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茅斯有很多帮派、小工、私家侦探，给点钱就办事。
如果愿意花费大价钱，或许还能找到拥有非凡能力的大侦探。
并且，不直接监控，只是注意一下那两个女孩有没有出事的话，引起注意的可能也不大。
毕竟只是两个普通非凡者而已。
相反，监视的人要是出事，则更加作证某些东西。
“要是监控的人也被侵蚀了……那通过观察他们，也必然能抓到一些破绽。”
“灵界之中叶芙奈探索的地点，或许一个都不能用，但都要建造假奇观，作为掩护。”
……
普尔茅斯。
“听说……”
杰西塔躺在沙发上，眼睛乱瞟姐姐：“在浮士德有一场盛大的拍卖会，独属于隐秘界的，好想去看一看啊……”
莉莉正在研究残缺的《月光小径》，闻言冷笑一声：“没有足够的资产证明，我们连门都进不去，别傻了！”
杰西塔嘴唇努动，赔笑道：“我就是……有些不甘心嘛，姐姐你看书看得怎么样？”
“‘月隐之途’……绝对很适合我们。”
莉莉十分激动：“虽然缺了不少内容，但到非人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咚咚！
就在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莉莉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没礼貌的恶灵信使又来了。
但扫了玄关位置一眼，却没有发现那位恶灵先生。
她与杰西塔对视一眼，表情变得凝重：“是谁？”
莉莉来到门边，随时准备施展无形咒术。
‘猫眼’这种东西，目前还没发明出来。
“报纸推销员，请问你们有兴趣订阅《多索姆报》么？”
门外响起一把富有磁性的嗓音，宛若小提琴的旋律。
“报纸？我们不……”
莉莉瞥了眼杰西塔：“好吧……或许我们需要一点阅读的娱乐。”
她打开门，看到了一头白金色卷发、穿着华贵礼服的‘美食家协会’会长——弗兰德！
但莉莉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反而很自然地问：“有优惠么？”
“如果你愿意订上一年，先支付定金的话，可以享受八折优惠，女士……这是申请表格。”
弗兰德扫视了屋内一圈，看到了那本《月光小径》，嘴角略微勾起。
“我看看……”
诡异的是，不论是杰西塔、还是莉莉，都对他感觉理所当然，似乎真的将他当成了普通推销员，并且，丧失了最基本的警惕心。
等到表格填完，收了定金之后，弗兰德微笑告辞，还很有礼貌地将门带上。
他离开这幢建筑，走到一片阴影中：“血杯，已经确定了……那本危险的密传，已经受到了净化！”
另外两道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位穿着血色长袍，是‘食莲人’的血杯大主教，另外一位则是女巫打扮，容貌魅惑。
“那么……按照计划进行，秘密监视这里。”
三位冕下飞快做出决定。
第380章 新时代
新历1027年，5月31日，周一。
普尔茅斯，密特拉宫。
国王亚瑟六世站在宫殿高楼，眺望着广场上汇聚的人流：“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可惜索多玛并非主角！”
“英维斯会变得更加强大，同时更加安定，这是属于王室的荣耀。”
王国首相躬身道。
尼古拉斯穿着红衣大主教的红色教袍，站在新任圣灵教教宗——西塞罗·默克多，一位被各方推出平衡与背锅的可怜家伙身后，一言不发。
“走吧，今天……我们都是观众。”
亚瑟六世脸上笑了笑。
一行人缓缓入场，西塞罗穿着尊贵华丽的教宗长袍，佩戴日月星三重冠冕，手持权杖，走上高台，对着拥有扩音效果的话筒，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首先，让我们为‘演讲台惨案’中的死伤者默哀，愿圣灵接纳他们的灵魂……”
“圣灵的羔羊们，伟大圣灵赐予了祂的神迹，让祂的三位盟友降临尘世，引导迷途的灵魂……”
台下的民众有些骚动，毕竟圣灵教一直是国教，信仰深重。
教宗突然带头搞分裂，虔诚的信徒都会觉得很混乱。
混乱越发扩散，变成了喧嚣，有引动骚乱的苗头……
尼古拉斯望着这一幕，跟其它大主教一起低垂头颅，为圣灵教的衰落默哀。
‘拥有再庞大的信仰，没有力量，终究是虚妄！’
‘西塞罗这次背了锅，在他手上圣灵教失去了宗教垄断的地位，恐怕下次红袍会议就会发动对他的弹劾……’
‘虽然圣灵教也获得了许可，可以组建属于自己的非凡者队伍，但相比于那些古老教团，我们的底蕴太少了……或许，这也是我的机会，引入‘无形隐修会’的力量，让圣灵教与隐修会合流，让伟大吾主重回属于祂的尊位，发起一场变革……’
……
这时，西塞罗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传入尼古拉斯的耳朵。
“经由国王陛下批准，以下三家教会所信奉的也是‘真神’，在伟大英维斯荣光照耀的土地上，拥有与圣灵教同等的传教权力！”
“它们分别是——智慧之神教会、死神教会、寒冰之神教会！下面……有请三位冕下……”
广场上的民众越发骚乱，有的一脸崩溃，大喊着“我不相信”、“天哪”、“圣灵诅咒你们”之类的话想要冲上演讲台，有的则是无所谓的平静，还有的带着私下的窃喜。
民众情绪被广泛激发起来，宛若一点火星就能爆炸的火药桶。
这时候，一身宗教长袍的哈诺特·艾格、以及一脸死寂的布兹格·哈什、与冰山美人阿纳斯塔西亚共同走上高台。
“肃静！”
阿纳斯塔西亚望着骚乱的台下，带有魔力的无形咒语在舌尖回荡。
呼呼！
宛若寒风吹过广场，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仿佛立身于巨大冰川之上，冷酷、威严扑面而来。
原本的喧哗声瞬间消失，宛若被掐住脖颈的鸭子。
有的体弱者甚至无法抵抗这种威严，跪伏了下去。
“吾主死神，执掌大众死后灵魂归宿，所有灵魂离开身体之后，必将通过‘死河’，流淌向冥界，那是一切灵魂的最终归宿所在……”
布兹格·哈什开口：“任何触怒真神的凡人，死后的灵魂必将被‘死河’消融，永远也无法获得安眠与平静！”
他用淡漠冷酷的话语，在所有信徒心目中勾勒出恐怖的一幕。
所有人都似乎看到了那一条无始无终，贯穿生与死，尘世与冥界的虚幻河流。
无数半透明的灵体在河水之中流淌、挣扎、沉没……
对于拥有信仰的人而言，这种死后的威胁比什么都有效！
圣灵教的主教们则是神情苍白，死神教会一上来就分割走了灵魂死后的归宿解释权！这是巨大的打击！
“吾主是智慧之神，祂不吝与众生分享知识，推动科学的进步！”
哈诺特·艾格的发言就温和了许多，有效地抚平了凡人的惊恐：“我们教会欢迎一切有识之士加入……吾主庇佑每一个祂的信徒……祂会接引冥界中信徒的灵魂，升入祂的神国！”
……
“这……这是真神的力量么？”
“超自然力量，它真的存在？”
“三位真神，三位真神……”
梅塔娜站在贵族群体中，望着广场上的一幕幕。
有的虔诚信徒痛哭流涕，却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有的信徒则是欣喜于亲眼见证了超自然之力，不少记者已经一边眼眶通红，一边飞快写稿。
虽然这个时代的信息流通依旧不畅，但三家真神教会可能存在超自然力量的‘谣言’，依旧会不断向普尔茅斯外扩散。
之所以是‘谣言’，自然是三家教会与王室的妥协。
当然，被问到超自然力量之时，他们也不会否认它的存在。
只此一点，就足以将圣灵教的信仰堡垒，变成沙丘一般的玩具，然后一脚粉碎！
大面积的信徒已经开始动摇！
可惜……‘圣灵’并不存在，而亚伦也不在乎。
“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
梅塔娜望着这一幕，低声喃喃。
……
“开始吧。”
梦界之中。
亚伦站在一片漆黑森林之中，同样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