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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净的白玫瑰被摆在地面。
  已是夏季,炎炎夏日,烈日当空,蔚蓝的天空被掛上一层层的白云,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到地面,身边有些蝉鸣叫声作为陪衬,可是靠着墓碑闭眼的少女仍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如果你们能看得见,会为我所做的选择决定而骄傲吗?还是你们会因为我过去的一切罪恶,对我今之存在感到憎恶厌恶呢……?
  我好像找到一个活着的理由,但我不知道你们支不支持我。
  也许是夏季过分炎热的天气,也许是正值一个假期,原本已经空旷的墓园没有人,安静、阴森到令人感受到一阵恶寒。
  脑海莫名地闪过无数的画面、回忆,令到现想唯空陷入一阵纠结,各种难受、痛苦、快乐、轻松的情绪使她越发忐忑。像是思考完,身着长裙的少女摇摇欲坠地支起身,最后离开了墓地。
  现想唯空感到烦闷,可她说不出烦闷的原因。
  再加上夏季本来就令人容易昏昏欲睡,令她更加烦恼。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有人与她一样感到烦躁。
  昏暗的酒吧里面,因为好奇、试探等等的情绪,本来应是抱着同样目标聚集一起,却因为信念分歧,因而对峙,最后还是在现场唯二冷静理智的人帮助下,才没有酿成悲剧。
  感受到各种挫折,令死柄木弔觉得烦躁。
  所以是……哪里开始出错的?
  死柄木弔觉得不解,自从usj事件,以为可以打败欧尔麦特最终还是在对方惊人的力量下,以及雄英老师及时支援失败。在保须市,本以为用上脑无可以解决烦人的傢伙,却被斯坦因亲手解决,连新闻都大肆报导他的事,令到自己反而变成一种衬托,毫不起眼……就连刚才在酒吧的人,也是被他的信念所吸引。
  明明都是破坏不顺眼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观察着隔岸观火,甚至连看都不会去看,不管谁在哪边,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杀人,还是会傻笑着活下去的人群,再想到酒吧的新面孔,死柄木弔只觉得困惑。
  视线一转,死柄木弔便捕捉到不远处的绿谷出久。
  喔?那傢伙……是在usj跑过来的小鬼吧。
  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孤身一人的绿谷出久,接着他抬起脚步走近对方,俯下身用着一种亲暱姿态半揽着少年︰「天阿,真的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再度跟你相遇。有缘到这种程度,让我不禁好奇原因……是命运,带有某种很深的因缘。对你来说…应该是雄英袭击事件后久违的重逢吧,一起喝杯茶吧,绿谷出久。」
  死柄木………弔!!
  惶恐的双眸抬头望向身后的人,后者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先不提先天个性可以令人的体温随时调整,这种天气,黏腻感加上汗水都令人不适,连身处室内地方也忍不住把冷气调整至更低温才能赶去湿气,于是现想唯空很自然地前去冷气房了。
  不过,距离自己的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刚好路程中间有一间游戏中心,于是现想唯空相当自然地走进去了。
  最近东京很平静,平静到佐野万次郎都要觉得不良少年已经不復存在。
  少年撇了撇嘴,抬头望向天空。
  今天的天空特别蓝,蓝到就像被涂上天蓝色顏料一样的画布,没有任何白色云彩点缀,这般淡蓝又澄澄的乾净画面不得不让他想起了某人那双湛蓝的眼睛。
  明明只见过一次,却无比深刻。
  她那双广阔而清澈的双眼就像大海、天空一样,无涯无际到纯净、美好,而她就在这混沌的世上中保持自我,彷彿是出淤泥而不染一样,世上没有其他色彩能够在此污染了它。那纯洁无瑕,使人嚮往,让人的目光忍不住要跟随它。
  可是她对此他人的小心思一无所知,反而用着无比平静、从容的姿态与他人接触。
  ………明明她可以爬得更高的。
  如此乾净漂亮的人,果然是跟自己不一样吧。
  能成为朋友吗?要是可以的话大概会很有趣阿。
  想到这,佐野万次郎走进拐角的游戏中心。
  一推开门,他便捕捉到用着一种好奇打量眼神观察着面前游戏机的少女,而少女看起上来极度专注,彷彿是要用视线看穿游戏机,完全感知不到少年的视线。
  ……喔?
  这可真是命运……缘份阿。
  佐野万次郎走近到她身旁,轻飘飘地与她打招呼,从他的语气以及表情不难看出他心情还不错︰「小空?好久不见。」
  少女转过头,发现是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时微微错愕︰「阿……是你阿,好久不见。」
  「的确是呢。」佐野万次郎靠向她,双眼注视着她问道,而蓝色眼楮刚好也回应了他的目光,眼底的一片寧静令他嘴角微弯︰「要一起吗?」
  现想唯空不好意思拒绝︰「……可以。」
  顺其自然,这两人的气氛融和到令周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旁人注意到金发少年穿着的那一件外套,上面嚣张地印上「东京卍会」的字眼,不由得令人心生畏惧;相反,一旁的银白发少女被旁人认出来,是在雄英体育祭直播中的「第二名」,强大的实力及个性令人又是羡慕又是钦佩。
  所以说,这个组合是………?
  没有留意,没有关注其他人投向两人的好奇打探视线,在佐野万次郎的邀请下,现想唯空跟着对方来到一台游戏机面前——是第一次两人对战的街头对决游戏机。
  现想唯空︰……………你是要嘲笑我这个游戏白痴吗?
  出奇地,对方没有邀请她跟他一起对决,反而轻快地问︰「小空,我教你玩这个怎么样?」
  现想唯空顿了一下︰「你这么好心阿?」
  没有恶意,明明听上去是如此挑衅、嘲讽性的话来到她口中却听不出任何对自己厌恶的情绪,她只是相当普通直率地说出了一句不太普通的话。
  佐野万次郎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又说︰「只有一次喔~」
  现想唯空察觉到对方的好心情,虽然不是很懂少年到底是怎么做到语气这么欠打(?)不过她很是乾巴巴地道谢︰「喔……谢谢。」
  在这种昏暗、嘈杂,周围都是人群起哄,键盘激烈被人敲扛的声音下,少年少女却活在两人的「小世界」之中。少年轻松地把对手在几个连招下击败,少女专注又好奇地盯着少年的操作及游戏机画面。
  「k.o!」厚实的男声响起,代表游戏终结。
  一直看着对方通关的过程,更加有趣的是对方那顺畅到飞快的动作引起她的注意力︰「……好像很有趣。」
  得到这直接的评价,佐野万次郎邀请︰「嗯嗯,小空你也来玩吧?」
  少女没有思考︰「好。」
  现想唯空于是乾脆地来到佐野万次郎旁边,挑选角色后开始了一连串陌生又熟悉的激烈打斗,直到她按下出拳键,敌人便被击飞。
  「k.o!」男声再次响起,画面倒映着对战的成绩及分数。
  佐野万次郎有点被惊艷︰「欸~你玩得真好呢。」
  「……嗯。」少女不知所措地点头,短暂的对话结束,现想唯空抬头望向掛在墙壁上的时鐘微微错愕,接着她轻轻地阿了声后又说︰「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佐野万次郎微笑着向她道别︰「好阿,希望下次可以再见呢小空。」
  感觉到对方的话不是客气说话,此时现想唯空望向佐野万次郎,对方刚好也在望向她,她莫名觉得对方是认真想要跟她「下次再见」,而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对方有太多的关係,在得到这种认知下令到少女有点尷尬。
  她乾巴巴地道︰「再见。」
  似乎在游戏中心「浪费」了不少时间,现想唯空推开沉重的木门已经是黄昏的事了。
  听见开门声,化妆间里面的人望向她的方向,过分炽热的目光令到少女尷尬地移开视线。
  刚还在滑手机的青年走向她︰「你来了?我刚还想要让人去通缉你呢。」
  现想唯空挪开视线︰「……路上被耽误了。」
  「嘛,只要你来就什么都好。」早已换上衣服的指挥家拖长了尾音,语气轻快地道︰「好了好了,快点换衣服吧,有些观眾认出你是雄英体育祭的第二名可兴奋了。」
  她对自己的名声感到不好意思,挪开视线︰「………嗯。」
  换上了一条紫色的礼服,神秘又优雅的顏色及裙子把少女平常冷淡漠然的气氛衬托成一种清高,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突显出来。好看是满好看,不过就题外话而言,这是现想唯空第一次穿着如此「具有色彩」的衣服。
  也许是衣服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少女被人化上淡妆的关係,化妆间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令人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约隐约现,像是虚幻的存在。
  是第一次看到这般高贵优雅的存在,甚至令人觉得这是一场梦。
  即使化妆间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惊艷到,指挥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上台去吧~~」
  现想唯空从来不把自己的演奏当成一回事。
  在某种程度来说,她觉得自己满享受其中的,所以当指挥家以及他的乐团邀请自己时,她还顺是惊讶。毕竟,世上有一堆人懂得钢琴,一堆人热爱其中,一堆人把它当成一种能力的展现,她实在不明白对方找自己的原因。
  其实说到找她的原因……大概就是——艺术家的作品。
  缓慢而沉重,如同鐘声的钢琴声为演奏开了一个端。
  黑夜之中,暴风一样的狂奔,挣脱自己的桎梏向着自由所奔,无形之中与他人形成一种联系,强而有力的对弈下,天空下起了大雨,紫色的雷光闪现在大地。大地和生物因为这动静尖叫,闪电的狂嚣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狂喜。
  一场浪漫的邂逅终于出现,那些被人抑制的情感终于爆发,甜蜜而美好的烛光晚餐令人感受到一阵平静,充斥着梦幻的气氛,情人细语只让人回味无穷。
  喃喃自语使人不安,唯有令到自己更加活力才不会胡思乱想。于是来到森林与精灵,动物们共舞,轻快柔和的跳跃感就像一种仙境。伴随着管乐,感受到强烈的动感,有节奏地敲打着琴键,忧鬱到浪漫,浪漫到疲倦,疲倦到无力,无力到恍惚,那如同虚幻的一场相遇、过程,结果只会让人悲痛、凄惨。
  最后无所畏惧,奔向眼前的光明。
  那所谓的活力终于被消磨,雷电停下来,大地变回黑暗,野兽安静地欣赏着周围的景物,终于找到它所嚮往的自由,静静地迎来打向自己的浪水。
  鼓掌声令到少女回过神来,她站起来与指挥家握手,对方给了她一个讚赏、认同的笑容,她再转身与第一小提琴的主席握手,整个乐团在指挥家的指示下一同起身,受着观眾们的欣赏、佩服、尊重。
  台下的医生在接过少女平静的眼神后先是一顿,莫名感到安慰,向她点了点头。
  死柄木弔在观眾席一角盯着台上的少女。
  「你问我有什么差别……老实说……我既没办法理解你也根本无法认同你。虽然我也没办法认同英雄杀手,但却能理解他……因为我跟英雄杀手的起点都一样是欧尔麦特。那个时候……他还救了我一命。最起码那傢伙并不是为了破坏,才进行破坏的……他也不像你……会随随便便就半途而废……就算他的做法是错,我认为他还是试着……为了理想而活。」
  绿谷出久的话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只是,在木椰区购物中心与对方谈话之后,确认世界的起点是欧尔麦特,一切的开端是欧尔麦特,一种「信念」在他心中被确认起来。
  牢牢地注视着台上渐渐走远的人影,从来不出现的光彩在他眼前闪过,令到他扬起了一个称之为扭曲的笑容。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给我什么答案?
  与指挥家,乐团的人道别后,现想唯空没等其他人就先行离去。虽然说,他们一行人是打算去庆祝第一次的表演这般顺利,想要去聚聚,不过对于她而言,与一群不熟悉,年龄跟自己有些差距的人去聚会也不是很合适。
  某个身影低着头向自己走过来,对方像是没察觉她的存在打算直直撞向她。
  ………碰瓷党吗你?
  死柄木弔抓住打算越过他的少女,尾指微微翘起︰「自从上次在街上遇到你后再没见过你了,好久不见,现想。」
  彷彿预知到他会找自己麻烦,少女非常淡定︰「……你又怎么了?」
  「我今天跟那个叫绿谷的小鬼一谈后,终于确认了自己的信念……」情人的亲暱,恶魔的耳语,死柄木弔靠向她耳边问道︰「你觉得……一切的起点到底是哪里?」
  现想唯空试图把对方推开,对方也越发用力,她也就放弃挣扎︰「你是想我说……欧尔麦特吗?」
  「没错……不论是那个人还是绿谷……一切的起点就是欧尔麦特!」死柄木弔血红的瞳孔因为兴奋被放大了几倍,他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抓住她的手也因为亢奋用力了几分︰「所以我会把这……视为我的信念。」
  少女轻笑了声,像是对他的想法无比不屑,微微挑眉,那语气里的不屑直接达到他心底︰「喔……那么我们要不要来打赌?」
  过去几年来,自己一直所坚持、追求的「执念」在近几个月来一直受到瓦解。渐渐对自己產生质疑,各种猜忌,唯有亲身看到,体会到答案,那所谓的疑难才能解决。
  哪怕是要赌上自己,也必须知道「正解」。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敌人。
  作者的话︰现想的智慧大概就是太宰、费奥多尔的程度?所以死柄木的想法她隐约猜得出来,至于为什么她愿意与死柄木进行「赌局」,是因为赌赢还是输都可以验证她内心的问题,她才会这么大胆(并不是要黑化)
  另外,表演曲子是rachmaninoff:pianoconcertono.2op.18,为什么选择它是因为拉赫曼尼诺夫完成了他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和第三乐章,并献给他的心理治疗师(维基),这里的现想也有个心理医生,她跟对方的关係虽然暂时没多好,但现想知道对方很努力去帮自己,所以就算她没多说,她内心也是感谢对方的。
  还有,这首协奏曲真的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