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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吹风机的声浪嗡叫在耳侧,路嬂潪疲惫的把长及肩上的头发努力地吹乾,脑袋已经暂停运作,只想快点躺向后方舒适的大床上休息,她的头发不算长,可是有点厚,每天起码要吹十多分鐘才完全乾透。
  时鐘逼近凌晨四点,她关掉吹风机,手抓进头发里面摸了摸,松了脸容,乾透了,身躯已迫不及待爬上软柔舒适的被窝里,调了一个两点鐘的闹鐘后,挪了挪身躯寻找熟悉的位置毕直地躺着。
  进入倒数,十、九、八、七、六……
  快了,路嬂潪全身放松得不能再松,梦香离她很近很近……
  嗡嗡嗡……
  一阵的震动把梦香递来的手拍开,继而莫文蔚的歌声响起,顺便把路嬂潪沉重的眼皮扒开来。
  深呼吸,路嬂潪叫自己保持镇定,不要让火上来,要不然下半夜都不用睡了。她坐起来斜瞄一眼来电者,号码不是被她存好的,却又有点眼熟……好像在不久前才见过这组数字,短暂重启的脑海缓缓起运作起来,沉重的眼皮一睁,她记起来了。
  咬着下唇,电话经已响到自动掛线,却不到五秒它又响了,怕是对方等不到人接通是不罢休的。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呼出,路嬂潪认命地接听「你知不知道现在凌晨四点了?」
  「知道,所以才打来啊,你的店不是三点关门吗?回家、洗澡、吹发,我想这个时间打来差不多了吧,不是吗?」婠曲璩倚躺在舒服的真皮大班椅里,目光瞧向桌面上冬愁从法国买给她的跳子鐘,上面显示刚好四点零一分。
  路嬂潪心间一紧,确实对她的判断无从辩驳,闭着恼意生硬地错开这个点:「你打来是甚么事?」
  她毫无技巧的聊天术使曲璩嘴角深弯,证明她猜得没错,这个时候她应让是准备睡觉的了。「没甚么,我想到你今天早上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问题?早上?
  嬂潪有点懵,努力回想早上那一通不愉快的电话的内容到底是甚么,想了一想,她咬牙阻止更深的恼意浮出来,语气稍重的反问:「你打来就为了问这种破问题?」
  某人轻飘飘地笑出声来,抓住对方呼吸越来越重,要飞飆之前抢话:「怎会算是破问题呢,我是很认真的问你擅长烹调肉类还是海鲜的,不过我明天想吃燉牛肉……」
  她明明白白的暗示使路嬂潪无力地扶额和蹙眉,这个姓婠的女人是见她好欺负好作弄的吧?夜深了,再不休息的话明天她很难起床的,思忖片刻,懒得再和她纠缠下去,应了她的暗示,淡淡然道:「不要再一大早找我,要吃燉牛肉吧,请你营业前一个小时过来,就这样吧,我要睡了,拜。」
  保持基本的礼貌说了句结束语才掛掉她的电话,她累的不想找出怎么莫名其妙会被这个女人缠上的原因,重新躺回去盖好柔软的被子,梦香这一回眼明手快的抓紧她,把她带进深夜的旋涡里。
  嘟…..嘟…..嘟…..
  曲璩听了几声被掛线后的声浪,唇边溅起满足的弧度,把手机放回包包里,她起来舒展地双手往头顶伸展,拉松坐太久而绷着的肩脖和背肌,今夜还未完结,有件事……
  她得去处理一下的,嘴边像狐狸般勾了起来,打开办公室门,蹬着高根鞋走出去。
  眼睛扫了眼大厅,小金眼尖发现老闆突然走了出来,引起了不少客人的注目,赶紧悄悄地走到她身后,默然地往想要上来打招呼的客人瞪着眼,专注地瞪向别人,忽地眼睛往下一瞥,来到他下巴的老闆投来了一记若有以无的笑靨,全身又来一颤,沉下声问:「婠小姐,有甚么事了。」
  「没事,你不用护在我身后,去玩吧。」举手赶人般挥了挥,目光回到了大厨处,发现了她要找的人,便搁下小金逕自走过去。
  小金不解,默默地回到大厅的一旁,眼看跟随她老闆竹移动,当她找上莐老闆的瞬间,小金就知道大祸临头了。
  「媴圆~」嘴巴甜腻轻唤,走近并双手抱臂瞧瞪着她。
  鸣?!这这这种“甜蜜”的叫唤,是她要兴师问罪的前奏吧!?媴圆顿时一眼看向靠墙边站的小金,小金闆着脸看不出情绪,倒是在他双眼里看出如蚂蚁咬般忐忑的闪烁。
  暗里无奈叹了口气,小金道行太差了。
  「行,我们坐下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样我受不了。」媴圆作出一个请的动作,让她先走,代表随她意思去坐。
  曲璩环视了一周,走过去一张靠在角落,隔壁刚好客人走了的卡座里,说起话来就不怕被人偷听到。她们两位老闆坐了下来,场内的服务员一刻也不敢怠慢,不疾不除地走过去询问是否需要饮料。
  二人各自都要了一杯温水,夜深了,不想再喝有味道的饮料到胃里。
  服务员搁下两杯温水,曲璩并不想拖拉,抿了一口温水挑眉问:「你要小金做甚么?」
  喝水的嘴唇顿住,她轻叹了口气只用温水湿了一下唇瓣便把水杯放下,看着她思忖了一会儿想着该如何应对才不会被整得很惨,语气温驯的道:「他来求我,我总得开个条件吧,你也知道我个性,怎可能做些没得益的事,白白帮他忙。」
  曲璩挑眉瞪住她,静待她继续说下去。
  吞了吞口水,媴圆不敢看她垂下眸,怯怯地说:「我让他向我报告你和路嬂潪的发展情况……」女人的八卦之心特别浓厚,何况日常工作就是要探听别人私人的媴圆,她禁不住亮着一双好奇的水眸瞅住她问:「你……怎么突然要查她的资料?资料上的内容好像不是很特别的人啊。」
  内容上的资料她过目不忘,路嬂潪的背景经歷算是平常人中算是有励志的成份,但绝不是婠曲璩往常挑选的人中算特别的,她甚是不解,才会把资料交给小金时多疑地那样提出条件。
  难道她想在bd里增设厨房?为客人提供法式小食吗?
  「她的确不特别,不过……」曲璩忆起刚才她故作平淡却也明显听出不耐烦的声线,嘴边又溅起了耐人寻味的弧线,眸里甚是期待的亮光道:「我很想看到她受不了我的骚扰的表情和反应。」
  她的回答无疑是一颗深水炸弹,直往媴圆心里的八卦之魂投过去,燃烧了。
  傻白的眨着眼,嘴边越弯越高,忍不住笑意地问:「你……喜欢那个厨师?」
  喜欢?
  对于媴圆投来的问句,曲璩脸上的笑靨全都霎时收起来,指尖捏了起来,由外来人给她有这种感觉的讯息,使她突然很茫然。
  喜欢上别人的感觉,有很久没降临到她身上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曲璩日常的表现感觉她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人,在男或女之间游走也是游刃有馀般轻松。对于客人在她面前搂搂抱抱,甚至有些举子大胆的都没甚么羞涩情绪表露出来。
  难道……不是?
  笑意更甚,媴圆像发现新大陆的带着有趣的眸子重新要审视她了。
  「我才见过她两面,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最近生活太闷,小春绪都离开我了,纯粹要找点乐趣,要不……你来代替她?」一下子曲璩收起脸上所有茫然的情绪,换上往常要作弄人前特别嫵媚的笑靨出来。
  一阵的颤抖从脚底到头顶闪过,手臂的疙瘩冷不防冒了起来,媴圆陪笑的擦拭着两臂,卖乖地笑了个驯化的笑容「我不客气的,你就去她哪里找乐,我很忙的,拜託要找到尽兴点。」
  最好乐得不要再作弄她!
  「呵呵,看你以后的表现。」她笑容得意,胜了一仗便不打算再坐下去。她眸光瞅向傻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的小金,对他拋个出笑靨,向他勾一勾手指。小金飞快来到她面前,她快人快语道:「夏天了,我很想吃日本山梨县出產的水蜜桃,你去一趟买一箱回来,连同你出国机票票根我明天要见到。」
  「婠小姐……等等。」小金来不及争取更多时间,眼送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无言以对。
  把一切收进眼底的媴圆拍他肩膀一下,以表深感同情,想着自己也有份害他的,便马上替他买了一张待会早上七点就要出发飞日本的机票,还是头等座,能不能赶及今晚回来,就要看他的幸运指数了,但愿去山梨县的时候不堵车的话,有可能十二点前能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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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时,食材的准备功夫已完成,路嬂潪瞥向炉火上正用小火燉着的一锅牛肉,它正溢着她满意的香气,解开腰间的围裙,取下毛巾靠着厨房的工作台擦拭汗水,目光不时注意着那锅牛肉。
  叩叩。
  后门被人敲响,擦汗的动作顿了一顿,第六感告诉她敲门的人是谁,惯性地抿了抿嘴,又是暗叹一声,来者似乎很得寸进尺,未得到她同意,便又是大胆开门进来。
  「我在外面都闻到香味了,牛肉好了没?」曲璩又提着一大袋东西进来,眼尖瞄到炉头上有一个漂亮的小锅,正是小锅散发出使人垂涎三尺的香气,她五点多起床,为了吃这锅牛肉,只喝了一杯咖啡,换好衣服后去了一趟酒庄买了两瓶红酒。
  她脸上的笑容让路嬂潪心间出现了不寻常的起伏,她捏紧手中的毛巾,借意除掉那股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律动,用力绷住脸容,不让一点情绪透露出来「差不多,你想配土豆泥还是白饭。」
  「燉汁配饭最好,你会跟我一起吃吧?」把注意力从小锅里回到她眼里去,曲璩一脸认真,盼得连笑容也不自觉收了起来。
  不忍她漂亮的脸上没了亮眼的笑容,路嬂潪懊恼的挣扎,然而没挣扎几秒就放弃了,反正她也没吃晚餐,所燉的这锅牛肉的份量她是把阿正和阿姨都预算进去的,在她店里工作是包晚餐和宵夜。
  路嬂潪点一点头,顺便请了她出去等一会。
  盛了点一盘燉牛肉出来,某人倒是很有自觉地替她拿出去,偷瞄到她脸上又展露的闪亮的笑靨,胸前又窜来了些不明的跌窖,路嬂潪用力揉了揉大腿,驱散那股暗汹,赶紧再盛了两碗白饭跟着端到外面。
  那位待在她店里没有客人的样子的女人正在紧着眉吃力地想打开她买来的红酒,瞄到桌子上有两个杯子,看来她经己认为她会陪着一起喝的。她像是拼了命的模样,路嬂潪嘴边抹着打趣的笑靨,悄然无声地把白饭放下后,手覆到她拿着开瓶器的手背上,打断她「我来吧。」
  「哦。」顺意地应了声,曲璩把开瓶器交到她手中,她坐了下来,手放到腿上,被摸到的手背,她感觉到烫心的温度,甚至烧到她的心房。
  跌入井底一直收藏着内心世界,黑暗对她来说已成习惯,她着力地把与她在井底里一起待着的悲夏推到庄铃妮那处展开新生,然而自己侧一直留在井底里,无法出来,也许,是没有人能救她出来。
  路嬂潪彷彿就是突然来到井口想打水的人,无意地和她相遇,让她一点点地开始对井外的世界盼望起来,心中却又有点迟疑顾虑,怕是连累到她。
  曲璩迷着了眼看着她俐落开瓶的动作,心叹怎么日常看着酒保们开酒时都没这种使人安稳的感觉?也许感觉不是来自开瓶的动作,是来自于甚么人的。小潪给她就有一种遇到甚么风浪都淡定沉着应对的人,连脸上的表情也不多,是她个性问题……
  还是她也绷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发出来呢?
  越看,越对她感兴趣了。
  两隻玻璃杯都倒进了酒,曲璩看着她的杯子皱下眉,不满指向她的杯道:「你敷衍我吗?」她的杯子里最多只有三口酒的份量。
  无言的盯着她略带失望的眸子,叹声道:「我酒量轻,待会还要工作,不能多喝。」
  「好吧……」妥协的抿了抿唇,转眼唇边又绽出灿烂的笑容举起杯子说:「谢谢招待。」
  路嬂潪看到她的笑脸愣了一愣,身体已有点不受控,跟随着她拿着杯子,鏘一声,互相轻碰了杯子,她小声说:「enjoy。」
  她们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吃饭,大多数是婠曲璩装模作样地旁敲则击地问路嬂潪的事情,打探她的过往,可对方还是对她有所防备,答案全是很有保留的,大多都是她在资料上看到的事情。
  饭吃到七点半的时候,阿正和阿姨又巧恰地前后脚回来了,他们见到那天的美女与主厨坐在一块正在吃晚餐有点愕然,站着不知道该做点甚么。路嬂潪看出他们脸上的尷尬,主动的指向厨房道:「先吃饭,今天是燉牛肉,配饭或土豆泥,趁热吃。」
  「不可以,那锅燉牛肉是我的。」曲璩倏地不悦的瞪向傻白地站着的二人。
  这话听在路嬂潪耳里就有点不对,她回头对上她不悦的双眼,淡定不解地问:「为甚么?份量我有算上他们的。」
  「那是我指定的菜,我还要吃。」曲璩依然紧皱着眉,心间抱怨某人的不理解。
  「放心,份量很足,你再吃一点也没问题的。」原来她怕不够吃,路嬂潪松开了嘴巴和眉心。
  「我要把整锅吃掉,你不能给他们吃。」曲璩放下话,低头不语继续密密地一口接一口地把盘子里剩下的都吃掉。
  她吃得急又密,把两边腮子都塞到鼓了起来,路嬂潪全是不惑地敛着神色,看着她很快把盘中剩下的几块牛肉都吃光。
  肚子是饱了,可曲璩把空了的盘子端到她面前「把全部都盛过来,我要吃。」
  「你吃不了那么多。」她可不是甚么大胃王,刚盛出来的那盘绝对够她们二人吃有馀的,她硬把剩下来的吃完又说再吃,路嬂潪不会傻到照她吩咐去做,她的胃根本装不下,亦不解她突如其来的生气是怎么会事。
  阿正和阿姨站在那儿尷尬一地,阿姨年纪大,经验丰富,开口笑着安抚二人:「没事老闆,我和阿正就不吃,吃别的,你就把燉牛肉都给小姑娘吃吧。」
  「可是份量很多,她吃不了,没人吃就浪费了,何况……」路嬂潪回身瞪住曲璩道:「你吃饱了吧?吃不下不要硬来,伤胃。」
  「那我全部打包,拿回去明天吃。」曲璩就是倔强,对着小潪投来的瞪视,她视若无睹,甚至不奇然地拿出了她日常的气熖,就是要压倒一切,让别人都神服于她之下。
  也许她忘记了……
  路嬂潪不是她的下属,淡定稳重且内敛的性子里,也有她坚持与固执的一块,何况现在明显有人是无理取闹,再软的脾性也是有被激活的时刻,她绷着一脸,沉着气默然地瞪住她,对方不打算让步,甚至是一张理所当然全世界都要听她的嘴脸,路嬂潪更加硬起了性子,和她互瞪,这一回她怎样也不从了。
  店内的气氛像热带气旋压境一样使人难受,也捉摸不到情况,已躲到厨房里的阿正和阿姨只敢探头观察,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她们二人就坐在那儿互瞪了有十分鐘之久,谁也不忍让,阿正瞧了眼手錶,店子的营业时间快到,再不说点甚么,怕是她们会瞪到有一方输了才甘愿。
  「老闆啊.......快要八点了。」阿正怯怯地唤了一声过去。他想着美女怎样也是位客人,让老闆先放下来会比较好。
  瞪向曲璩的双眸低敛下来,她暗里深呼吸一口气,无声地往后推开椅子站起来,背着她时对阿正说:「你直接找一个小锅把牛肉包起来给这位客人带走,我去炒个海鲜饭给你们吃。」
  「是是,我马上去包。」阿正松了口气,店里不设外带盒子,老闆说要环保,所以店里遇着吃不完要外带走的客人,他们寧愿买一些较便宜带盖的那种小盘小碗包起来给客人外带用,熟客们大多再来光顾时会归还。而他早就准备了一个小锅子,听到老闆肯退让,动作麻溜地把燉牛肉倒到锅子里包好。
  阿正把小锅包好装在环保袋里,可他觉得老闆和美女之间不应该为了一锅牛肉而闹翻的,便故意把袋子推到老闆面前,找了个借口让她送过去「老闆,包好了,麻烦你拿给客人吧,我出去把其他椅子放下来,差不多要开店了,我来的时候见到外面等着两桌客人。」
  正在热锅要炒饭给他们吃的路嬂潪那会不知道阿正的心思,她瞧一眼袋子,拗着了好一会儿又失败了,叹了一声,把火关掉,提着袋子又走了出去面对婠曲璩。她把袋子放到桌子上,冷淡道:「全都包起了,你拿回去慢慢吃。」
  她起来转身背着她对那个小鲜肉说把牛肉包起来的那时,婠曲璩就后悔了,可她有她的执着,不认为自己有错,明明这锅燉牛肉该是她一个人,不应分给别人吃……
  五指在不安地捏揉着,咬着牙瞪住桌子上的袋子,里头的燉牛肉散发出来的香气不再怎么诱人了。曲璩亦拗着一口气,起来拿起袋子说:「吃完我找人把锅子还过来。」
  她的意思就很明显说不会再过来,听进路嬂潪耳里莫名就被她的话刺了一针,她不知道怎么回应,选择沉默不作回应,只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她。曲璩迎对着她的一双眸子心间是乱了又有着怒意,她轻哼一声,不发一言就经厨房往后门离开。
  明明不解风情的是她!凭甚么她变成最在意的那一方?
  曲璩有点挫败地站在路边想快点回去冷静下来,看了眼自己停泊在对面街的名贵跑车,还是记得喝了点酒不宜驾驶,洩气地抿着唇,往街上拦了辆计程车回去了bd。
  阿正在暗处回身从后门回到了厨房,他看着老闆漠不关心般专注炒饭的背影,报了一句:「那位客人没有开车,是坐计程车离开的,我有把车牌记下来。」
  隔了很久,阿正以为不会得到甚么回应,打算去把前门的锁打开时,耳边传来:「嗯,麻烦你了。」
  阿正回首,看到的还是专注在炒饭上的路嬂潪,彷彿刚才的回应,不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