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点头,道:“行,随我来。”
她带这九人进房间,先用一次性纸杯到了八=十二杯水,之后激活幻梦符丢入,道:“一人一杯,喝了靠着沙发睡吧。”
她望向那个文静女孩,道:“你守着她们。”
文静女孩点头。
她们是她带过来的,她自然要守着她们,为她们安全负责。
顾雅又将wifi密码告诉文静女孩,走了出去。
坐回红木桌,顾雅低声将这事说了,有些哭笑不得,“幻梦符,倒成了她们的黄粱一梦。”
可不就是黄粱一梦么,梦醒了,梦里的事却记得清清楚楚,仿若重生了几遭。
傅白卿凑过去,夸道:“还是山神娘娘聪明,我便从来没想过,幻梦符还能这么用。”
顾雅被夸得鸡皮疙瘩起来了,她推推傅白卿,笑骂道:“少来,我才不信。”
幻梦符发明出来不知多久,玄术师肯定早将它玩成了花。
傅白卿顺着顾雅的力道左右摇摆,摇摆片刻,倒在顾雅身上。
顾雅推推他,没推动,脸颊红红的也就默认了。
过了片刻,顾雅一拍额心,懊悔道:“忘了,她们喝符水之前,应该先给山神娘娘上柱香。这才是正确流程。”
她现在需要信仰,只能薅香客羊毛。
“没事,等她们醒来,再做不迟。”傅白卿拉着顾雅小手,放在掌心把玩。
顾雅任傅白卿动作,没有抽回。
他靠都靠了,再亲近些也没什么。
傅白卿靠着顾雅肩膀,垂眸望着两人交叠的手掌,顾雅的手比他要小上两号,手指修长骨感,掌心手背却又有肉,覆在他手掌上,似是能轻易被他掌握。
很美,像一块美玉。
他低头,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察觉到手背上的热意,顾雅惊讶,偏头,瞧见傅白卿侧脸曲线卓绝,睫毛细密如刷,山根饱满鼻若悬胆,但唇不点而朱,不薄不厚,一眼瞧去,赏心悦目。
顾雅知道傅白卿长得好看,是那种需要细看的好看,傅白卿缩小自己存在感,又带着眼睛,旁人瞧见他,只觉得这人严肃,平平无奇,但细细打量,才会发现他骨质优绝,五官精绝,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但从没如此刻这般,有那么深的明悟。
哦,原来他长得真的很美,像是女娲娘娘创造他的时候,一再精雕细琢,直至看不出瑕疵方止。
顾雅心神微微恍惚。
也不知是日光给他照了柔光,还是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又或者他温柔吻自己手背时太过吸引人,她竟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腔,一双眼像是有自己意识,锁着傅白卿的脸移不开眼。
之前傅白卿拉她的手,又靠着她这般亲密,她的心也只略跳得快一点,但此时此刻,她怀疑若不是有肋骨和皮-肉隔着,她的心脏会跳出她的身体,跳到傅白卿怀里。
算了,这个画面略惊悚,还是不做如此比喻了。
换个最老套的,她觉得自己心口小鹿,撞得太厉害,撞瘸了腿,还是不死心地为他蹦蹦跳动。
她像是被什么蛊惑一般,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似霞云流动般,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傅白卿。
傅白卿偏头,垂眸。
两人肩并着肩,鼻尖靠着鼻尖,彼此呼吸打在对方脸上,呼入的都是对方付出的热气,死命纠缠。
好似两人的情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顾雅蹭蹭傅白卿的脸,凑到傅白卿侧脸边,“啾”地一下撮了一口,之后心满意足地后退。
傅白卿:“……”
白期待了。
还以为能一吻定情。
刚才那么好的气氛,她怎么舍得破坏?
傅白卿不死心地凑过去,去撮顾雅的唇,顾雅此时已经从傅白卿的美色蛊惑中回过神,见傅白卿凑过来,笑嘻嘻地身子后仰。
不给亲,就是不给亲。
傅白卿瞧出顾雅的拒绝,气闷。
气氛都到这了,都到定情的临门一脚了,怎么就,戛然而止了呢。
他望着顾雅,满眼控诉,似在瞧一个渣女。
顾雅给了傅白卿一个骄纵又得意的笑,猛地扑过来,又撮了他侧脸一下。
干爽丝滑,犹如奶冻,滋味甚美。
顾雅退出满怀似兰非兰香味的怀里,望着傅白卿,微微睨着,恃宠而骄。
傅白卿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像老父亲一样纵容。
他侧脸,用另一张没有被亲过的脸对着顾雅,以眼神暗示她。
快快快,要雨露均沾,这边还差两个啵啵。
顾雅:“……”
她乐不可支,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
刚认识的时候,她怎么不知道傅老师这么好玩儿?
“傅老师,不能太贪心。”顾雅笑够了,正义凛然地拒绝。
傅白卿:“……”
他想了个主意,“想我原身吗?”
顾雅双目一亮,“想。”
有两天没见过了,她好想。
她中了一天不撸狐狸就会空虚寂寞冷的绝症,迫切需要大狐狸小狐狸的安慰。
傅白卿点点自己右边侧脸。
顾雅扑过去,捧着傅白卿的侧脸,毫不矜持地给了两个啵啵,因为太过热情,还留下口水当做礼物。
傅白卿:“???”
他想擦,又怕顾雅以为他嫌弃她的口水生气。
僵了片刻,他怒而化作小狐狸,高贵冷艳地端坐在红木桌上,顾雅伸手去抱时,他尾巴灵活一甩,似木棍般挡住顾雅的手腕。
他睥睨地望着顾雅,整张狐狸脸上写着,我很高贵,现在你不配。
顾雅:“……”
她坐得笔直,双手摆在膝上,犹如小学生乖巧坐,“我错了,我不该故意只亲你的脸,也不该故意将口水抹在你脸上,我忏悔,我深刻忏悔。”
刚跑回来,躲在月亮门后边偷看的傅华音:“???”
所以,小婶婶的家庭地位,真那么低?
她恨铁不成钢,小婶婶,你是山神,给他点颜色看看呀,不能让他仗着你喜爱他,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她忧伤明媚地离开,摸出手机给她妈妈打电话,“妈,我觉得,我们以后要对小婶婶好一点,小婶婶真是太惨了。”
华欣娴:“???”
不等她过问,那倒霉孩子已经挂了电话。
傅华音不愿具体说下去,她要给小婶婶留脸面,就像她爸一样,在家妻管严,但在外说一不二,一般外人,谁能知道他的家庭地位?
小婶婶也是如此,她家庭地位再低,在外边也要维护她山神娘娘的霸气脸面。
姐姐妹妹站起来。
红木桌上,顾雅深刻忏悔打动了傅白卿,他矜持地收回尾巴,睨向顾雅。
顾雅猛地抱起小狐狸,一张脸埋了毛毛里。
呜呜,太幸福了。
别人吸猫她吸狐,谁有她这样的快落?
傅白卿很满意自己对未来伴侣的吸引力,一张狐狸脸上,满是骄傲与高兴。
他甩甩尾巴,搭在顾雅的肩上。
顾雅吸够了小狐狸,将他抱回膝盖,她捏捏小狐狸的肉爪爪,又捏捏他的小耳朵,爱不释手。
小狐狸抖抖双耳,将耳朵从她掌下抖出来,他又用爪子拍拍她的手背,低声道:“别闹。”
“诶?”顾雅又将手背放到狐狸爪前,“你再拍拍我。”
狐狸爪爪厚肉肉软弹弹,拍在手背上,有种独特的触感。
傅白卿:“……”
他没好气地拍过去,顾雅在即将拍中时翻手,肉垫垫拍中她的掌心。
顾雅哈哈哈大笑,摸着小狐狸的毛爪爪,又捏一捏。
傅白卿无语,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但看顾雅笑得杏眼都快眯成一条线,又配合着她,玩这些幼稚的游戏。
玩够了,顾雅取出自己打磨的梳子,给小狐狸梳毛毛,她暂时制做了两柄木梳,一柄小的,给小狐狸梳毛毛,一柄大的,给大狐狸梳毛毛,要是傅白卿还有其他体型,她再相应地做其他型号木梳。
傅白卿双眼眯起,舒服地发出低声嘤嘤嘤。
若说之前他说爱梳毛毛是想和顾雅亲近亲近,但现在,他真的喜欢上这项活动。
顾雅听到嘤嘤嘤声,感觉血槽被击之一空。
太可爱了。
嘤嘤嘤地小奶音,声音低,几不可闻,仿若小婴儿在无齿笑。
听着就觉得耳朵发麻,心肠发软。
她眉眼柔和,不紧不慢地给傅白卿梳毛毛,时不时按摩下穴道,专心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