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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天真有邪【骨科】【NPH】 > Chapter4引诱
  郁臻一整夜没有睡。
  天刚擦亮她就起床了,对着盥洗室的镜子用冷毛巾冰敷着浮肿的眼部。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房间,刚拉开冰箱门想要倒牛奶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在静谧的清晨响起,她叹了一口气,关上冰箱门,走向玄关处,拉开了门,气喘吁吁的男孩穿着运动套装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撑着门框卷携着夏日清凉的青草香气和清晨湿漉的白雾扑了她满面,那双圆润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不解地歪歪头,却见男孩涨红了耳尖,连两颊也飞上了两朵红云,他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呃·····你···你好·····我····我找我姐····那个···郁添的妹妹····是吗··那··那个···”
  “你好,我是,请问?”
  “我··我是夏暄···”
  “先进来吧,我哥还没起床。”
  她弯下腰从鞋柜上取下了拖鞋,抬头看男孩瞥着头不正眼看她,疑惑地低头一看,只见宽松的吊带睡衣质地轻薄,她敏感的乳珠被衣物摩擦得挺立着,胸口处又开得极低,圆润小巧的乳丘鼓鼓胀胀得显露着引人遐想的浅浅沟痕。
  于是,将拖鞋放下后她进房间披了一件开衫,出来后为自己和男孩都倒了一杯冰鲜牛奶。
  捧着玻璃杯,感受着醇厚的奶液滑过干涩的喉道,双眼放空发着呆,及肩短发柔顺的垂在纤薄的背上,鬓发被好好得挽在耳后,露出少女细嫩白皙的颈项,精致的锁骨透过薄薄的肌肤显露着美丽的形状·····
  夏暄努力想要让自己的目光从少女沾了了一层奶沫的上唇收回,却没想到目光下意识地将对方上下来回打量了一圈,最后才将视线放在了手中玻璃杯上凝结的水露上。
  对方很沉默,却像一阵穿堂风抚慰了少年人燥热的内心。
  许久,他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对了,我···我是来找我姐的,我想告诉她爸妈要回家了,她这么早不在家估计会被爸妈看穿。”
  他看着少女的狐狸眼缓缓将空茫的视线收回,上翘的眼角泛着淡淡的绯红,湿润的水光开始回荡在那双惑人的眸子中,扑闪如蝶翼的睫毛轻轻下敛挡住湖心荡漾的风光。
  “我···”
  “夏暄??你小子怎么在这?天呀爸妈回家了??”
  少女嗫嚅着双唇还未开口,那扇属于郁添卧室的房门“砰”一下打开了,顶着乱糟糟的长卷发的女生用那与昨晚旖旎声线不同的清亮嗓音开口了,夏暄抬头看向他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呃····姐··我就是来叫你的,爸妈快回家了。”
  听闻此言,穿戴完整的女生拉上弟弟的臂弯就急忙往门口跑去,风风火火地往后面从房间出来一脸惺忪睡意的郁添脸上“吧唧”一口,最后才将视线分给了一言不发喝牛奶的郁臻,笑着和她说着“拜拜啦小妹妹”就拉上弟弟走了,而郁臻则木着脸轻轻说了一声“再见”,对方身上的活力与开朗使她昨晚憋在心中无处发泄的恶意消散了。
  是了,对方只是一个半夜和男朋友回家做爱还顾及对方妹妹的好人。她才是那个不该在这里存在的多余的人。
  她默默坐在沙发上将牛奶喝完了,低垂着视线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和一直站在房间门口的郁添对视。
  反正这个暑假也快结束了。
  好吧,事实证明她哥人缘很好,而她即使顶着郁添他妹的名头空降了这所“贵族”直升制学校,也依然没交到所谓朋友,面对对她释放善意的人们,她总是不知作何反应回应他们的热情,只是一味想要钻进自己孤立的壳中躲避这个世界。于是开学一个月,“郁添他妹是冷美人”这件事就在年级里传开了。
  一天放学过后,她遥遥地看见夏晴又从高三部跑过来找郁添,然后郁添又过来和她说今晚不回家了,人都走光之后,她叹了口气,拎起书包走向了音乐楼的钢琴教室。
  陈桃怡给她找了个钢琴老师教她钢琴。说实在的她这个年纪学钢琴太迟了,但行踪不定的母亲说就这样定了,说她作为她的女儿什么才艺都不会太丢脸了,也不是让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来的这么多话。
  郁臻闭上了嘴。看着珠光宝气的母亲依旧像年轻时那样美艳动人,好像那段逼得她出走的血泪岁月完全没有在她的生命中留下痕迹,而自己就像一个怪胎一样和母亲还有哥哥疏远且格格不入。
  胡思乱想间,连她这个钢琴小白都明白自己弹错了好几个音,坐在一旁的祁老师却恍若未闻并未叫停。
  她停下了双手在黑白琴键上的跳跃,将头转向老师,却见老师一脸低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甚至没察觉她停下了弹奏。
  “老师?”
  “嗯?”
  直至她轻轻出声询问,祁风才抬起了低垂的头颅,微长的发丝遮住了原先神采奕奕的认真眼眸,在眼下投下淡淡青黑阴影。
  那双骨节分明的好看的手伸入发丝间将遮挡视线的那几绺向后梳弄,他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抱歉···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的状态实在无法集中于你的演奏,这对你来说并不尊重。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已经临近傍晚,落日的璀璨光芒透过窗玻璃投射在这个颓靡的男人身上,郁臻从钢琴前起身,坐在了老师所在的窗边。
  刚靠近祁风,一股淡淡的烟草燃烧的熏味和麦酒的甜香便萦绕于郁臻鼻尖,看着那指骨纤细却有力的右手摁住了那藏满了忧郁的眉心,她出声询问:“祁老师,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不好···”
  说着,仿佛自然而然般,小小的手心抚上了男人的肩头,那张美丽却时常麻木的面孔难得浮现了担忧的神情,只这一点神情,便让美丽变得生动多彩,我见犹怜。
  她想她现在的面孔一定慈爱而又多情,而这些正是眼前这个脆弱男人所需要的,那颗头颅就这样埋于她颈间,她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头茂密而微微卷曲的发丝。
  一点点伪装的虚假感情,就可以达到目的。
  人真是容易被欺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