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吐气开声，脚下不丁不八：“第一式……”
亚伦努力看着丁山的动作，并未如同周围人一样比划，只是暗记。
等到丁山打完一遍之后，自觉已经有了一些理解。
这时候，前排的翟用开口问道：“大师兄……为何我熟练‘流沙掌’招式……偶尔也能感应自身气血，就是没有办法拿捏？”
“光熟练招式不够，你有多久没跟人比斗决拳过了？”
丁山喝道：“武师！又叫‘拳师’！没法感应气血？没法拿捏气血？没法入劲？跟更高的拳师对一下拳，就什么都知道了！”
‘原来……那个翟用，居然也是个没练出劲的？’
亚伦暗自腹诽，同时对于这个世界的武道也大概有了了解：
‘招式（普通武徒）——‘练皮肉’（明劲）——‘练骨髓’（暗劲）……’
‘倒也还算正常而成体系……就是比较朴实无华，不如神秘体系诡异。呃……如果引入灵性，与这武道体系融合，我大概能创出数种诡谲无比的功法，大概可以称之为‘秘武’？’
‘不过现在还不行……起码必须攀登到武道巅峰，才能谈自创功法的事情！’
对于自创功法，亚伦一直很谨慎。
在他看来，若自己是明劲武师，花费大量时间，大概能创造出招式境的普通人武学，或可让人凭此入劲。
但即使如此，新功法也必错漏百出，起码需要几十个试功鼠，才能修补完整。
至于自创明劲、甚至暗劲武学？那根本想都不用想！起码要花费数百年才有可能！
除非是那种悟性上的绝世天才，才能在自身境界不到之时，就猜测与推演下一层次的法门。
但这种武功也没人敢练，不死上成百上千只试功鼠，经过一代代人补完与改良，说不定会直接将人练死！
因此，他认真观看着丁山演练‘流沙掌’，仔细记忆对方说的每一句口诀。
“流沙掌想要大成……除了苦练，最好配合特殊的沙包，咱们武馆的药沙包经过炼制，对于修补身体细微损伤，滋养气血都有好处……”
丁山最后总结：“一个沙包能用十天，售价一两银子，要是买不起沙包，那就只能靠吃！咱们食堂只能保证每日练武所需，想要食补，就得吃更好的，比如百年人参、何首乌……赤血鲤鱼……”
“好了，诸位师弟苦练吧！”
“注意流沙掌的‘流而不散、沙而不乱’八字要诀，若是成功掌握‘流沙意’，对于炼化气血入劲大有好处……”
丁山不再说话演练，负手而立，监督师弟们练习。
他龙行虎步，目如闪电，间或出手，纠正学徒们的姿势。
没有多久，他就来到最后一排，眼眸忽然一动。
他看到亚伦正在一板一眼地打着‘流沙掌’！
虽然很慢，但动作都比较标准。
“不错不错，方玉你第一次接触‘流沙掌’，我原本以为要多花一些时日教导你，看来你目记之能相当不错。”
丁山夸奖道，又看向黄大成等人：“至于你们？动作生硬，错落百出，一塌糊涂……给我加倍！！”
第538章 试招
每日练武、吃饭、睡觉……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时光飞快过去。
大通铺上，亚伦盘膝而坐，目光扫过属性面板：
【姓名：方玉（亚伦）】
【天赋：长生不老】
【年龄：19】
【境界：招式】
【武学：流沙掌（入门）】
【技能：打渔（熟练）、赶海残术（入门）】
……
“我这具身体，果然不是什么练武天才……一个月之后，才堪堪让面板收录了流沙掌……”
想到当初丁山大师兄从一开始的欣赏、到后来的渐渐失望，亚伦就不由苦笑。
他虽然领悟与记忆力超群，但习武天赋似乎真的一般。
“并且……这属性面板，果然是根据我的认知，进行调整的。”
亚伦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流沙掌的点点滴滴。
‘这套武功实际上相当于前世一门不错的徒手搏击之术……其它招式也就罢了，最关键的还是‘流沙意’，以及那一点拿捏气血、炼化气血为明劲的突破之法！’
‘十两银子，买的也就是这个！’
亚伦隐约有所预感。
等到两个月期满，自己大概是感应不到气血的，更不用说炼化入劲了。
‘一般来说，十个普通人里面，大概能有一两个在两个月内拿捏住气血……所以，我还算中人之资？’
‘可惜……武馆只让学两个月，之后就要补学费了……我没钱……’
实际上，练武相当花钱。
一个大通铺的黄大成、梁五、宋三斤等人，虽然同样处于鄙视链底层，但好歹有个家庭支持。
不能购买大补气血的药膳，但咬咬牙买一个一两银子的沙包还是可行的。
据他们所说，用药沙包练武，的确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其中最出乎意料的是宋三斤。
这个小铁匠已经能开始时不时感应到气血了，虽然还很模糊，但丁山大师兄认为他两个月内拿捏气血有望，导致平时也青眼有加。
这就让原本很微妙的宿舍关系，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不过没入劲的武徒，照旧打不过亚伦，因此他们表面上还算恭敬。
亚伦也没想着抢他们的药沙包来自己用啥的，这明显是青山武馆的财源。
自己动了它，就是触动底线，后果可比打一架麻烦多了。
“这人生在世……就得耐得住寂寞，并学会接受自己的平庸，不能总跟自己过不去啊。”
亚伦叹息一声，站起身来。
这时候，房门打开，黄大成与粱五走了进来。
自从宋三斤开始感应气血之后，他们三个小团体也正式分道扬镳了，如今倒是与方玉更加亲近。
至于马竹？
那就是独行侠一个。
要不是亚伦发话，之前得被欺负死。
原本亚伦还以为对方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莫不是套了个主角模板？
但看着马竹每天加练，比自己还刻苦，但依旧无法感应气血的样子，顿时觉得他纵然是个主角，大概也属于凡人流……
‘当然……更大可能是虽然苦大仇深，但没有主角命啊……’
亚伦心中点评一句，问道：“看你们一脸喜色，有什么事？”
“方兄，内院来活了。”
黄大成兴奋地道：“一位师姐新进突破入劲，明劲渐生……有些把握不住自身力道，需要人桩来熟练武学，正在招人……一个晚上就给一个药沙包，那就是一两银子啊！”
“没一两银子，药沙包里的药材是武馆独家秘方，成本必然不值一两银子。”亚伦摇摇头道：“另外……武徒入劲是一次蜕变，全身气力大增，万一失手将我们打伤了，汤药费都不止一两啊。”
“这个方兄请放心，师姐都说好了，要是打伤了，就去回春堂看大夫，汤药费全包！”
粱五笑道。
“既然如此，那倒是可以去看看。”
亚伦点点头：“走吧！”
武馆也有内院外院之分，亚伦这些普通学徒自然住外院，而入劲的弟子就住内院。
在路上，亚伦听粱五说了，那个入劲的弟子名叫‘李青兰’，虽然加入内院，但薛青山师父没有回来，也就没有拜师。
嗯……
这位薛师父似乎经常出远门，几个月不回来也是常事。
三人一路来到内院校场，见到了那位李青兰师姐。
初看对方之时，亚伦是有些失望的。
李青兰看起来二十来岁，手粗脚大，皮肤粗糙，五官是那种男性的英气，长相不能说丑，但也绝对说不上漂亮。
‘不过这才是正常……以林国的古代观念，真要容貌秀丽，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嫁个好夫君，比什么都强！何苦来练武？练得皮肤晒黑、手脚粗大？’
‘真正立志于武道，又天姿国色的……不能说没有，但绝对罕见！’
虽然腹诽不已，但亚伦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黄大成他们叫了一声师姐好。
“嗯，你们来这里，显然已经答应了。”
李青兰正在拍打木桩，在回头说话之际，她似乎没有把握好力量，收手不及。
砰！
这一掌拍下，木桩表面直接碎裂，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抱歉……”
她露出一个看似和善，但让黄大成等弟子毛骨悚然的笑容：“刚刚突破，把握不好力道，不过你们放心，我先在木桩上练得纯熟，再来刷人桩，保证不重伤你们，并汤药费全包！”
梁五腿肚子开始打颤。
亚伦反倒是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