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姨的心中一片悲凉,忍不住又落下几滴泪水。
宋知知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道:“我肚子里孩子不小心返祖了,破壳后需要万年梧桐木心避雷劫。”
蓝姨:?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身份证掉了,今天去补办身份证,排队的人特别多,弄了一个早上才弄好(哭泣)
晚上有二更,大概十一点左右更新,早睡的宝们可以明天起来再看。
第59章 邪修阴谋
蓝姨的原形是蓝纹寿带鸟, 蓝纹寿带鸟一族是凤凰的随从之一,当凤凰死去,他们没有了可以追随的君主, 就像是失去了人生目标,意志消沉, 颓废度日。
蓝姨以为世界上再也没有凤凰了, 所以她自凤凌死后,她也没了斗志,便将自己封锁在梧桐林中,为凤凌守墓。
现在宋知知和她说凤凰并没有消失, 蓝姨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的,她觉得宋知知是在哄她。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宋知知没有哄骗她的必要,她征询了宋知知的意见后,摸了摸她的肚子, 确实从中感受到纯血凤凰的气息。
宋姨感受着熟悉的凤凰气息,不禁潸然泪下,这股气息让她想起凤凌, 唤醒了她血脉中的对于凤凰的追随, 她啪地一下跪下来,吓了宋知知一跳,忙把她扶起来, “蓝姨您这是干嘛?快快起来。”
蓝姨没动, 她低下头对宋知知道:“小殿下,我们蓝纹寿带鸟一族世代皆为凤凰随从, 如今凤凌殿下已去, 您是凤族后裔, 如今又怀着凤子,请允许我跟在您身边照顾您。”
宋知知头疼抚额,她感觉头都大了:“您不必这样,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下跪,又不是凡人,哪来的这一套?我不喜欢别人对我下跪。”
“您是化神修士,我只是个金丹而已,况且您是我母亲的朋友,就是我的长辈,你如此真是折煞我了。”
蓝姨抬头看了眼宋知知,犹豫了下,最终站起来,擦了擦泪水,“小殿下您与凤凌殿下真的很像,就连性子也如出一辙。”
宋知知摆了摆手,“蓝姨,我这孩子还有不到五个月就要出世了,您先带我去寻万年梧桐木心吧,若没有这梧桐木心,孩子抗不过破壳之时的雷劫。”
蓝姨脸色有一瞬间的为难,随后她摇头道:“小殿下,这梧桐林中,确实已经没有万年梧桐木的木心了。”
宋知知愣了下,吃惊道:“怎会如此?”
“大概一百年前,妖界梧桐林这里来了一个身穿黑袍的化神期修士,他闯入梧桐林中,将林子里仅剩的五颗万年梧桐木的木心都取走了,万年梧桐木的木心被取走后,需要二百年才能长出心的木心,如今这里确实已经没有万年梧桐木心了。”
宋知知的心沉了沉。
这个身穿黑袍的打扮怎么这么熟悉?
难不成又是邪修?
可是邪修是人类,他们要万年梧桐木心有什么用?
“蓝姨,那个化神期修士是不是满身邪气,身上有非常浓的血腥味?”
“对,没错!”蓝姨使劲点了点头,记忆仿佛回到了那一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邪气的人类,那一身血腥味比三百年不洗澡的野猪妖还难闻,我闻过一次之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味道。”
宋知知与谢修霁同时皱起眉:竟真的是邪修,那个邪修要万年梧桐木心做什么?总不可能他也要孵蛋吧?
等等,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宋知知看向蓝姨,“我父亲他还有其他红颜知己吗?”
蓝姨咳了声,表情有些尴尬,摇头道:“凤凌殿下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他只有过一个伴侣,在遇到您母亲之前,他还保持着童子身。”
宋知知哦了声,淡定收回视线,“那邪修取万年梧桐木心做什么?”
谢修霁皱了皱眉,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或许,他是想借用梧桐木心的特性,达成屏蔽天机、偷天换日的目的。”
宋知知看向谢修霁,“怎么说?”
谢修霁摇了摇头,垂眸道:“我也只是猜测,但若真是我猜测的那样,那些万年梧桐木心他一定还保存着。”
谢修霁拿出纸笔,问:“蓝姨,您还记得那个邪修长什么样子吗?”
蓝姨点了点头,虽说过了一百年,一百年前的今天她做了什么事她可能不记得了,但一百年前那个闯入梧桐林、打伤梧桐林中守卫的邪修的模样,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长得比较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男生女相,鼻梁挺高的,眼睛是丹凤眼,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男生女相,高鼻梁,丹凤眼?
宋知知怎么觉得这几个形容词有点熟悉?
随着蓝姨的描述,一张略显阴柔、不辨雌雄的脸出现在纸上,与她记忆中的那张脸近乎一模一样,蓝姨惊道:“没错,就是这样,哎呀这画技真是神了,活灵活现!”
她看着画像上的男子半晌,“模样是对了,但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谢修霁抬手在画上男子的眼尾点上一颗红痣。
蓝姨一拍大腿,“没错,他的眉尾那里确实有一颗红痣,你真是太神了,这也能猜到!”
猜?
宋知知却不认为谢修霁能猜到这个人眼尾还有一个痣,连痣的颜色都猜到了。
“你认识这个人?”
谢修霁点了点头,叹气道:“此人是我师弟。”
宋知知:?
谢修霁还有个师弟?她怎么从来没听师父和掌门提过?
“此人曾是天羽柳宜真人的关门弟子秦不文,是柳宜真人从外面带回来的乞儿,”谢修霁道,“后来因为一些事被逐出师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
谢修霁三言两语概括了这个人的身份,并没有详细说明秦不文是因为犯何事被逐出师门的。不过宋知知却能猜得出来,而以三大宗门森严的门规,此人犯的错误绝不会是小错。
秦不文?
宋知知琢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十分熟悉,但但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再哪见过。
宋知知的眼神若她见过秦不文的画像上,这个人若她见过的话,肯定有印象。
但宋知知却没有在画像上找到一点熟悉感。
她如果没见过秦不文,又觉得这些描述他容貌的形容词和这个名字分外耳熟,那就是见过相关的文字记载。
宋知知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
原著里,秦不文是天羽宗附属宗门之一流羽宗的掌门!而谢修霁成为妖王之后,将流羽宗全宗上下灭门,这也是他在书中恶名的由来!
流羽宗上下满门皆灭,唯独秦不文因为外出逃过一劫,是他在三大宗门的掌门面前指认谢修霁将流羽宗灭门的。
好一出贼喊抓贼的戏码,若秦不文是邪修,那么流羽宗肯定也不干净,她坚信以谢修霁的人品,肯定不会滥杀无辜的。
宋知知一想到原著里谢修霁的结局,想到他从人人敬仰的明霄剑尊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谢半妖,她就觉得有些难受。
宋知知抱着谢修霁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蹭了蹭。
“怎么了?”谢修霁感受到她突然低落的情绪,他摸了摸宋知知的脑袋,低声问。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宋知知摇了摇头。
蓝姨看着小情侣粘糊的画面,习以为常,连眼神都不带变一下的,毕竟二十年前她已经看习惯了。
她继续问:“既然他已被逐出师门,如今还怎么寻到他,从他手中将梧桐木心拿回来呢?”
宋知知整理好心情,冷呵一声,道:“寻人倒是不难,有句话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个秦不文竟然倒打一耙给她男人泼脏水,问过她了吗?
“在出去找秦不文前,必须先把妖界里的那些作乱的小人处理了,蓝姨,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
另一边,毒尾妖王跟踪三个邪修出了城门,他悄无声息地跟在这几个邪修身后走了一天一夜,直到他们在一处隐蔽的位置停下,毒尾妖王看着不远处,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心下暗道:“再往前一百里地兰提妖王的领地了,兰提被白雪打伤,如今应该在养伤,他们是想趁着兰提旧伤未愈之时,偷袭兰提吗?”
“可即便兰提受了重伤,也是化神期修士,不是三个元婴能够对付的,除非他们有什么倚仗。”
毒尾妖王找了个安全的位置,将自己的发现传讯告知宋知知。
宋知知稍一思索,再结合这几天整理的信息,便大概猜出来了这三个邪修的目的,“毒尾叔叔,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是要杀死兰提妖王,能杀掉最高,但若是杀不掉,也可以拖住兰提妖王的脚步,若我没猜错的话,明日白雪妖王的部下就会发起反攻,到时候这边阵营少了兰提妖王坐镇,白雪妖王便可一举占领妖王之林。”
宋知知想到与谢修霁之前偷听到的信息,若有所思:“毒尾叔叔,您不觉得如今这个剧情有点熟悉吗?”
毒尾妖王:?
“我父亲死后,啸林妖王与白雪妖王、兰提妖王势均力敌,但后来啸林妖王实力突飞猛进,压过了白雪、兰提两位妖王,而如今,两位妖王原本应是势均力敌,但近段时间白雪妖王却突然打伤了兰提妖王。”
宋知知通过传讯石对毒尾妖王解释道:“白雪妖王背后有人,这些人想通过扶植白雪妖王成为妖界之主,达到控制整个妖界的目的。”
原著中并没有提到妖界争权一事,但这件事应该也是发生了的,原著中妖族的阵营中的四大妖王并不是宋知知如今所知道的这四妖,这说明邪修的计谋应该是成功了。
若没有谢修霁,也许邪修真的可以通过扶持白雪妖王,达到控制整个妖界的目的。
至于他们控制妖界之后想要做什么?
宋知知想到邪修特殊的修炼方式,他们的目的便呼之欲出了——战争是惨烈的,只要有战争,必定有流血牺牲,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收集到足够多的鲜血、怨气。
这是阴谋,也是阳谋。
作者有话说:
修文后将秦鑫磊的名字改成了秦不文(主要是觉得秦鑫磊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60章 两方对决
阴谋阳谋什么的暂不讨论, 毒尾妖王收了传讯石,看着那三个邪修的方向离去的方向,又想起宋知知在传讯石中提到的事, 再转头看向北方,不由皱起眉。
他没想到, 白雪妖王竟然勾结外人, 以损害妖界利益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虽说利益动人心,可白雪妖王为了这点利益,竟罔顾同族性命,任由邪修残害同族!
毒尾妖王叹了口气:既然白雪不讲道义, 违背了凤凌殿下生前立下的规矩,那就别怪他不讲这么多年的情面、翻脸不认人了。
毒尾妖王化作一只手掌大小的蝎子,继续偷偷跟在那三个邪修的身后。
那三个邪修在距离兰提妖王的大本营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停下了,毒尾妖王看到他们将身上的黑袍取下,换上兰提妖王麾下亲兵的服饰, 紧接着他们拿出一张黑色的面具覆在脸上,毒尾妖王便发现,他们身上那股浓重的死人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 身上也慢慢散发出淡淡的妖气, 若毒尾妖王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幕,他都看不出来,这几个看起来没什么疑点的妖修竟然是邪修伪装的。
三个邪修伪装好了之后, 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兰提的大本营中, 一路穿过了无数的哨卡,并没有引起任何妖的怀疑。
毒尾妖王将自己的原形化作一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蝎子, 又收敛了身上的妖气, 假装自己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蝎子, 然后偷偷藏在其中一个邪修的衣服中,跟着他们一直来到兰提的寝殿外。
“咳咳,”寝殿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