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罗夜跟本没有礼尚往来的概念,她都被摸个透彻了,罗夜居然说她找死。
不过东恩雨没有再强求,她的手被罗夜放开后就缩到床角,和她离的远远的,免得又无意间触犯到她。说真的,要是像永乐那样大声嚷嚷,她还比较容易应对,可是罗夜这个闷葫芦,让她万分头痛,她又不能通灵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地下室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东恩雨那扇破烂的房门跟本没有喇叭锁,来人直接一推就敞开了,只见妈妈桑喘着气站在门边,看见罗夜后很明显的愣了下。
"妈妈桑,您找我?"东恩雨下床,显然妈妈桑是来叫她上工的。
"赵老师来了,让你赶紧过去,"妈妈桑看了眼她被撕破的毛衣,又看了眼罗夜,脸色有些凝重道:"行了,换件衣服就过去,别让赵老师等太久。"妈妈桑说完后又匆忙离开,这让东恩雨无声苦笑,看来她和罗夜的关係被误会了。
但被误会也没什么不好,这样也能拉拢跟齐哥的关係。
东恩雨换了件衬衫就走出房门,她知道罗夜也跟来了,原本以为她只是要去大厅,可是坐进电梯后她也来,也在同层楼离开,就在东恩雨要进包厢前,罗夜还是闷不吭声的站在她身后,这让东恩雨有些不悦。
"不好意思,我要去工作,你这样我很困扰。"她不满的往后看,罗夜却彷佛没听见般,自顾自推门进房,让东恩雨抽了口气。
今晚赵寒是自己来的,她穿的套装烫得笔直,一丝不苟的发型让她看起来非常严肃,带着黑框眼镜遮挡不了锐利的视线,从东恩雨和罗夜进门后,她就很直接的扫视两人,质问的目光让东恩雨有点头皮发麻。
意外的,赵寒没有赶走罗夜,她只对东恩雨勾了手指让她过去。
"太慢了。"赵寒的声音没有情绪,她递了瓶酒,示意要先罚她。
东恩雨也没扭捏,接过酒瓶后直接对口灌,火辣的滋味润过喉头,让她提振精神。
她放下酒瓶,发现赵寒的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罗夜。
"她叫罗夜,跟齐哥过来消遣的。"东恩雨怕赵寒找罗夜麻烦,赶忙介绍。
但赵寒的目光还是盯着罗夜,她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一个人像是老僧入定。
"我知道。"赵寒知道,所以她没有赶罗夜离开,不过她的语气比刚才还要冷。
她指了指地板,东恩雨立刻知晓的上前跪在她脚边,赵寒喜欢这样,让人跪下听她说话。
"这几天没有想我?"冰凉的手指捏住东恩雨的下巴,赵寒凑近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都充满了不悦。自从东恩雨无聊发的一封"想你"短信,她就彻底被赵寒给盯上了,上回是在厕所,这回她亲自上门。
"对不起,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没时间去想赵寒。
东恩雨知道这句话很危险,可是她想不出别的理由,要她假惺惺的说"很想",恐怕赵寒也不会相信。所幸赵寒没有甩她巴掌,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摩娑,幽黑的眼眸审视着东恩雨,像是在观察什么。
"是我太久没疼爱你,所以摇着尾巴去讨好别人?"她的气息就洒在东恩雨的唇边,在说话的同时还瞄了眼罗夜。
东恩雨不觉得赵寒是在吃醋,因为她平淡的语气冷静得令人发毛。
赵寒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所以当她晚来,又和罗夜一起出现后,难免会让赵寒不悦,并且上回还要她当成狗"汪!汪!"叫两声,就算东恩雨是犬,也绝对不会是赵寒的忠犬。
"我是星鑽的女公关,自然该讨好客人帮星鑽赚钱,摇几下尾巴也不为过。"她说得轻巧,将星鑽的利益摆第一,完全是出于工作而没有私人情感。
"那你现在就想办法讨好我。"赵寒松开扣住东恩雨的手,整个人慵懒的躺回沙发上,等她来讨好。
如果只是劝酒,想必赵寒不会满意,如果划拳,赵寒也不会参与,东恩雨跪在地上半晌,才起身将房里的音乐调大。这是首轻音乐,带了点爵士乐的随兴,她站在桌边,开始扭臀摆腰,跟着音乐律动肆意抚摸身子,从头发缓缓到唇边,然后从颈子一路往下滑到胸口,再解开领边的钮扣,先是一颗露出密色肌肤,然后两颗若隐若现,再是三颗诱惑勾引,然后四颗将大半春光外泄。
东恩雨身段柔软,随着音乐不断扭动,昏黄灯光下,她的眼神迷蒙,嘴边擒着一丝笑意,充满了自信和玩味,不断挑逗坐在沙发上的赵寒。她可以很放荡,也可以很内敛,现在她就要勾引赵寒,所以当她脱去整件衬衫扔在地上后,就直径朝她走过去,修长双腿跨坐在赵寒身上,双手抵在她身后的沙发,危险的拉进距离。
"赵老师,还满意吗?"东恩雨的声音放得又低又缓,像是呢喃爱语,问着赵寒。
满意吗?
对方给她的回答却是泼了东恩雨满脸酒水,琥珀色的酒液顺着鼻尖滑落。
她垂着眸望着赵寒,对方捏住她的下巴,仰起头舔过她脸颊边的酒珠,冷声道:"谁带你出场?"
谁带你出场……
几个字在东恩雨心中回荡,她蹙起眉头,和赵寒拉开点距离,"没有。"
啪!--
火辣辣的热度立刻染红东恩雨的脸颊,赵寒甩巴掌力道很大,接着又将她从沙发直接推在地上,让她狼狈的抬头仰望。此时东恩雨只穿着湛蓝色的内衣裤,几乎赤裸的身子倒映在赵寒冷冽的眼眸中。
双暗红色的高跟鞋分开东恩雨的双腿,鞋跟毫不犹豫的踩上她的大腿根处,那张精緻的脸孔始终没有多馀表情,只是微微瞇起双眼,开口冷道:"这是什么?"
东恩雨被她踩得刺痛,咬着下唇看往被鞋根踩着的地方,这一看不得了,她双腿内侧都是斑斑吻痕,像是花瓣般印在肌肤上,当即她脸色一黑,知道是永乐趁她睡着后弄的。
……那该死的流氓!
"如果这么饥渴,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赵寒说这话时,脚上的力度不减反增,鞋根已经陷下肌肉几分,让东恩雨疼得直冒冷汗,可是她不敢反驳。
"赵老师是大忙人,我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打扰老师呢?"东恩雨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说话声也没有丝毫颤抖。
她感觉鞋根的力道放轻,赵寒缓缓收回右脚,道:"真懂事。"语气却有些不屑。
东恩雨併拢双腿,立刻听见赵寒拿过桌上的酒瓶,随即扔给她五瓶烈酒,"我知道你很能喝,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她纤细的指尖扫过满桌酒水,意思要让东恩雨不醉不归。
所以她喝了,发了疯般的喝,她不可能装醉,因为当她倒在沙发上休息时,赵寒就会拿过酒瓶给她灌酒,因此她今晚是真的喝醉了。桌上瓶瓶罐罐全被扫空,地上也有很多洒出来的酒液,满屋子只有一个人被灌酒,而那人就是东恩雨,她咽下最后一口,肚子胀得难受,浑身酒气不消让她头晕目眩,无力的躺在沙发上静养。
每个人喝醉的表现都不太一样,有些会大吼大叫,有些则是倒头就睡,东恩雨喝醉后就只是安静不语,眨眼的动作变慢,看着赵寒甩开手中的酒瓶,碰!的声砸在墙壁摔个粉碎,隐约间,她发现罗夜已经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看我。"赵寒扳住东恩雨的脸颊,让她视线只能盯着自己。
"你没有表情……"她即使喝醉,吐字还是相当清楚,只是话语有些口不择言,她满身酒气,说话间洒出的温热正对着赵寒,"你没有表情,无趣,像是假的……"说完还伸手去碰赵寒的脸,似乎想撕下她那张冷冽的面具。
这张脸太美,她的五官端正,即使是亚裔面孔却如此挺立,像是精心设计过般,每个尺寸,每段距离,她的眉毛、鼻樑、嘴唇都是如此完美,可惜她的眼神太冷,冷得能让人冻伤,也瞧不清她真正的想法,赵寒的情绪很少,少得让人畏惧。
东恩雨的手胡乱摸着,她因为喝了很多酒,所以体温非常高,像是团火球般灼烧着赵寒。
而赵寒坐在东恩雨身上,目光在她脸上游走,单手勾住她的内衣,一扯就解开扔在身边。
"赵寒。"东恩雨低喃一声,眼神迷离的望着她。
似醉非醉。
"赵寒,赵寒……"她不断唤着,越说越小声,越说越轻缓。
赵寒不予回应,只是盯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眸始终藏着化不开的寒气,像是千年冬雪,闪着银光不带任何温度。东恩雨揽过她的颈子,两人距离不断拉进,就在双唇只差一毫米时停了下来。
"你只有一种表情吗?"东恩雨瞇着双眼问她,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赵寒的唇角。
"你要什么表情?"赵寒张嘴咬上东恩雨的下唇,尝到烈酒的滋味。
她问东恩雨想要什么表情,而不是问她想看什么表情。
显然东恩雨脑袋昏了,她痴痴笑了几声,舌尖暗示性的舔过赵寒的唇瓣,低喃。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