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伊丽莎收敛冷笑,眼睛里射出的光却更加冷酷,“你对我哥哥欲迎还拒也就罢了,还故意给他一枪,是想他以后更关注你吗?像你这样出身,野心勃勃的野女人我见得多了,套路都是差不多的。首先装作不喜欢钱权势,表示自己是个最特别的,吸引男人的注意;其次一脸无辜地、可怜兮兮地装成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诉说自己不快乐的孩童经历或不幸的情感遭遇,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和关心欲;勾得差不多了,再趁他不注意给他一刀或一枪,你还哭得眼泪花花,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等等,男人便觉得一切者是他的错,你是真的很无辜。
“从此,男人就对你真的上了心,明明对你已经很好,还觉得对你不够好,还要把身边女人都赶尽杀绝才觉得对得起你。”
她听得一笑,没有说话。
伊丽莎见她笑,更加恼怒,“我说错了吗?或许还应加上床功、媚功还有口技等,但见你这土里土气的样子,应该不会这样的功夫。”
她笑道:“多谢抬举,您刚才说的这些我都不会。”
她和伊麦伯的缘分主还是在于前三世的经历,他对她念念不忘全在于此。这一世他们似乎还没有培养出深厚的感情,虽然她觉得有时与他蛮谈得来的是真的。与他谈天时的愉悦放松,是与安希伦、希律亚在一起时都没有过的。
安希伦令她紧张,希律亚也令她紧张,她经常仰视他们,
虽然在别人眼里,他们对她很好,对一个平民女子都这样妥协和让步,简直是有些丢皇室的脸面了,但他们却全然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困极了,抱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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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7章
伊丽莎来了后,伊麦伯很少外出了,两人白天都待在那间放置冰棺材房间里。
已经到这地步了,海心自然猜得出是怎么回事。
她之前猜得不错,伊丽莎应该深爱着前皇帝,在前皇帝遭逢大难后不知用什么方法将前皇帝的魂魄移入孪生哥哥的体内。
现在,她再次大胆猜测。起初,前皇帝不能完全占领孪生哥哥的身体,与他可能是混淆的状态,也就是不分白天黑夜,身体主人有时是前皇帝,有时是孪生哥哥。而她初遇伊麦伯时,正是前皇帝占领身体时。看着他的眼神时,她才会有莫名的熟悉感。与他历经三世,怎可能不熟悉?
几年过后,也就是现在,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可能是孪生哥哥占据上风。整个白天都是孪生哥哥的天下,只有到了夜晚前皇帝才能出来。但孪生哥哥的精气神此前已被吸得差不多了,所以痴痴傻傻的。因此前皇帝才迅速远离帝奥斯皇宫,为的是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异样。
后来他或伊丽莎不知从哪儿得了一个邪门的方法,用食尸肉和躺冰棺的方式来增强魂魄力量。
她曾复盘黑城堡事件,发现了一个重要点。前皇帝曾每天躺在停尸间里,且一般是下午。也就是说,虽然白天是孪生哥哥的天下,但到了下午能量可能转弱,便给了前皇帝钻空子机会。前皇帝躺在被尸体包围的地方,可能是想吸取某中能量,让自己魂魄变强。
但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前皇帝回到自己地底军火工厂,在没有吸取尸气养魂的情况下仍躺在冰棺里呢?
花一上午看完了部分账册,她伸了个懒腰,随便吃了点侍女送来的午餐,又去了矿井和军工厂看看。
走过忙得热火朝天的矿井,来到同样忙碌的军火工厂,看了半个钟头左右,她又去了火i枪加工厂,似作不经意地问猛汉主管:“这里工匠还有军火工厂的人都是从哪儿找来的呢?”
猛汉主管倒没犹豫,直接回答道:“从肉人族和美女族找来的。”
她十分惊异,“他们是自愿的还是……”
“自愿的。”猛汉主管不待她说完就说道,“肉人族的人生存艰难,四处逃蹿,能找到这里安顿都算不错了;美女族内部拐卖成风,族人朝不保夕,也愿意找个地方暂时安顿。”
“整个肉人族和美女族的人都会来这里吗?”她问。
“怎么可能?”猛汉主管笑道,“只有一小部分人来了这里,大多数族人就算被吃或被卖也不愿离开自己部族。”
“为什么?”她极其惊讶。
“因为一个部族是一个族人的根,”伊麦伯,不,前皇帝的温雅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绝大部分人是死也不会离开,离开的少数都被视为叛徒。”
她悚然回头,记起现在已是傍晚,前皇帝再度“复活”。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他的脸色比前几日更苍白了,近似透明的水晶。
“你怎么了?”她惊惧地问。
“我怎么了?”他声音中温柔略带沙哑,“为什么这样问?”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苍白。”
猛汉主管此时已离开,他走近她,烛光照亮他精致深刻五官,就像世上最出色雕刻家雕琢出来的精致作品。
“你还关心我,让我很高兴。”他的眼神带着柔光。
难以相信这是控制整个军火黑市的大佬的眼神。
她淡淡说道:“你是因为没有在停尸间躺着,脸色才会这么苍白吗?”
“你只猜对了一半,”他再次靠近她,与她近乎面贴面。
她别扭地想退后,却被他更快地搂住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你……”她怒不可竭,脸红到了耳根,“快放开我。”
她的胸竟与他的胸膛密不可分。
“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吻着她的脸,微微沙哑地呢喃,“你会感兴趣。”
她被他带到了他的冰棺材房间。侍女说得没错,整间房间只放了一具棺材,其他什么都没有。
房间原本不大,却因这一具冰棺而显得空旷。
“你要给我看什么?”她问。
看棺材?似乎不大可能,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物。
“跟我来。”他唇角勾出的笑容神秘甜蜜。
听得砰的一声轻响,冷冰冰的棺材盖子被他推开,露出冰雪覆盖的棺材板。她有些不耐,正要再开口,却见他轻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凹处,又是一声轻响,棺材底部木板从两边分开,露出一小截木梯。
里面居有条暗道?她惊得目不转睛。
他的眼睛闪动着微不可见幽光,“你先下去,我跟在你后面。”
“好。”她在他的搀扶下小心地下到木梯,一步一步往下走,他紧随她身后。
暗道并不太暗,漆黑墙壁上爬着的密麻植物发出的蓝光,照亮整条曲折的长长木梯。
“你和你妹妹实际上是每天待在暗道里吗?”她问。
“你以为呢?”他笑着反问,“以为我们每天在做ii爱?当然,暗道也可能做,还是个好地方,但我们没有。”
“这个……你们是兄妹。”意思是,她没这么想过。
“她很想,但我没答应。”他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她没问为什么,不想问。
“她从一开始就是一厢情愿,”他波澜不惊地说道,“把我从那具穿喉的身体里救出,是她一个人的想法。我从不愿成为一个活死人,活得太痛苦。”
她仍沉默,没发表任何看法。
走下木梯最后一级,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散发蓝光的狭窄走道,不一会儿眼前赫然开朗,走入一间宽阔阴冷的石厅。
石厅四面就像密密麻麻的蜂巢,似是挖有不少隐柜。每只“蜂巢”的拉门都是方方正正的,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他看出她的疑惑,微微一笑,便拉开了其中一只“蜂巢”的拉门,一张面若灰白的冰冻死人脸出现在她眼前。
猛地捂住嘴,她才不会惊呼出声。
身子微微颤抖,脸上血色迅速褪去,里面装的竟是一具死人。
环视四面,粗略数去,竟有数百间“蜂巢”。
原来这暗道内竟是一间隐蔽的停尸间,他每晚就是在此吸取尸气滋养魂魄。
“害怕吗?”他美丽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眼睛,“害怕就不要看了。”
她微颤眼睫,竭力控制不稳的呼吸。
“不害怕,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对我说?”
“是的,你越来越聪明了。”
他的湛蓝眼睛充满赞赏,蕴含炽烈的情意,还一晃而过一缕深沉哀伤。这缕哀伤来得快也去得快,转瞬不见,快得她以为只是错觉。
还有中转瞬不见的感觉,是她自己的感觉,想要强烈安慰他、抚慰他的冲动。
不知怎么的,她的鼻尖突然发酸,有中泪水即将夺眶的错觉。
事实上,她的眼泪已经流出,而流出的刹那,他的唇已盖住她的,与她深吻在一起。
她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
与他激烈热吻,吻了很久很久,他才停下。
她在他的怀里剧烈喘息着,鼻尖环绕的全是他是冰凉气息。
与他接吻,就像与冰块接吻,可她第一次感到这冰块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热烈,仿佛吻到世界尽头这热烈也不会消失,生生世世,永远与她在一起。
他微哑的声音在她耳畔温柔响起,“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离开。”
四面装满尸首的墙壁,阴寒鬼气环绕的幽暗石厅里,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就像在抱一样失而复得很久很久的珍宝,抱得那样紧,紧得就像这辈子都不会松手。
隔了好一会儿,她被抱得呼吸变得急促,他才勉强放开。
“你刚准备给我看什么?”她怕他又抱她,连忙问道。
“跟我来。”他对她促狭一笑,似乎看穿她想法,“放心,再不会那么紧抱你。”
她也大方一笑,“我相信你。”
他眨了眨眼,又冲她促狭一笑:“不要相信我。”
说着竟再次抱住她,这次抱得更紧,紧得她是真的无法呼吸,只能条件反射地勾住他的脖子,猛地狠狠吻下去,让他的冰雪般呼吸渡入她的唇内,获得短暂的呼吸快感。
她真的从没过这样释放自己,仿佛多年的压抑与苦闷瞬间展开。唇舌交缠的快乐,从来没有过的契合感与空灵感,让灵魂深处的情感倾泄而出。
多年来的欲求不得,终于得到回应。
又是一个马拉松超级长吻,吻过之后他和她都急促地呼吸。
“再不相信你了。”她靠在他怀里喘息着。
他只是笑,并未回应。
这次他终于将想要给她看的东西拿了出来。她一下愣住,竟是一幅油画,一幅很逼真的油画。
上面画的是一幅极惊悚的场景。
无数半透明的鬼魂在如泼墨汁的灰暗天空下哭喊嚎叫,张牙舞爪地似乎扑向正在看画的人,极其恐怖。
初看之时,她还吓得后退几步。
再看,只见众鬼魂之上站立着着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高大瘦削男人,看不清他苍白模糊面容,却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便是操控众鬼之王。
作者有话要说: 刚写完就传上来了,久等了~~哭~~昨天实在没时间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