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地板发出怪异的嘎嘎声响,幽黑的室内,只能从窗户透进的月光依稀照亮。
客厅中,两道身影交缠,影子被拉得又长又细,映在斑驳的墙上缓缓挪动。
东恩雨和永乐回家后,她的衣服在关上房门的瞬间被扯得散落满地,此时她坐在永乐的腿上,让她拥着腰,埋首在胸前磨蹭。她张口大力的咬着东恩雨,让性感的蜜色肌肤上留下红艳的吻痕和霸道的齿印。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永乐说话的同时,退去自己的外套,她抬眼盯着身上的东恩雨,很喜欢她散落长发,眼神迷蒙的模样,她在勾引自己,永乐非常清楚,因此脱去外套后又忍不住将她搂在身前,深深嗅着她身上迷人的香味。
"什么礼物?"东恩雨的声音很沉,她捧着永乐的脸颊,轻柔的吻上她的额头。
"混进梧堂的入场卷,以及…"她猛地翻身,将东恩雨压在身下,凑上前咬上她的耳垂,呼气道:"新场子,经理的地位。"永乐的手臂还缠着绷带,可是她的力道大得让东恩雨咋舌,东恩雨没有反抗,而是环住永乐的颈子,将两人距离拉近。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有什么目的?"她不是笨蛋,知道永乐不会这么好心帮她。
但她没想到永乐帮得这么突然,而且还是用出乎意料的方法……
"我要你。"她毫不避讳,舔了东恩雨的唇角说道。
黑暗中,东恩雨可以清楚的看见永乐红似火焰的眼眸,那双永远张狂的双眸正盯着自己。
坚定中却带了丝玩味……
"要我什么?"东恩雨在看见永乐眼底的笑意后,很直接的瞥开视线。
永乐在玩弄她,而且毫不掩饰的想和她玩爱情游戏。
"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只属于我的女人,"对于东恩雨瞥开视线的小动作,永乐很不满意,她捏过女人的下巴,张口强吻,湿热的舌尖窜进东恩雨的嘴里,大力翻搅,勾着她的舌强烈的吸允,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渍声,直到两人几乎要窒息时,永乐才稍微拉开距离,"好不好?"
永乐居然问她好不好。
东恩雨喘了几下,也伸手捏住永乐的下巴,两人坦承的互相对望。
"你是跟我玩玩,还是认真?"她想知道,该拿什么样的面具去应对永乐。
爱情游戏是卧底避免不了的难题,她在海外也玩过不少,甚至还当了人家的情妇,可是这次不同,追求她的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如同小屁孩的年轻女人,她狂野不羈,嚣张也很大胆,不过她说的话很有分量,在汉哥底下又是个得力助手,如果拉拢她,想必前程似锦。
但是东恩雨犹豫了。
玩,就得付出,不玩,也得付出……
只是真心的程度不一样。
永乐低笑几声,她的笑声总是玩世不恭,"说得这么明白,就没意思了。"
虽然永乐没有表明,可东恩雨已经知道答案了。
所以她放心的微笑,奖励般吻上永乐的唇角,在她白皙的脸上印落艳红唇膏。
这场爱情游戏一旦开跑,就有人等着受伤,东恩雨明知会被伤害,同时也思考如何将伤害减得最轻。她这晚顺着永乐的心意,任由她对自己提出要求,她们激烈的拥抱,像是怎么都不够似的,从客厅到厨房,再从厨房到浴室,然后倒卧在床上紧紧缠绵,满室充满了贺尔蒙香气,回荡着喘息和沙哑的低吟,东恩雨搂着永乐的肩膀,吻着她侧颈的汗水,湿润的眼眸盯着她勾起的唇角。
与此同时她是开心的,却不知为何隐含着丝丝酸涩。
永乐的答案绝对不是天长地久,只是场游戏罢了。
……
东恩雨因为永乐的"提拔",她现在正式脱离星鑽,成了鸣爷之前管理的小酒吧经理。
原本妈妈桑知道了这件事,还百般刁难东恩雨,说星鑽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后来还是汉哥亲自打电话,妈妈桑才愿意放人,不过临走前妈妈桑还是撂下狠话,要她别以为跟了汉哥就飞上枝头当凤凰,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女公关。
当下东恩雨没有说什么,只向妈妈桑道谢,说这阵子受她照顾。
她当然知道,只跟着汉哥是没办法当凤凰,然而她也不想当什么凤凰,东恩雨只是个卧底,她潜入桐堂,便是想抓出警局和社团勾当的内鬼,如果跟着汉哥,她窃取情报的机会就更高,所以她毅然决然离开星鑽,满怀壮士断腕的决心跟了汉哥。
"面具"这是这家酒吧的名子,老土又俗气,却让初次看见的东恩雨愣了一下。
毕竟这间酒吧是永乐坚决让她接手,总觉得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但她很快停止胡思乱想,永乐是不会知道她的身分,如果让人调查,只能探听那些被捏造的档案,基本上都写着是某某国中毕业,高中到海外留学,大学没读,父母双亡,在某某孤儿院长大,然后十岁被寄宿家庭领养之类的,乍看下人生迂回,但实则的资料很安全的存在国安局保护着。
这间小酒吧并非五光十色的夜店,而是单纯上班族偶尔光顾的正当场所,没有陪酒公关,也不供应烈酒,顶多有个上了年纪的调酒师负责打理吧台,原本汉哥接手这场子时,打算卖掉,但经过永乐说服,才让她找人经营。
于是东恩雨接手了,酒吧面积挺小,私人坐位区不多,吧台呈现拱门状,能容纳的客人数量有限,再加上不做黑,因此平常日也只有老顾客光临,假日顶多来几批年轻人开派对,说起来生意冷清。
这几天东恩雨都很清间,她将帐本仔细核对,然后又认识了酒吧里的伙计,调酒的中年男人叫阿钢,负责外场的小妹一个叫珠珠,一个叫小云,两个都还在念大学,其馀的就是些汉哥的手下,东恩雨没有和他们套乎关係,因为他们对东恩雨有些意见,对这个莫名其妙加入的女人,还直接担任酒吧经理职位都有些不满。
"东姐,这些酒放哪?"从门口进来的小伙子,看见东恩雨还尊称她声东姐。
"放冰箱旁边就行了。"这个称呼让她有些新鲜,这些在面具上班的人,其实都是正当管道应聘进来的员工,他们没有黑道背景,只是普通的市民,只有管理阶层的人,像是她以及门外看守秩序的小弟,才是由社团直派,因此对于鸣爷被换走一事,也没人知晓,只知道经理调派换人,如此而已。
"等等,这些你也一起收走吧,放这里碍事。"东恩雨拉过正要离开的小伙子,让他把空酒瓶给收走,两人距离很近,小伙子都能闻到东恩雨身上成熟的香水味,顿时手脚慢了下来。
"阿成!"
"宝贝。"
几乎同时,两道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只见珠珠尷尬的比划,示意阿成和东恩雨拉开距离,但阿成还傻楞着没会过意,当下东恩雨就被来人强势的搂进怀里,永乐身上穿的大衣外套,黑色绒毛质料上沾了点细雪,白花花点缀得非常优美,她的举动相当霸道,从后搂紧东恩雨的腰,精緻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那双红似火焰的眼眸直直盯着阿成看。
"阿成,跟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东恩雨。"她说话的声音蕴含着一丝笑意,其实永乐跟本不认识眼前搬酒的小伙子,是因为珠珠喊他阿成,她才叫他阿成,然后很明确的表明自己和东恩雨的关係。
让他不要妄动歹念。
"阿成,这位是永乐,跟着汉哥做事的。"东恩雨知道永乐是在宣示主权,只好无奈的介绍永乐,免得眼前这个小少年吓得回家做恶梦。
"是!你好!永乐姐!"阿成回过神,尷尬的撇开头,还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酒罐,弄出不小动静,这时珠珠也看不下去,连忙过来帮他收拾残局,就在两人捡瓶子时,永乐已经搂着东恩雨到一旁的角落去。
"下班没?"永乐将她压在墙上,不顾周围还有没有人,直接凑上前要吻她,可惜被闪过了。
"再半小时。"东恩雨抬眼看了时鐘,还要半小时才下班。
这几天,永乐都会来接她下班,有时后来得早,有时候来得晚,东恩雨不介意,她知道永乐替汉哥做事,工作时间不太稳定,如果永乐来得晚,她就会在店里等,等到她出现后再一起回家,这份等待的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甜蜜。
"我还没吃晚餐,肚子好饿。"永乐拉过东恩雨的手,让她还探入外套拥着自己。
"你想吃什么?"她低笑几声,永乐的身子很暖活,所以她没有拒绝这份邀请,很自然的环过她纤细的腰,拉近距离,曖昧的在她耳边低语,"想吃什么?我回家做给你吃。"
自从两人交往后,东恩雨就和永乐同居,晚餐时自然也是东恩雨亲自下厨,因为永乐的手艺简直要把厨房给毁了。
"你想听正经的,还是肉麻的?"永乐勾起调皮的笑容,凝视东恩雨。
她的七彩耳环闪得东恩雨眼花,随着她低声浅笑,让东恩雨也跟着笑出声。
"先听正经的。"她让永乐先老实点。
"蛋包饭。"她点头,指定今晚的晚餐。
"那肉麻呢?"其实东恩雨已经猜到答案,但她还是想听永乐亲自说出口。
永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望着东恩雨墨黑的双眸,在她沉静的眼底看见闪烁的七彩光芒,流转出温柔的眼神,让她不自觉被深深吸引。东恩雨的气质稳重、成熟,给人的感觉不会毛躁,而是一频一笑都深思熟虑过,带着若有似无的勾引,挑逗着永乐的心。
"我想要吃你,"永乐压进东恩雨,在她耳边轻柔呢喃,"吃得乾乾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