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坐在高椅上,一手支颐,似笑非笑的看了云柠一眼:“刚才为什么看我?”
云柠瞬间心跳如鼓。
她原以为自己刚才那一眼看的十分隐蔽,却没想到竟被秦溯发现了。
在他的注视下,云柠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耳边只有隆隆的心跳声,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一片空白。
因为太过紧张,她无意识的攥紧了手指,指尖深深地陷进了柔软的手心,留下浅浅的红痕。
别慌别慌,我还能苟!
等我编一下。
云柠在心里不停地深呼吸,努力平复着慌乱的心绪。
然后,她抬起头,脸颊红润,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秦溯,那双很是漂亮的柳叶眼中仿佛尽是爱慕:“因为,”
一片寂静中,云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仰慕苍君大人您。”
她话音落下,学宫内一片安静。
云柠注意到,在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后,秦溯赤金色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变成了细长的竖瞳。
他久久未言,学宫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中。
他不说话,云柠也不敢轻易开口。
多说多错,刚才那句话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看事情会不会按照她想的发展了。
按她的设想,大boss在原书中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寡王,从开头寡到大结局。
寡王不需要爱情,女人只会影响他称霸修真界的速度。
这样一来,面对对他有着不轨之心的“容灵云”,秦溯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甚至可能会非常厌烦。
这个时候,如果“容灵云”再表现出那么一点纠缠的意味的话,那秦溯心里对她的不喜肯定会到达顶点,到时候,他估计连看都不想看“容灵云”,那自然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也不会想到,“容灵云”这个壳子底下就是他一直找的云柠。
这一波推理下来,云柠简直要给自己刚才秀的那波操作鼓掌了。
她可太棒了。
这波她在大气层。
但她没想到的是,只几息的时间,秦溯就回过了神,赤金色的眸子早就变成了竖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云柠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的差点扭头就跑。
在秦溯的注视下,云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玩脱了。
千算万算,她没算到大boss居然对浪漫过敏。
玛德,我这么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站在你面前,满心满眼都是对你的爱慕,连告白都特么是我这个大美人主动的,你就是再冷硬的心肠,那也不能对我起杀意啊。
焯!
这波凉了。
第47章
云柠立刻滑跪, 果断道歉:“我错了。”
她能屈能伸,宁弯不折:“刚才我都是在跟教习你开玩笑。”
云柠嘤嘤:“我说着玩儿的,教习你别生气。”
秦溯冷笑一声:“说着玩儿的?”
云柠狂点头, 仿佛小鸡叨米。
秦溯眯起了狭长的凤眸, 突然道:“手玉。”
云柠愣了一下,乖乖地拿出手玉递给了他。
她原以为秦溯是想通过手玉确定她的身份。
她一点都不慌。
因为早在进云上天宫前她就把手玉“格式化”了,系统它们也被放到了从章小小那里买的灵兽袋里。
她现在准备的很充足,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就算秦溯要搜身也搜不出什么。
可是令云柠没想到的是, 她将手玉递过去后,秦溯只随手将手玉放到了一边,看都没看那块手玉一眼,再次开口:“手玉。”
云柠心底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是她现在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确定秦溯到底想做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将云上天宫发的那个手玉拿出来,而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秦溯不回答, 只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
片刻之后, 云柠不情不愿地将云上天宫发的那个手玉递了过去。
秦溯不紧不慢地转着手上的两块手玉,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他抬眸轻飘飘地瞥了云柠一眼, 淡淡道:“云上天宫的通行令牌。”
云柠微微一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下意识想要往后门跑, 却被突然升起的冰蓝色火焰墙堵在了原地。
整个学宫只一瞬间便被冰蓝色的火焰覆盖, 温度可怖的蓝色火墙将前后门以及窗户完全封死了。
秦溯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柠,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尖有细小的蓝色火焰跳跃。
他加重语气:“通行令牌。”
云柠看着近在咫尺的炙热冰火,默默咽了口口水, 不情不愿地拿出云上天宫发的那枚蓝色令牌递给他。
秦溯刚一拿到令牌,便撕开一道虚空裂隙,然后拎着云柠的领子带着她进了那道裂隙。
虚空裂隙中,无数灰色的虚影不断后退,凌冽的疾风吹的人睁不开眼。
等云柠被秦溯带着从那道虚空裂隙中出来,她被丢到一棵光秃秃的树干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有着一丝微光,勉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云柠用力扶着底下支撑的树干,打量了下四周,没忍住抽了一口冷气。
她被秦溯带到了悬崖间,周围除了一棵光秃秃的树干,什么都没有。
悬崖上方,秦溯淡淡开口:“这里是深渊。”
云柠:“!”
那个横跨了大半个玄真大陆,将魔渊和玄真大陆隔开万年,里面没一个活物的深渊?
秦溯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难道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自己?
不、不就是对着他说了句骚话吗???
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真玩不起!
我这么个大美人你特么又不吃亏!
秦溯:“深渊底下是弱水,浮青木只能支持一炷香的时间。”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云柠:“一,一炷香后,掉下去。”
“二,”
秦溯冷笑了一声,赤金色的竖瞳仿佛夹杂着冷冽的霜雪:“喊我的名字。”
云柠瞳孔地震。
她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教习,我刚真的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而且,”
云柠满脸无辜,死鸭子嘴硬:“我们入学时,手玉上只写了教习您的姓,并没有写您的名字啊,我并不知道教习您的名字。”
秦溯冷冷地注视着她,面无表情道:“那就掉下去。”
云柠:……
焯!
你十七度二的嘴里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云柠抱紧了身下的浮青木,探头往下面看。
深渊一片死寂,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云柠扶着浮青木的手冒出了冷汗。
她看过原书,那里面对深渊的描写很抽象,只说那是一个异诡之地,从来没有人掉下深渊后还能活着回来。
云柠抬头看向上方的秦溯,有些难以置信:“你认真的?”
秦溯嗤笑:“你可以试试,看我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云柠:“……”
云柠试图唤醒他为人师表的良知:“我、我是你的学生啊,你怎么能这样?”
秦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手指微抬,一把由冰火组成的火椅出现在悬崖边。
他闲适地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支颐,神色冷淡地望着远处黑色灰暗的连绵山岚,竟是连话都懒得和她说了。
云柠:……
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柠身下的浮青木渐渐开始摇晃起来。
这时,深渊底下也隐隐传来一道吸力。
浮青木愈发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