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我送你？”
吃了饭下午一起睡了一大觉，阎弃揉着鸡窝般的头发起身，环抱住换好衣服的黎乔。
“去白川家，出院还没去答谢叔叔阿姨呢。”
撇了下嘴，阎弃低头亲吻她的侧脸，黏糊的样子比之前可直白多了。
“你家里有注射器吗？”
“没，你干吗？”
趴在她颈窝里嗅了嗅，阎弃脸上的浅笑自从捡了便宜后就没掉下去。
“有用。”
掏出手机给李慈发了消息，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机车的轰隆声。
阎弃还穿着浴袍呢，开门把比他还大一圈的男人迎进来。
“姐夫好！”
摘下头盔，李慈忍住鸡皮疙瘩点了点头：“小乔呢？”
“这呢！”黎乔散着头发跑过来，伸出手，新发圈就到了手上。
找出她刚刚嘱咐自己带的注射器，勾了勾手指示意阎弃过来。
“这是干吗？”虽然不明白要干什么，还是把自己的胳膊递给他。
抽完血装好，拍了拍他的肩，李慈将准备好的药跟器具放在茶几上，就起身了：“我去外面等你。”
“嗯嗯。”拿起东西装好，黎乔摸了摸阎弃不明所以的脸，“我有点事需要验证，你先别轻举妄动。”
“小乔...”
“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打断他的话，黎乔的占有欲在眉间闪现，“我不可能看你送死，你要是相信我，就等我消息，好吗？”
心里还没高兴几秒，就又纠结起来了，几息，可能是半刻钟，阎弃才微微点了点头。
“乖狗狗。”奖励一样亲了亲他，黎乔起身，“等我消息，所以，不准逃学了，知道吗？”
看着她呜咽一声，阎弃又点头。
“走了，等我联系你。”
看着她上车远去，阎弃的嘴角压抑不住上翘，到最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终于，终于成为她的人了。
把人送到，李慈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黎乔坐在校门口对面的奶茶店，等着白川下课。
他不上晚自习，下课铃一响，黎乔看了眼表，等了五分钟才过去。
“李叔。”
白家的司机也是从小看到两人长大，看到黎乔惊讶了一下就笑了笑：“小乔？白总说让我一会儿去接你，你怎么先过来了？”
“我今天请假了。”黎乔站在车外，笑眯眯跟他闲聊，有一眼没一眼看着校门，突然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李叔看过去，也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小川不喜欢那个女孩子，她都缠了小川好久了。”
好久了？
眯了眯眼睛，黎乔看着白川没怎么有表情的脸，攥紧了手。
抬眼寻找车在哪儿，白川耳边还是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慌乱躲开女生贴上来的动作，眼睛还是看着面无表情的黎乔，看她眯了下眼睛上车，心下一紧，赶紧跑了过去。
上车关上门，白川绷紧唇角看着自己摁在车门扶手上泛白的指尖，还是没有先转过头去。
李叔看了好几眼后视镜，着这两个小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主动把隔板拉了上来。
后面的空间变得封闭，白川抿唇，缓慢转过头来，还是不看她。
他不开口，黎乔忍不住了。
“那人谁啊？”
“...同学。”
“同学？”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语气有多么阴阳怪气，黎乔瞥了他一眼，“都贴身上了还同学呢？你同学关系真好。”
“真的是...不信算了。”
不可置信转头看他，黎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信算了。”
冷冰冰的话生硬的语气，除了两人青春期闹别扭的时候，从来没有过。
“...白小川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是在好好说话。”白川插在校服兜里的那只手已经攥紧了，眼睛也强撑着不看她，“黎乔，我想过了，我之前太傻了。”
要不是刚刚把自己掐疼了，黎乔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什么意思？”
“终于扭过头来，白川忍下所有的情绪，只留下疏离：“我觉得，你不要管我，我也不要管你了。”
“...你再说一遍。”
“我们结束吧。”
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黎乔手都疼得发抖。
“白川！”黎乔声音带了些歇斯底里，“你有种就看着我再说一遍！”
指甲都掐紧了肉里，白川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她。
看到她愤怒哀伤的眼神，立刻躲避看向后面的车窗，只怕晚一秒，他就会过去抱住她懊悔道歉，说一万遍对不起。
“我之前太幼稚，你就当我...骗你的。”
怒极反笑，黎乔气得都颤栗了，手都凉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白川，你想好了，有些事，我不在意，我也不怕，你想好了，你想好了！”
她还要说的多么明白？
白川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转头看向她，那强忍着的情绪终于外溢出来，漂亮的桃花眼都泛红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黎乔，你真逗。”
像是受了伤一样，黎乔面色发白，怔怔看着他。许久她还在强撑着睁大眼，眼泪无意识滴落，重重敲了下挡板：“李叔，停车！”
车停到路边，黎乔看向嘴角都流血的白川，他还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白川。”黎乔的语气是白川从未听过的，他怔怔抬头，看向黎乔，“别后悔。”
狠狠关上车门，黎乔挺直脊背，垂眸居高临下看着车里不看她的白川，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强忍着不去看她的背影，白川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无声哭泣。
对不起...小乔。
对不起。
回到家中，等到白兰回家，他才拉着母亲进了自己的卧室。
看着担忧的妈妈，白川沉默了一下，开口。
“妈，我们去见哥哥吧。”
对！他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一个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