定下来,皇上似乎有意让二叔一直驻守在那边。”
“二叔不是早就打算守边关了。”王修晋挑了挑眉,当初去秋城的时候,二叔可就做好了以后不回京的打算。
“当初是二叔不想回京可不是抱着保家卫国的心思。”李菻善轻摇了摇头,“而且他们的驻地要挪,毕竟秋城并非是边关,会留下一支守军外,其他人都要迁至边关。”
王修晋点了点头,“下次再给二叔送东西的时候,多送些驱蚊虫的药,南边的边关多以山林地为主,山林中蚊虫较多,且还有一定毒性。”这些也是上辈子时听到的,真假不知,权当是防范了。
李菻善点头,两人又说了会话,见王修晋也开始打哈欠,便停下聊天,早早入睡。
几天之后,李老将军在家里正式的提起家里老二的事,作为小辈,王修晋只是听了一耳朵,没有什么话,唯一担心的便是,“祖父,上次二叔和闵叔的来信,不是说让几个弟弟去秋城,这事是不是得停停,等着二叔他们稳定之后再说?”
“自然。”李老爷子点头,看向另外几个孙子,因为长孙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原因,他对其他孙子们倒是真是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对谁也不在意,许是年岁大了,心发软,“你们也别多想,这会儿你们爹和小爹怕是忙得很,没有多余的空闲安置你们,等他们到了边关,会送信过来,到时再着人送你们去,只是此去边关,远不比秋城安全。”
“祖父,我们身为李家人,不惧怕危险,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二叔家几个孩子中的老大,挺直脊背,他们比大堂哥要好很多,大堂哥像他们这个年岁时,已然被逼上了战场,那时大伯对大堂哥极不亲,在战场上,大堂哥九死一生,才保下命,他身上有很多伤,他们全都看到过。
“行了,莫说什么不贪生怕死的狂语,我上战场时,还怕死呢!何况你们这帮从小娇生惯养的娃。”老爷子看着孩子们,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吃饭。
已经吃完饭王修晋在桌上偷偷的握紧李菻善的手,他知道李菻善第一次上战场的时间,那时的李菻善承受着什么样的苦痛,他是无法体会的,生活在安逸的环境里就算是再苦,也不会天天面临着生死考验,尤其看着身边的人受伤,或是死亡。
李菻善回手握着王修晋的,他对以前的事,真的不在意了,可仍是很享受王修晋的关怀。脸上虽无表情,但是眼里却是带着笑意。两人桌下的小动作也不在意会不会被人看到,反正他们已婚。
二叔的事过后,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一年随着雅昶一点点的变化,似乎过得十分的快,年底王修晋忙得很,李菻善倒是闲了下来,今年去边关的事,不再是四皇子,而是边关的王爷带着几辆马车进京。
打入冬后,房里便整日都烘着地龙,怕因地龙太热,屋里过干,又在四处摆着水盘,雅昶现在能扶着东西走上两步,也会叫“父父”,不过发音更像“噗噗”。王修晋略气,明明他和儿子最亲,儿子居然先叫的是父父,合着他天天浪费那么多口水教爹,都是无用功。
对王修晋的怨念,李菻善觉得好笑,他是不会告诉王修晋,每天趁他不在家时,他都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儿子。“学堂那边怎么样?之前听你说打架是怎么回事?”
“纯粹是小孩子吃饱饭撑着没事干,就为了谁先走出门,连一点谦让都没有。”王修晋翻了个白眼,“两人的大名全都挂到了门前的公告栏上,还是加粗的大字,只要路过的都能看到。”
“你就不怕被他们的长辈找上门。”李菻善忧心。
“当初可不是我求着他们非要把孩子送到学堂的,他们要是领回去,我还高兴呢!”王修晋咬牙,“像是这样的孩子,应该给他们扔在穷苦的地方呆上几天,连饭都吃不饱,看他们还折腾不。对,明年他们的春游停了,改成去穷苦人家体验,呆上十天半个月的,不许从府上带东西,也不许家人给他们送吃的什么,就跟着人家吃喝,饿几顿就都老实了。”
“……”李菻善不知要说什么好,估计王修晋进宫向皇上提议,皇上绝对会答应,他就不怕因此把其他皇室的权贵得罪了?
王修晋绝对是别人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他人好过,让学子们去体验穷苦日子,他也只是想想,前提是没有人找他麻烦,若有人当真找上门,他绝对会所有孩子全踢出去体验一下生活的艰辛,左右得罪一两位权贵是得罪,得罪所有权贵也是得罪。
好在被挂到公告栏的两人家长没找上门,王修晋的计划落空,想想还挺失望的。年前回王家的时候,王修晋随口跟父亲提了提此事,王大人地沉默了许久后才言,“此举是好,但风险及大。”王修晋被父亲的话吓到,忙劝着父亲放弃这个想法。
王大人大笑,“不想孩儿还有惧怕之事。”
王修晋嘴角扯了扯,他又不是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天不怕地不怕。
“琇芸过几天就能从边关返回,到时你抽个空,陪你娘去一趟宋家,我听着你娘说,最近宋家一些人不太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