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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言情 > 听我的【骨科 双胞胎】 > 18恨恨地
  国庆七天假期,双胞胎被安排了十分忙碌的行程。
  国庆节是放假的日子,更是吃酒席的日子,双胞胎要吃两场酒席,一场上梁酒,一场结婚酒。此外,国庆节还是做客的日子,一天去阿婆家,一天去爷爷家。
  连轴转到第四天,剩最后一场结婚酒。阿婆是长姐,有五个姐妹兄弟,最小的妹妹生有一个女儿,如今女儿结婚,双胞胎家也有吃酒席的份。
  一大早,江声江听被爸爸送到阿婆家。一路上,她们都有些兴奋,因为阿婆说过今天要带她们坐船。
  等到十点多,阿婆拿起船桨,喊在楼上看电视的叁个小孩下楼,说要出发了。
  单城是水乡,江央曾多次在语文作文的开头写道“我的家乡是江南鱼米之乡”。莲叶圩几乎每户人家都有水泥筑的船,船分两种,有一片叶子般细长的小船,也有体积比她大一倍的大船,大船是夏天小孩们戏水的跳台。船是连通各个村庄的交通工具,柏油路和沥青路尚未发达前,与阡陌纵横相辅相成,是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
  住在阿婆家前面的一户人家就是筑船的,后门口的空地上背阴,地上是掉落的香樟树叶,砖瓦墙上是青青苔藓,常年摆放着两条倒扣的水泥船。江声每次路过时,都很好奇阿婆家的船是不是从那户人家那里买来的。
  到了岸边,江声小心翼翼地下到摇晃的船里,坐在船尾,江央姐姐和江听并排坐在她前面。船头的阿婆解开绑在岸边的绳子,桨撑在岸边台阶上,借力划开船,船慢慢驶离岸边。
  在寂静的湖面上,阿婆慢慢地摇桨,浆升桨落,绿色的镜子泛起圈圈波纹,载着她们的小船就这样从宽窄的莲叶圩驶出,进入宽阔的水域。她们好似在船上流浪,远处的房屋很近,好似划几下桨就到了,但船慢悠悠地拓开水面,看着又很远。
  小阿婆家就在岸边,那里已经聚满了人。见她们来了,陌生的人们笑脸相迎。
  开心果是万年不变的酒席打头菜,在大家都往盘子抓一把开心果时,江声象征性地夹了一粒放在红色塑料桌垫上。无肉不欢的她对着接二连叁上来的素菜不感兴趣,放下筷子,光明正大地把手伸向旁边的开心果。
  开心果的主人提醒她:“这是我的。”
  江声觑一眼江听,回:“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
  “刚才为什么不多拿点?”
  “因为刚才不想吃。”
  “现在想吃了?”
  “对啊,现在没什么想吃的。”
  “喏,我这有,你们吃。”另一旁的江央连忙把自己的开心果挪给两人,平息了一场即将点燃的战火。
  到后头,见糯米肉圆来了,江声的眼睛放出闪闪的光亮。在酒席上最爱的是糯米肉圆,沾一圈糖醋鱼汁,别提多美味了。
  坐在她边上的江听眼睁睁看着白色的肉圆变成黑色的肉圆,半信半疑地蘸了点糖醋鱼汁,咬一口——还行。
  饭后,阿婆要和好久不见的姐妹们叙旧,她们也只能留下。
  亲戚中有和她们年纪相仿的孩子,被大人推过来陪她们玩,亲戚小孩问她们会打麻将吗。见她们都摇头,自信地说:“不会?放心,我来教你们,包教包会。”
  一个下午,四个人坐在八仙桌前,洗牌摸牌,筹码是一堆开心果。
  到了吉时,船载着新娘来了。鞭炮声乍起,噼里啪啦。唢呐锣鼓下了船,叽里呱啦地奏乐。拜堂的台子是临时搭建的,八仙桌上摆着各式物品,最前端摆着金色的烛台,细长的蜡烛红红火火地燃烧着,喜庆的新人被喂着吃红糖水汤圆。
  江声站在人群中,看着这闹热的一幕,暗暗替新娘担心,要烫死咧。
  第二天早晨下起了大雨,两个人呆在家写卷子。
  午睡起来,强烈的阳光照进江声的房间里,雨过天晴!她猛地从床上蹦起来,跑到对面敲江听的房间,大声喊:“江听!江听!”
  江听正坐在桌前写卷子,起身给她开门,问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人:“怎么了?”
  “出日头(太阳)了!”说完,江声发现他的房间能接收到更多的阳光,眼睛更亮了,跑到窗前,手撑着窗台,转身对他说,“你房间真亮!”
  江声跑去房间拿了两本8开大小的素描书过来,人倚在他桌前,给他书上画着的百合花,问:“你说,画这个怎么样?会不会和国庆节不搭?要不写副毛笔字?”。
  “你作业写完了?”江听看一眼在瓶中绽放的百合花,问道。
  “真不好意思,”江声笑眯眯地说,“我上半天(上午)就写好了。”
  “这个要画多久?”
  “大概两叁个小时?”江声有些不确定,她还是第一次在没有老师指导的情况下画素描呢。
  “那书法吧,不用那么久时间。”
  “可我很喜欢这幅画哎,”江声说,“哎呀随便了,重要的是我喜欢,学校喜不喜欢才不关我的事呢。”
  江听见她主意已定,也没说什么,倒是转了个话题,装似不经意地问:“考完试那天,到你教室门口找你的初二男的是谁?”。
  正专心致志地看绘画步骤的江声听了,不以为意地回:“啊,你说辛池开啊,一起画画的。”
  “月考又不弄社团,他来寻你做什么?”
  “问我准备画什么。他还蛮受欢迎的,他们年级还有女生为他争风吃醋咧。”她把昨晚和杨嫣一聊的内容浓缩浓缩,简短又不是精炼地告诉他辛池开的事迹。
  昨晚杨嫣一在QQ上和她八卦辛池开,好宏伟好腥风血雨的一段爱恨情仇,本到家困得不行的她立马精神了,激情聊了一个多小时。
  书写的笔顿了顿,复又继续,笔的主人发出短暂的音节:“噢。”
  什么啊,刚好奇的人是他,好心解答了,就一个噢?她本来还打算给他展开讲讲呢。
  她顿时觉得无趣,捧着书走出他的房间,关上房门前,恨恨地瞪一眼阳光里坐得笔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