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的下场，就是眼含热泪。
含着她被自己咬痛的指节吮吸，何青山嘴角那丝笑容看不出一丝后悔，黎乔笃定那绝对是坏笑。
瘪嘴看着他，可怜巴巴的，还没开口，就被他捂住了嘴。
“不许装可怜。”
等他松开了手，黎乔一口咬住他的手侧，留下清晰的印记：“你咬痛我了。”
“是吗？抱歉。”
哼了一声翻身离开他的怀抱，拉着被子蜷缩着躺在右侧，果然，没叁秒他就靠了过来。手臂拦在她的胸下，胸膛贴在她的脊背，将人扣在怀里。
“那你咬回来。”
她不说话，又把头向内转了转，柔顺的黑发对着他的脸。埋到她的侧脖，干净的柚子味就扑了上来。
隔着头发的亲吻没有那么烫，可他这个人就是那样的强势，没一会儿就把头发扫到一边，非得贴到她的肌肤上，温热的呼吸干燥的唇，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亲吻到耳下，直接含住耳垂打转。
孕期的黎乔那里受得了这个，呼吸都有些乱，马上要抓住他的手臂，他却又直接撤离。
“亲一下就这么大反应，怎么舔？”
“那你就不亲了？！”
撑着头看她，何青山指尖绕着她的发丝，靠到人中轻轻蹭着：“你不理我，没意思。”
莫名听出一丝委屈的意味，黎乔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你先咬我的！”
“那你咬回来，都叫你咬回来了。”把脖子凑到她的面前，何青山垂眸，眼眸里漾出温柔的神色，“咬我多少次了，我才咬你一次，小气鬼。”
“那我舔你多少次了，让你给我舔一次怎么了，小气鬼！”
挑眉看向她，没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何青山又咬了她一口，就在侧脸上：“没良心。”
对着他皱了皱鼻子，翻身下床，理都不理他，直直出了门。指尖的柔软骤然消失，何青山没意料到，轻笑一声起身跟上她。
走廊里她散步一样，何青山几步就追上她，揽她的肩膀，躲开，牵她的手，推开，何青山迈步到她面前，直接让人撞进了怀里。
“好，是我没良心。”温声认错，他将笑意咽回去，低头在她侧脸上舔了一下，唇划到耳侧，轻轻厮磨，“回房间还是在这里？”
“我不要了，我要去图书室。”
对于小孩的小脾气，从来不会任由她真的生气的道理，何青山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向书室走去。刚把人放下，还没开口，就被她推着向外。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开。”
这话很有杀伤力，已婚男人何青山当然受不了，扶着门看她，密长的睫毛都遮不住眼里罕见的可怜巴巴。
一时被他迷惑，被他得到机会挤了进来，回过神来黎乔瞪了他一眼，没在管他，走到书架前翻找起来。
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第一次当小尾巴的何青山背着手，微微弯腰，时刻靠在她的耳边。
“找那一本？我都记得。”
“这本？给。”
“你不要上梯子，有些危险，我来。”
才不听他的，扶着把手托着肚子就往上走，何青山只能两只手撑开把在扶手护着她，等她下来，才微微向前，仰头看着她。
“一句话也不说吗？”
抬头看天花板，抿唇压住笑不理他。
上了一个台阶，何青山贴近她，她扭脸，他就跟过去，没几次，黎乔就忍不住笑了。
“你没事干了嘛？”
“有，跟何太太度蜜月。”抬起手来看表，眼尾也微微弯起弧度，“一个月，每天我都会粘着她。”
还是没绷住，黎乔笑得发丝都晃了一下，顺势搂住何青山的肩膀，终于靠在了他的身上。
“你真赖皮。”
“我道歉了。”
“那叫道歉？”
“那你咬回来，多用力都行。”
“这算什么道歉？”黎乔哼了一声，在他侧颈上轻轻咬了一口，“我不是小狗吗？小狗咬人还要挑时间？”
“那你说怎样才好？”继续之前他会觉得无聊，但现在因为对话人是她就有意义的话题，何青山握着她的手护着她下来，才抱住她亲了亲。
黎乔摸索着书脊，放下手里的书，抬头认真看着他。
“我想你抱着我，一直抱着我。”
“这么简单？”
“我想要你抱我的时候就一直抱着我，想你离我远点的时候你就离我远点。”
说得直白，让何青山都怔了一秒，他下意识弯起唇角，先将人抱住，才接上她的话。
“不可以。”
瘪了瘪嘴，黎乔也没推开他，就这么趴在他的怀里闷闷说了一句我就知道。
“我已经克制了许多，如果这样还不能让你满意，抱歉，我只能做到这样。”
抬起她的脸，四目相对，何青山弯了弯眼角，低头吻到她的额头上。
“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多包容。”
这话怎么让人发脾气？黎乔泄力打了他一下，就想离开他的怀抱，何青山却没给她机会，轻轻摁着她的后脑将人压了回来：“怎么了？又有哪里惹到你了？”
“...我最近想好多，没事，胡乱想想罢了。”
“Eugene还在柏林，明天约他过来？”
“结婚第二天就约心理医生来家里？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后悔了？”他突然拉开一些距离，看着她的脸，然后似笑非笑摸上她的婚戒，“晚了。”
被他吓了一跳，黎乔翻了个白眼，握住了他的手：“我还能这么快就后悔？”
“那你说说，乱想了些什么？”
扬起下巴哼笑一声，黎乔退出他的怀抱，坐在书桌前翻开了书：“没什么，幼稚的小狗随便想想罢了，大人也要听吗？”
“要听。”
指尖点到她的脑袋上，两下。
“何太太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是开心，烦恼，难过？我能猜到，但更想你与我分享。”
捏紧了书页，黎乔睫毛微颤，抬头看他。
“那你呢？你会分享吗？”
顺势坐在书桌上，他给出了回答：“认识你之前，我从未有过烦恼。相识之后，我的快乐都来源于你。”
情不自禁低头笑，黎乔趴到了他的膝盖上，许久，才轻声道：“何青山，我不怕你像之前一样，但我怕你会厌倦的比我早。”
“自私鬼。”
“随便你怎么说。”
“但我很开心。”何青山摸上她的头发，低头用鼻尖碰她的发顶，“昨天的发言，我没按照提前写下的说，有一句话不说出来，有些可惜。”
黎乔抬头看他：“什么话？”
拉着她站好，握着她的手，就像是在婚礼现场，他看向她的眼睛又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基于人性，我从不允许自己给出期限为永远的承诺，但你的出现，让在我眼里没有挑战的世界出现了惊喜，所以，我想要给终于让人有些期待的人生再加上些东西。”
这是一句吗？黎乔都有些听晕了。眨眼看他，好似在催促他说人话，何青山低头轻笑，抵住她的额头，清楚吐出下面的话。
“我会违背我的天性与本能，永远对你保持好奇。”
你清楚，我会说到做到，我清楚，这有多么不可思议。
“...你太肉麻了...”嘴上这么说，却诚实抱紧了他，黎乔的声音都带了丝忍不住的泣音，“幸好你没按照稿子背...要不昨天我的眼都会肿...”
“多说几遍你就习惯了。”
“先别说了...我要亲亲你...”
“不会不理我了？”
“...你要不要？”
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