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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仙侠修真 > 小兔子乖乖(青梅竹马1V1 神话) > 小野种(龙的前情)
  花儿和观音,当真是有深仇大恨。
  “小野种!”一帮孩子笑嘻嘻地围着他,“你娘亲是个狐媚子,专门勾搭汉子,我娘说了,她是勾栏里的小娼妇,没人要的下贱货,嘿嘿,你这个小野种!”
  那个时候他五岁。
  其实他在娘亲肚子里待过一千多年了,本来现在早该成年了。
  他有一半龙族的血统,生长缓慢,就算是刚出生时吃过太岁,受过无数精血灵气供养,如今在这贫瘠的翠云山,他仍旧只能长成三岁孩童的模样。
  他和人撕打在一起。
  娘亲说了,不许用三昧真火。
  不许叫任何人知道他会法术。
  他被那几个凡人小孩按在泥里打,村里的孩子皮实,他们生得壮,他毫无还手之力。
  几个小孩,不知道打人是会打死人的。
  他没哭,也没闹。
  他不能让娘亲知道。
  他娘亲是个娇贵爱哭的小美人。
  果子酸了要哭,不会宰兔子要哭,连不给他吃奶,她都要哭!
  嘁,不知道谁惯的,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兔子他生吃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血很甜。
  她其实用不着难过,他没觉得她不好。
  先前她吞噬他的龙元,他还以为,娘亲不要他了。
  其实娘亲还是疼他的。
  只是她很想他爹。
  唉,不知道他爹去哪儿了。
  小花儿抹了抹脸上的血。
  他在小溪边把脸洗干净了。
  试着用灵气修复脸上的伤。
  要是被她看见,肯定又要哭。
  给她带了野果子回家,她拉着他问他怎么了。
  他说摔在泥地里了。
  她蹲在井边给他洗衣服。
  她的手很小,皮肤很细嫩。
  可是生了冻疮。
  大概是去年年底他发烧想吃鱼,她弄伤的。
  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
  他那么不听话。
  她大半夜跑出去,他都困得睡着了。
  烧得迷迷糊糊的,闻到了鱼的香味。
  她做鱼很好吃。
  他吃了一整条,把汤都喝完了。
  他才想起来,他忘记给她留了。
  他可真是个混蛋。
  他躺在床上想,如果他爹在就好了,她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娘亲摸了摸他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
  他看到了娘亲手上冻裂的伤口。
  她肯定是去凿了冰,大半夜的,哪有鱼卖。
  他好了之后抓鱼给她吃,她没动。
  她说她不喜欢吃鱼。
  其实他知道她喜欢吃鱼。
  不过她是在带他逃命隐居。
  吃鱼太扎眼了。
  她吸着鼻子看他:“好腥,快吃下去!闻着惹我厌烦。”
  她骗他。
  小花儿没拆穿她,红着眼把鱼吃了个干净,从此他家再没吃过鱼。
  小花儿看着她的手浸在水里。
  冻疮裂开,心里好像漏了个窟窿。
  风在往里灌。
  也许他应该再长快一点。
  长快一点,她就不用受这些委屈了。
  她很骄矜,脾气不好,扯着他的耳朵:“你这是去泥地里滚了一圈儿吗!”
  他想,她大概知道,他在骗她。
  只是他不能说给她听。
  她那脾气真的不太好,之前翠云山有小妖怪欺负他,她下手狠,把人家一个洞都屠了。
  就是那事惹了牛魔来。
  牛魔看她的眼神,让人心惊。
  他抱住了牛魔的腿,叫了他“爹爹”。
  牛魔愣在原地,低头看着他。
  他很努力地用天真烂漫的语气和他说:“爹爹,你终于来了!”
  她不知道。
  那天牛魔抱着他给他讲了一下午的破故事,真的无聊透顶了。
  但他身上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远处他那个长得过分好看的美人娘亲,毫无知觉地种了一下午的菜。
  他跑了出去。
  娘亲没来追他。
  还好。
  他去了菜园,想看看她的那些歪草。
  她种菜种的很没天赋,可能这辈子没做过农活。
  种什么什么死。
  她那双眼睛里,总是流露出很无辜委屈的神情。
  有点傻。
  小花儿用舌尖抵着牙,他爹是不是就看脸喜欢上了她。
  算了,要是他看脸,肯定也没辙。
  谁叫他娘亲是个十足的美人呢。
  她笑起来,可好看了。
  菜园子旁边,很是热闹。
  他见着了下午打了他的那几个小孩。
  还有一个大人。
  是一个粗糙的庄稼汉子,脏兮兮的。
  胡子打着结,皮肤黢黑,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短打。
  他躲在树后,听到他们说话。
  “虎娃,这是那小娘们的菜园?”
  “是那小娼妇的!爹爹,那小野种打了豹娃,你看!不能轻饶了他们两个下贱坯!”
  “嘿嘿,爹爹知道,爹爹肯定叫她知道厉害!你们几个先归家去!”
  “爹爹我们同你一起,打死那两个下贱坯!”
  “嘿嘿嘿嘿”那庄稼汉发出了猥琐下流的笑声,“你们归家去,爹爹自有别的法子,别叫你们亲娘知道!那老泼妇,上回看了一眼就冲老子叫唤,你们还小,嘿嘿,等你们长大几年,我带你们一起舒坦!”
  “娘说了不能让爹爹去找那小娼妇,让我们几个看着爹爹!那是勾栏院子里的,一身都是脏病,她有了小野种,现在是个赔钱货,才会被人赶出来的,那是丧门星扫把种,爹爹你别叫她勾了去。”
  “你们那泼皮娘知道个屁!娘个腿儿的臭婆娘!老子逍遥快活也要管!等老子把这小娘们办了,回去就把那泼皮打死,叫那小娘们给你们做后娘!你们不懂,等你们长大,虎娃子多大了,爹答应你,等你十岁,叫那小娘们也伺候伺候你,还有豹娃子!猪娃子你们几个!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懂,小娘们的好处······”
  小花儿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眼睛发红,满是戾气。
  “小野种来了!”
  “小贱种!快打他!”
  那庄稼汉子一脚跺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操你娘!小野种!”
  他一把抓了那汉子踹过来的脚,张嘴咬在了他的腿上。
  汉子嗷的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血从他齿间流出,那群小孩吓傻了。
  他抓着那汉子的嘴,两只手一扯,把他的嘴巴生生撕裂了。
  血喷出来。
  溅在他的脸上。
  长长的睫毛上挂了血珠,白皙的肤色被血沾染了。
  那人再也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嗬嗬喘气。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几个吓尿了裤子的小孩身上。
  “啊——妖怪!”在一堆屎尿中,终于有一个孩子大叫着往家跑,腿软地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想逃开。
  花儿笑了几下,狠狠在那汉子脸上甩了几个耳光,把他的耳朵扯了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手指抓着他被扯裂到耳根的嘴巴,拖着他,一路向他家走去。
  作者有话说:
  疯批花儿已经上线。
  “天杀的!老娘给你生了六个儿子,你还勾搭外面的臭婊子!杀了你!小野种!妖怪啊……”膀大腰圆的妇人搂着自己的孩子,躲在墙角,眼睁睁看着自家汉子半死不活被拖进来。
  那汉子疼得几乎断了气。
  “嗬……嗬……”
  花儿丢下他,踩着被他踹碎的门板往里走。
  这阴暗逼仄的屋子里,全是霉味。
  不像他家。
  他那个娇贵的小美人娘亲,总会择一束鲜花,放在柜子上面的瓶子里。
  洞里干干净净,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还会择桂花,用糖腌了做桂花饼。
  虽然吃素,她也能做好些花样出来。
  眼巴巴等着他夸赞一句。
  花儿舌尖抵着牙想,他爱吃肉。
  不爱吃那些甜唧唧的东西。
  他扯着那妇人的头发,她大哭大叫,污言秽语,辱及娘亲。
  娘亲那样的小美人,怎能容她亵渎!
  花儿心下发狠,一把扯了她的舌头,连着喉咙。
  她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
  “娘!娘!野种!我打死你!”
  最大的那个扑上来, 花儿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抡在了地上。
  再也动弹不了。
  花儿没说什么话。
  锅里的饭菜刚煮下,灶台里的火很旺。
  他从里面抽了一根柴火出来。
  娘亲不让用法术。
  柴火上火焰跳跃,映在他的眼中。
  他不紧不慢,点着门帘,床褥,草席。
  火苗蹿起来。
  他笑了。
  当年他也点过一次火。
  烧死了一个木头人。
  那个木头人,很讨厌。
  它欺负过娘亲。
  娘亲讨厌它。
  所以,他就杀了它。
  谁惹娘亲不高兴,他就杀了谁。
  火越烧越大,他丢掉柴火,没有看墙角吓呆的那几个小孩。
  蝼蚁。
  他往外走,那庄稼汉拼着最后的力气,抱住了他的腿。
  他抓着那狗东西的肩膀,把它的胳膊扯了下来。
  是这只肮脏低贱的手,碰触了他娘亲菜园子的篱笆。
  他咬了一口,撕下了新鲜的血肉。
  走出了院子。
  身后火光冲天,破屋子在浓烟中倒塌成废墟,尘埃扑起。
  他是真正的小妖王。
  龙族强大的血统,再加上他爹的三昧真火。
  在娘胎里受了他爹的精血灵气。
  他眼里带着龙族的妖印,暗金色的花纹。
  他不该受任何人欺凌。
  娘亲对他发了脾气。
  他心里很是不忿。
  可她哭了。
  他那个爱哭鼻子的小美人娘亲,又因为他哭了鼻子。
  他心里有点别扭:“你怎么哭了。”
  他走过去牵了她的手:“我跟你回去,你别哭了。”
  回去被她打了屁股。
  花儿趴在她腿上想,他这个小美人娘亲,手劲不大,还挺用力,不知道她手疼不疼。
  第七年,娘亲带他选兵刃。
  他看见娘亲的目光落在了火尖枪上。
  他其实也喜欢枪。
  但是他选了枪,娘亲的神情让他有点不自在。
  小美人又想他爹了吧。
  他有点不服气地想,他要赶紧长大。
  取代他爹。
  以后小美人就不会因为想他那个不知道死哪里去的爹而哭泣了。
  我也能照顾好你。
  娘亲给他戴了金锁。
  他冷着脸,看她一脸哀戚地看着那锁。
  这一定又是她那个夫君的东西。
  他心里冷硬,告诉她:“我没有爹。”
  三百年不曾露过面。
  她夫君明明不要她了,她还在等什么!
  我也能照顾好你。
  他心里这样说。
  “他再不来,我都要长大了。”
  其实三百年他没有长大一点。
  他拼命练枪,他明明进境一日千里。
  可他没有再长高。
  那天娘亲第一次和他谈到他爹。
  他以前想问,怕惹她哭。
  现在他已经不想那个人了。
  他想知道是谁。
  他想杀了那个人。
  任何人惹她哭,都该死。
  而那个人,惹她哭了好多次。
  他看着铜镜里他的脸,原来他爹果真和他一样。
  他那小美人娘亲,就是看脸才被人骗了吧。
  他会把那个男的杀了。
  这天,牛魔唐突了她。
  他想杀牛魔,但他太没用了,杀不了。
  娘亲把牛魔一扇子扇出去,带着他躲进了镇子上。
  他其实想劝她,别再等了。
  三百年了。
  要来,早就来了!
  别等了。
  月祭那天她溜出去,他不放心,缀在后面。
  小美人娘亲真的很美。
  连月色都被她比下去了。
  她夫君瞎了眼吧,这么久不来找她。
  花儿想,他爹应该是死了。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唉。
  脾气真倔。
  他的瞳孔一缩,他看到了牛魔。
  牛魔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神色叫人心疼的厉害。
  他冲了过去,叫了一声“爹爹!”,扑到了牛魔身上。
  牛魔抱起他,他心里全是后怕,还好他跟过来了。
  他知道他那个小美人娘亲的性子。
  要是真的强迫了她。
  她会死。
  他缠着牛魔喊饿,牛魔带他去吃了人。
  他不爱吃人。
  还好他那个小美人娘亲一个人回去也不会有事。
  牛魔缠了三百年,方圆多少里都再没有妖怪敢打她的主意。
  牛魔说想做他后爹。
  他故作天真,仰着头说:“爹爹不是我亲爹吗?”
  牛魔哈哈大笑:“老牛要是有你这般乖巧聪慧的儿子,死也值了!”
  他跪在牛魔身边,给他行了大礼:“孩儿虽不是爹爹亲生,但始终将爹爹当作孩儿至亲,爹爹千秋之后,孩儿定抱灵摔盆,给爹爹尽孝。”
  他的头磕在地上。
  心里淡淡地想,这牛魔,什么时候才能死啊。
  他想到牛魔的手攥着他娘亲的胳膊,她落了泪的样子,心里抽得难受。
  谁也不能惹她不高兴啊!
  牛魔大悦,扶起了他:“老牛至今无子,将你视如己出。你以后便跟老牛姓牛,叫做牛圣婴。老牛定然不会亏待你母子。”
  他抓着牛魔的胳膊,眼里噙了泪:“孩儿惶恐。今日瞧见娘亲落泪,只怕爹爹惹了娘亲不快,娘亲弃我而去。爹爹定然不能再惹娘亲生气了。”
  牛魔兴致正好,顺口应了他:“你放心!爹爹就算看在我儿的面儿上,也不会让你娘亲再哭了。爹爹回去备下厚礼,亲去你家提亲!”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牛魔做你爹?”
  他有点无语。
  “你喜欢吗?”
  她的小脸上深深嫌弃,行吧,她果然是看脸。
  “肤浅。”
  “你就是看脸。”
  她那个夫君,有什么好的。
  等我找着他,把他脸划花了。
  气死。
  他最好是死了,要是活着,我得在他脸上戳出百十来个洞!
  她笑得好看。
  她确实有看脸的条件。
  花儿垂眸,遮了眼里的情绪。
  她的笑脸却仍在眼前,她若是日日都开心多好。
  其实她也挺开心的,大多数时候。
  只是她太想那个不知去向的人了。
  会躲着他偷偷哭,还以为他没发现。
  “你不喜欢就罢了,我会照顾你的。”
  我会长大的。
  她眼睛里泪光闪闪的,好像又要哭了。
  “装什么大人!”她的扇子又拍在他头上,“去做功课!做不完不许你吃饭!”
  她才是装大人吧。
  明明还是个小孩心性。
  花儿觉得自己比他那个小美人娘亲成熟多了。
  牛魔果真来提了亲。
  “小宝,爹爹来了!”
  他扑上去抱着牛魔的腿:“娘亲恼我呢,爹爹快救我!”
  “你娘亲脾气不好,你怎么又惹她生气。”
  “娘亲怪我同爹爹亲近。”他扭屁股糖一样被牛魔抱了起来,扯着牛魔的胡子,“爹爹疼我!”
  “莫怕,爹爹这就进洞去与你娘提亲。”
  你会被打出来。
  花儿手紧紧抓着牛魔的胡子。
  若是这牛魔恼羞成怒·······他见过窑子里的男人糟蹋姑娘,只是一个念头,就让他难受得心揪在一起。他不能让娘亲遭遇那样的事。
  “爹爹带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岂不是把娘亲当成了那爱慕虚荣的女人。”
  “是老牛想的不周全了,小宝你说该当如何?”
  “娘亲喜欢吃瓜果,不如带些新鲜瓜果。”
  牛魔点头称是,还是小宝懂他娘亲。
  “需得好好给娘亲赔不是才行。娘亲吃软不吃硬,真的气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给牛魔看了他胳膊下面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牛魔心疼得要死,用灵气给他修补。
  “你娘亲怎么下的这般狠手。”
  “都怪孩儿同爹爹亲近,娘亲醋了的缘故。”
  他扑在牛魔怀里。
  那伤是他自己划出来的。
  等他再强一点,他会在这该死的牛魔身上,划出个千百道来!
  牛魔进去同她说话,他留在窗外听着。
  他手里捏着枪。
  假如那牛魔不顾他的“父子情谊”,也不管他的警告,非要做些什么事来,迫了她,他就冲进去,与那牛魔同归于尽。
  我得死在娘亲前面。
  牛魔费劲了口舌,娘亲也没应承他。
  “你容我想想吧。”
  牛魔脾气暴戾,终于发了狠:“公主还要想多久!三百年?五百年?一千年?老牛已经等了三百年,给足了公主面子,若再是不依,老牛便容不得公主了!”
  说罢便来拉扯。
  他提枪冲进门里,娘亲被牛魔抓着按在石桌上,上面的瓜果滚落在地上。
  装花的瓶子摔碎了。
  花被牛魔踩成了泥。
  “花儿出去!”她别过脸,他看见她哭了,“出去!”
  牛魔看着他闯进来一愣。
  他对着牛魔举枪就戳,牛魔抬起胳膊格开,震怒:“小宝!”
  他两眼泛红,火尖枪没命一般扎过去,牛魔反手甩出混铁棍,娘亲抓了他的胳膊:“别打他!”
  牛魔被她阻了一下,他一枪戳在了牛魔身上。
  鲜血飞溅。
  牛魔见红大怒,折了他的枪,将他甩在墙上。
  他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
  他那个小美人娘亲,挣扎得更厉害。
  他看见娘亲指间弹出一柄刀来,划向牛魔的脖子。
  血溅出来,娘亲白皙的脸上沾了血污。
  牛魔用混铁棍别过,娘亲的手腕被压,仍不肯松手,刀子反向往回拉,划破了自己的脸。
  连划了三刀。
  牛魔愣在原地。
  她的衣衫在拉扯中松了,凌乱的发髻无一不勾人。
  可她眼里的光让人不敢直视。
  “你再过来,我就死你面前!”
  她脸上的伤狰狞可怖,骨头露出来。
  花儿嘶嚎了一声,他恨!
  他要杀了牛魔!
  他一定要杀了牛魔!
  牛魔抹了一把脖子上的刀伤:“公主还会用指尖刀。”
  那把刀刀身不足三寸,如一枚柳叶,上面流淌着火焰的纹路。
  是一把令人惊叹的神兵。
  一不做,二不休。
  牛魔冷笑道:“公主尽管撒手去,我就把你儿子拿来做个下酒菜!看你撒不撒的开这手!”
  花儿的耳膜在震动。
  他想和她说,别死。
  也别管他。
  可他张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被牛魔封了喉,说不出半个字。
  他眼睁睁看着他那个小美人娘亲跪了下来,满脸的哀戚:“别动他,求求你······”
  他心里抽疼,发了疯一样的挣扎,被牛魔的咒术捆着,半分也挣扎不出。
  美人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三道刀伤,让她破碎得更加妖冶迤逦。
  牛魔在她脸上轻轻拂过,刀伤在迅速愈合。
  “早这般不就好了,公主,老牛不会亏待你的。”
  牛魔俯身下去。
  小美人是他的了。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三百年的等待都值了。
  牛魔看着她那双漂亮得无法描述的眼睛,她眼里有暗金色的光流过。
  她可真美。
  小脸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她是我的了。
  牛魔下半身在叫嚣,他兴奋地捧着她的脸,低头去亲她。
  她这样跪着,真叫人想让她一直跪着。
  膝盖跪破。
  喉咙插爆。
  尽情舒坦。
  他激动地在颤抖。
  这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说:
  不狠一点就不是妖王了。
  心疼女鹅。
  我真是个后妈。
  没有预设剧情,写着写着就,,,
  他还没碰到她。
  身子僵住了。
  好像四肢都不听使唤,他想眨眼都做不到。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小美人眼里哪还有半分瑟缩仓惶。
  她的眼神很冰冷,像在看一个死人。
  她脸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素白的脸上冷得要死,指尖刀戳进了他的心窝。
  刀很冷。
  以牛魔的灵力,他能听到刀子戳进心脏的声音。
  让人骨头发酸的摩擦声。
  狠厉,无情。
  她拿刀的手很稳。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他吓得哭哭啼啼呢。
  强大的灵力迸发出来,她被冲开,
  还好她灵力低微,杀不死我。
  她拔出刀,砍他的脖子。
  一刀又一刀。
  血溅在她脸上,她果真像个罗刹鬼女。
  最终她劈得手酸,衣服被血浸透了,才把他的头砍下来。
  谁知他的腔子里,又长出了一个头来。
  她才终于变了脸色。
  “我是你夫人啊牛魔。”她轻轻开口,声音穿透他的脑袋,让人灵台不稳,心神剧震。
  牛魔知道,这是一种幻术。
  他用心神抵抗,灵力反噬回去。
  她的眼里流出了血来。
  她又重复了一次:“我是你夫人啊牛魔。”
  她是我夫人。
  “你敬我爱我,不违逆我半分。”
  是吗?
  他看着她的唇在动。
  脑子里无法聚集起一个成形的念头。
  是吗?
  他甚至忘记了质疑。
  他头晕目眩,失去了意识。
  敖庚看着他倒在脚边。
  她擦了眼泪,因为手上有血,蹭得脸上血污更多。
  她站起身子,走过来。
  花儿看着她。
  她看着他的眼睛:“忘了吧。”
  他灵台剧痛。
  他想不看她的眼睛,但别不开眼。
  他喘不上气。
  那股劲儿一下子松开了,她的眼神有点不忍,又有点委屈。
  他就不挣扎了。
  如果她想······那他就顺着她。
  她的手轻轻碰了他的眼睛。
  “死小贼。”
  和他爹一样,怪傻的。
  “你怎么不跑呀。”她解开他身上的咒,用刀子划破了手指,按在他嘴里,“疼吗?”
  他冷着脸,不肯喝她的血:“不疼。”
  她捏着他的小脸:“都疼出冷汗了,死小贼。”
  她抱着他,把他护在怀里。
  “花儿,怎么办啊······”
  他听到她哭了。
  牛魔昏迷了许多天。
  她试着用各种方法杀他。
  花儿知道他娘亲有点狠,没想到这么狠。
  看得人牙酸。
  “没事的,他就算醒过来,也不会再发狂了。”她这样安慰他。
  他问娘亲:“我们离开这儿可以吗?”
  娘亲抱着他:“我答应了你爹,要在这里等他的。”
  明明是个小美人,却很执拗,劝不动。
  最终牛魔醒了过来。
  他的眉毛皱在一起,按着额头问她:“夫人,老牛为何这般头痛。”
  “你别叫我夫人。”她语气淡淡的,手上握紧了芭蕉扇。
  敬她爱她,不违逆她半分。
  牛魔死死按着眉心:“公主······你对我用了幻术?”
  敖庚手心里都是汗。
  牛魔垂下手,他坐在地上:“公主忒见外了些,竟连个被子也不与我。”
  别说被子了,这洞被他住了几日,她都要熏香一个月才肯住回来。
  “罢了,老牛是何事恼了公主,公主要这般对老牛。”
  敖庚垂着眼,像个菩萨:“我是你夫人啊,牛魔。”
  牛魔的灵台剧痛。
  他咬着牙:“你这般对我用幻术,不怕反噬了自儿个?”
  敖庚的眼里金色的光闪过,她又重复了一次:“我是你夫人啊,牛魔。”
  牛魔骤然阖上眼,敖庚眼睛刺痛,血泪流出来。
  “罢了罢了!何必两败俱伤!公主不愿,老牛也不迫公主了!”他张着嘴嚷。
  敖庚抹了血泪,收回壁术。
  像牛魔这样的大妖,神志是非常坚韧的。
  她许久没有对人用过壁术,对他用也是冒了十二分的凶险。
  拼个玉石俱焚。
  还好他没有那么轴,非得拿命试试。
  牛魔摸了摸心口:“你是不是捅了我一刀,还砍了我的头?”
  敖庚睁着眼睛抵赖:“哪有,是你中了幻术,胡思乱想的。”
  牛魔有些狐疑。
  但他练的是不死秘术,除了致命法门,任何手段都无法杀死他。
  敖庚是真的试遍了。
  连庖丁解牛都试过,把他片成了千八百片,整整齐齐码在地上。
  他还是活了过来。
  当时小花儿看得眼角抽筋,看她这样熟练的样子,问她上一个被她刀过的人是谁。
  她头也没抬地回答了:“是你爹。”
  小花儿一口气没过去,把自己呛住了,咳了个昏天黑地。
  该不会,他爹,是因为被她刀了千八百片,不敢出现了吧。
  疯批的小美人娘亲给他顺了顺气,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怕呀死小贼。”
  她笑眯眯地安慰他。
  并没有被安慰到。
  小花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夫君应该不是被她吓得不敢出现。
  她长得这么好看,就算心狠一点,也会有大把人愿意被她剐死的。
  反正他死不了,可他也不想变成个疯子。
  他不死心,问她,她还要等多久。
  她说她要等一千年。
  牛魔用鼻子出气:“老牛等不了那么久,再给公主两百年。五百年期满,老牛要公主的身子。”
  她答应了。
  再等两百年吧。
  等不到,她就带着花儿离开翠云山。
  不等他了。
  死莲花精,你再不来,我要被人抢走啦。
  五百年之约,花儿也知道。
  在五百年快到的时候,他比他那个疯批小美人娘亲还紧张。
  先是牛魔新得了一个美人。
  娘亲是因为那美人闹上门来才知道的。
  她摇着扇子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撒泼的小美人被牛魔抱走。
  过阵子牛魔来请罪,她爱答不理:“牛威风,你还真是挺威风的,小美人都来我这儿威风。”
  “公主莫气,她是妾,你是妻,她过了门也要给你早晚请安,侍立布菜,捏脚捶背,断然骑不到你头上。”
  敖庚冷哼了一声。
  心里又想起了那死莲花精。
  她还算是他的妾,反而一个牛魔要娶她为妻。
  喜欢是不讲道理的。
  作者有话:
  放心,女鹅还是有本事的。
  扮猪吃老虎。
  忽然发现女鹅从来么有对鹅子用过壁术。
  有些人,就是想被他强迫(并不是)。
  她懒散地回了句:“少浑说了,既然纳了人家,便好好过日子吧,别来惹我了。”
  花儿倒是和他热络,仍是恭恭敬敬叫他“父王”。
  牛魔不知道是因为壁术的作用忘了之前的事,还是单纯觉得小孩子不懂事,没与他计较,总之这两百年还算待他不错:“小宝,你快劝劝你娘亲。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
  敖庚心道:哪吒就没有三妻四妾。
  虽然没给她正经名分,但是有了她,就再没有过旁人。
  就算以为她死了,一千年都没有过别人。
  她唇角忍不住上翘。
  “快滚,我不爱和人共侍一夫,以后不许来了。”
  牛魔不肯走:“五百年之约快到了,公主,老牛也有需求啊。”
  她听得脸热,用扇子挡着脸:“快滚!再浑说我把你扇出去了!”
  花儿过去拉他:“父王快别理她,孩儿送您。”
  牛魔一步三回头:“公主,可要守约啊!”
  守个屁!
  她跺了跺脚。
  哪吒,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
  牛魔走之后,她同花儿吵了一架。
  “他那个玉面公主,你安排的?”
  花儿点了点头。
  她劈手扯了花儿的耳朵:“死小贼,这么脏的手段你也用,没的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他咬着牙,把耳朵挣出来:“是那狐狸自己愿意的!”
  他那个莫名其妙有点单纯善良的小美人娘亲不信。
  他再三和她说:“当真的!”
  其实是他无意间发现了那狐王的老窝,抓了那狐狸。
  那狐狸求他饶过自己一命。
  她哭起来,莫名有些像他那个小美人娘亲。
  他就放过了她。
  后来借着牛魔酒醉,他安排那狐狸爬上了牛魔的床。
  他听到牛魔在床上喊她公主。
  他知道牛魔喊的是谁。
  他要想办法杀了牛魔。
  快没有时间了。
  狐狸叫住了他。
  “小冤家。”
  花儿面无表情看着她躲在树后:“你来做什么。”
  她低头笑了笑:“我想见见你娘。”
  他脸上有了戒备:“见她做什么?”
  狐狸勾着发丝:“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牛魔王那样惦记,空守五百年。”
  凑过来:“小冤家,我可被你父王折磨坏了。你看看。”她撸起袖子,上面带着红痕,“他不知是多少年没发散了,日日缠着奴家,你看嘛~”
  花儿用火尖枪格开她:“离我远点。”
  狐狸美目流转,看着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自己儿子也这样惦记。”
  他脸色冷得发青:“找死?”
  “喜欢是藏不住的,你说,这样龌龊的小心思,你娘亲看得出来吗?”
  花儿的枪一翻,把她重重击飞。
  狐狸捂着胸口:“你打我?”
  他神色冰冷:“再胡说,就杀了你。”
  狐狸冷笑:“你可舍不得杀我,我替你娘亲缠住了牛魔,你心里高兴坏了吧!”
  她说的对。
  她还有用。
  不然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做好你的事。”若是做不好,便不必留着了。
  她冷笑几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忍不住叫住他:“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花儿皱着眉看她。
  她刚被他抓的时候,和他差不多高。
  明明他杀了她爹万岁狐王,可她偏偏喜欢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长大了,他还是那样,一点好脸色都欠奉的样子。
  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没回答。
  她又叫了一句:“下次见面,你得叫我一声姨娘了!”
  嫁不了他,嫁他父王,做他的小娘。
  她痴痴看着他的背影。
  没有下次了。
  她被打死在积雷山摩云洞,没再见过他。
  快没有时间了。
  他越发地心浮气躁。
  和娘亲吵了一架,把他那个爱哭鼻子的小美人娘亲,气得哭着骂他。
  他亲了娘亲一下。
  搂着她的脖子亲了她的脸蛋。
  娘亲狠狠用衣袖蹭,蹭得脸都红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他,他说:“你夫君死了,别等了。”
  “跟我走吧,离开这里。”
  “我会照顾好你的。”
  她急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发了疯一样:“‘你为什么会······你怎么会······是我一直把你留在山里,你平素见不到别人,所以痴魔了吗?都怪我······”
  “是怪你。怪你长得好看,小美人,我不想叫你娘亲了,你给我做妻子吧。”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龙族不拘血缘,上古时期父女通婚,母子相交,是有很多的。
  可这么多年礼乐教化。
  北海龙王少年时被她父王纳妾,怀了龙种。
  生生吞噬了她父王。
  成为了新的北海龙王。
  后来又吞噬了腹中骨肉。
  这样的惨案作筏子,四海论起了辈分,再没有血亲相合的例子。
  他这样的话说出来,大逆不道。
  而且,而且她怎么把他教成了这样啊!
  那玉面狐狸说得对,他是有点龌龊的心思。
  五百年相依为命。
  他还在她肚子里呆了一千多年。
  她这条命都是他给的。
  这是我的!
  这点龌龊的心思也不怕她知道。
  反正时间快到了。
  她不跟他走,他只能自己走。
  那天小美人娘亲哭着把他打出了门。
  他还没走出二里地,她又跑出来寻他。
  “花儿,花儿······”她追过来抱着他,“对不起,我不该打你,花儿······”
  他看着她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硬着心肠:“小美人,你舍不得我,想好要跟我走了?”
  她气得摇他:“别说了,别说了,你就是在故意气我!你做什么要这样气我,你是生我什么气了?”
  “我差在哪儿了?”
  他拎着火尖枪问她:“我长得同他一模一样,我陪了你一千五百多年,你的龙元是我给的,我差哪儿了?”
  “你是我儿子啊!”她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通。
  花儿也没想让她说通:“我说了,我不想叫你娘亲了。你若是不想我走,先叫一声夫君来听听。”
  娘亲打了他一巴掌。
  他小脸铁青,一个巴掌印占了半张脸。
  他挣脱了,头也不回下了山。
  她气得呕了血,用刀子在胳膊上划了很多刀。
  她对自己用了壁术。
  花儿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他只是······他只是吃了人。
  她骗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怪女鹅太美。
  所以女鹅在500年里还是对自己用过壁术的。
  快没有时间了。
  他就算再练,也杀不死牛魔。
  但他知道,有人能杀死。
  他听说,有个东土大唐来的和尚,要去西天取经。乃东土大唐和尚。他是一个十世修行之人,吃他一块肉,可以长生不老。
  他们一路西行,不知道杀了多少大妖。
  再厉害的大妖,也逃不过。
  只要他抓了唐僧,请牛魔过来,那帮神仙,必定会将牛魔杀了。
  他打定了主意,先将小美人娘亲气得不要再管他。
  又搬到了号山。
  他多半是要被杀的。
  只要他拉着牛魔陪葬,以后她在翠云山,爱等多久等多久。
  以后她会知道他因为抓唐僧被打死了吗。
  她肯定会哭鼻子的。
  花儿想,哭就哭吧,哭几次就把他忘了。
  谁叫他这么不听话。
  偏偏活腻歪了要去抓唐僧呢。
  谁会活腻歪呢。
  他其实想一直陪着她,等他长大,照顾她,保护她,陪她等那个永远都不会来的人。
  他坐在树梢上,仰着头看星星。
  娘亲也总看星星。
  应该是因为她夫君原本是个神仙吧。
  他会和娘亲,看同一颗星星吗?
  他对着翠云山的方向,低声喊了一回“娘亲······”
  你以后,得好好的。
  他果真抓到了唐僧,那唐僧的徒弟很厉害。
  他觉得那毛脸雷公嘴的和尚有些眼熟。
  但是来不及想这些。
  他叫人去请牛魔:“你与我星夜去请老大王来,说我这里捉唐僧蒸与他吃,寿延千纪。”
  只要牛魔来了,他就离死不远了。
  他看着牛魔昂昂烈烈,挺着胸脯,拽开大步,径走直入,坐在南面当中。
  他当面跪下,朝上叩头道:“父王,孩儿拜揖。”
  最后一次跪这牛魔。
  送他上路。
  他心下想笑,又想哭。
  他有点想娘亲。
  最初娘亲想吞噬他的时候,他很疼。
  他拼命挣扎。
  娘亲放过了他。
  他和娘亲六感相连,娘亲在心疼。
  他挣得了一线生机。
  不知道那些神仙杀人的时候,疼不疼。
  还好她不知道,不会心疼了。
  他以为自己成功了。
  可他们没请来牛魔,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变成了牛魔的样子诳他。
  他又急又气,举枪就刺,打跑了那和尚。
  再差人去请。
  人还没回来,观音先来了。
  他不想死。
  他还没能杀牛魔。
  观音又如何!
  他一枪劈心刺过去。
  被钉在千叶莲台上。
  三十六把刀戳穿了腿。
  其实没有多疼。
  没有他想象得疼。
  又来一个和尚用降魔杵连杵了千百余下。
  他拿手去拔。
  他不能死在这儿!
  牛魔还没死!
  那观音又念咒,刀变成倒须钩儿,拔不出来。
  他不能死在这儿!
  他乞求观音饶他性命。
  观音收了千叶莲台,给他摩顶受戒。
  我不能跟观音走。
  娘亲还在翠云山!
  他绰起长枪,望观音劈脸刺来。
  观音用金箍儿锁了他。
  他不肯降,疼得在地上打滚。
  原来神仙的手段这样疼。
  别让娘亲知道他被抓了。
  娘亲来了也是白白送死。
  她肯定会不管不顾跑来救他的。
  他咬紧了牙关,死了一了百了,可不能让她来救!
  观音住口停咒,金箍见肉生根,越抹越痛。
  他绰枪乱刺,只盼着惹恼观音,被打死当场。
  观音将杨柳枝儿,蘸了一点甘露洒将去,叫声‘合!’
  他被迫一双手合掌当胸,再也不能开放。
  观音的眼里有慈悲:“再不跪降,父母亲族亦不能免。”
  他才知道自己是多幼稚天真,若是那帮神仙因此找了她的麻烦,那他当真是醉无可恕。
  纳头下拜。
  观音教他一步一拜,只从西域,拜到南海落伽山。
  他一步一拜,惟愿娘亲安好。
  此番功败垂成,没能杀死牛魔。
  他拜到双膝血肉模糊,额前鲜血淋漓。
  为免拖累娘亲,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若有神灵,千万护着娘亲安好。
  年年岁岁,平安康健。
  千万别来救我,千万别叫她知道。
  作者有话说:
  鹅子真的是好鹅子。
  花儿的姻缘一定和和美美。
  给花儿配一个人美心善乖巧可爱的兔子,高冷腹黑 配 傻白甜可爱。
  补一下龙的剧情,以免新读者不了解前情。
  《被囚禁的龙》推推自己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