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脸红得要滴血, 实在没忍住从重渊身边跑走了,一个人蹲在小院外荒地的小树旁,抬手捂着脸, 脸上还是烫得能煮鸡蛋。
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怎么,怎么缩小了一点年龄,他就开始胡作非为了。
那些话就算是她听了也会害羞的呀。
真的是……
臭小鬼。
酥酥捂着脸, 无声龇牙。
喜欢被咬,等她变成原型,狐狸牙嗷呜一口,给他咬个对穿。
酥酥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跟前, 落荒而逃。蹲在小树底下愣是蹲了一炷香时间。
蹲到天色黄昏, 她拍拍脸蛋。
好了, 这么长时间了, 他肯定忘了自己说了什么, 自己也大人大量,假装忘了吧。
有这么多巫石,待会儿戴个兜帽出去买些东西回来, 还得打探打探哪里有卖丹药炼材的。
酥酥刚站起身, 腿一麻整个人险些没站稳, 亏着一只手从她身后抓住了她, 又用了点力,把往前扑的酥酥拽地倒在他身上。
“没事吧?”
少年虽然还未长大,到底比酥酥高一截, 身体看起来单薄,酥酥整个人的力气靠在他身上, 他巍然不动, 倒是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弱不禁风。
酥酥几乎是后背全然靠在他的怀中, 一抬头,额头都会抵着他的下巴。
这个姿势她腰都扭着,腿麻酥酥的发软,幸亏重渊双手扶着她,让她站稳。
酥酥反应过来,她刚刚蹲在地上时间太久了,忽然站起身,肯定头晕腿软站不稳啊。
真的是有够丢人。
酥酥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脸颊,又冒热气了。
“没事。”
她努力自己站稳。
只是双腿又麻又软,站着的力气都没几分。
要不用风符送自己回房中吧。酥酥低头从锦囊中取出风符。
少年看见了那张符纸,却是按住了酥酥的手腕。
酥酥侧眸,见他一脸费解,主动解释道:“风符能带我回房中。”
这是她最常用的方式了。
比起御剑什么的方便好使又随心。
少年默不作声,却是从酥酥手中拿过了那张风符,一弯腰,将酥酥整个人打横抱起。
落入少年的怀中,酥酥晃了晃神。
他的怀抱虽还显得有些稚嫩,但是和之后的重渊没有什么太多区别。
是满满的踏实感。
只是……
“放我下来。”酥酥脚都是绷直了的,“我自己走。”
少年一贯是听话的,唯独这一次,还是无视了酥酥这个要求,打横抱着她回到房中,将她放在软塌上,而后单膝弯曲蹲在她的身侧,仰头静静看着她。
“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他的眼神纯粹且执着。
从房间里离开后就在小院中蹲着。
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发现他在身后一直陪着她站着。
她什么都没有做,那么离开房间唯一的可能就是……
在躲他。
躲闪。
少年的眼神幽暗。
躲闪,乃至厌恶,这些他经历过太多了。
整个巫祝族的巫都厌恶他,畏惧他,躲着他。
他都不在乎。
什么样的眼神态度,都与他无关。
但是这个闯入他世界仅仅几天的少女,用一个类似避开的行为,戳得他心尖直流血。
为什么要躲开他,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不能杀人,不能说对她的喜欢吗?
少年眼神沉甸甸的。
那他可以不说。
只做。
酥酥屁股一挨软塌立刻坐起身,故作淡定拍了拍衣袖。
“没有,是我在想事情。”
软塌上的巫珠石硌的她屁股疼。酥酥立刻反应过来,抓了一把巫珠石塞到重渊手中。
“这些里面都有巫力的话,要怎么才能吸取,提出来呢?”
少年依旧半蹲在地上,可他仰着头认真看酥酥的眉眼,确定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个。
他收回视线,站起身。
“这样。”
少年当着酥酥的面,捏了一颗巫灵石在手中。只是一握,巫灵石骤然咔了一声,而后一股气,流淌进少年的手中。
酥酥学着他的模样试。
把巫力引入自己的身体,然后承载着巫力回去救人。好像还蛮顺利的。
她如此想着,也捏着一颗巫灵石。
冠以灵力。
酥酥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
咦?
她抬眸看着重渊,他手中的巫灵石已经彻底黯然无光,其中的巫力全部被他吸收走。
可她手中的巫灵石原封不动。她也丝毫感觉不到巫力的流淌。
是她哪里做的不对吗?
“不是巫,吸收不了巫力。”
少年简短解释了一句。
这也就是为什么酥酥用灵力起催动,并不能得到巫力的原因。
巫力只有巫才能吸收。
就像是少年可以轻而易举吸收全部的巫力,酥酥却无法感知巫力的流淌一样。
居然这样?酥酥还以为和灵气一样能换着吸收呢,若是她不能吸收巫力,那怎么办?就算背着一大堆的巫灵石回去,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伪巫的存在,连一个正经有巫力的人都没有。
岂不是白搭?
酥酥盯着满床榻的巫灵石人有些懵。
这就是抱着金子饿肚子吗?
少年观察了她片刻,问:“你想要成为巫吗?”
酥酥回过神,摇摇头。
“不想。”
巫族到底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唯一接触的,只有重渊了。
重渊还是一个外来者,这个巫子的身份给了他多少,酥酥也不知道。
但是和少年重渊的相处中,酥酥能感觉到巫的力量,和灵的力量是截然不同的。
少年摊开手,手中的巫灵石黯淡的没有一丝光泽,和酥酥手中蕴含巫力的巫灵石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除了这个法子,还有别的法子让我能吸收巫力吗?”酥酥掂着巫灵石,问道。
少年沉默了片刻。
而后他掌心合起,包裹住了那颗巫灵石。
抬眸看向酥酥时,眼神无比认真。
“你之前说,是我的妻子。”
酥酥眨巴着眼,困惑地盯着重渊。
好端端地,怎么忽然提到这一茬?
那可是她为了月兑他裤子……不对,为了帮他检查伤口说的话。
她连神祇氏都敢冒充,顺路冒充一下他的妻子罢了。
不过这会儿她用不上这个身份了,摸摸鼻尖坦述:“那是骗你的,我不是你的妻子。”
少年花毫不意外,他知道。
虽然知道,但是在听到她说骗他的时候,还是有些期待落空地微妙。
为什么会有期待呢?是因为他们曾经说过,只有夫妻同生共死,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