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好一会，闻薇薇有点不好意思了，在温旭明怀里动了动。温旭明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手，退开了。
“小说的事，薇薇还有和谁说过吗？”
闻薇薇摇了摇头：“没有，只有你。”
温旭明这才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闻薇薇的头：“那就好，以后要小心一点，别被别人看见那本小说了，也不要和别人说知道吗？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闻薇薇乖乖地点了点头。
“还有你写的那些计划，也可以删掉了。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云月的。”
“真的吗？可是你都没接触过云学妹呢，说不定……”闻薇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旭明打断了。
“没有说不定，我不会喜欢她的。”
闻薇薇想着自己花了很多心思的计划，不着痕迹地瘪了瘪嘴，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
自从温旭明知道了小说的事情后，温旭明能感受到闻薇薇变得更加信任他了，像是彻底卸下了之前所剩无几的防备心。
闻薇薇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满头的冷汗，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很不安全的地方，仿佛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夜中，稍有不慎就会涌出来把自己吞没。
以前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闻薇薇都会披着被子，缩进大熊玩偶怀里，试图从中获得一丝安全感，熬到天亮。
而今晚，闻薇薇的脑海中却闪现了温旭明的身影，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拨通了温旭明的电话。
温旭明大约是已经睡了，手机听筒中传来嘟嘟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就在闻薇薇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正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机里传出一道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薇薇？”
闻薇薇把手机贴到耳边，听着对面的小噪音，夹杂着被子摩擦的声音，应该是温旭明坐起身的动静，没说话。
“薇薇，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温旭明从床上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没听到闻薇薇的回应，又问了一声。
“嗯……”手机里传来闻薇薇微不可闻的应答，还是被温旭明捕捉到了。
“别怕，有我在呢，我陪着你，好不好？”
闻薇薇咬住下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个不停，打湿了被子。温旭明听到对面有吸鼻子的声音，一抽一抽的，就猜到闻薇薇在哭。
“哭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随后电话那边才传来压抑的小声的抽泣声。
哭了好一会，抽泣声才逐渐停了下来：“旭明哥……”刚刚哭过的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现在好一点了吗？困不困？要接着睡觉吗？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去找你也可以。”
闻薇薇看了看手机，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抱歉……那么晚给你打电话。”
“薇薇，不要道歉。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知道吗？我不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让你找不到我。”
“那你现在可以来找我吗？”
*
闻薇薇穿着一套宽松灰色运动套装，戴着一个白色鸭舌帽，靠在闻家门口，踢着小石子。
温旭明的车停在闻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了。他今天开得是平常很少开的跑车，是他成年的时候温母送的，车子上还挂着闻薇薇送的猫咪挂件。
温旭明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头发也顺毛地耷拉着，看得出来出门的时候比较着急。
闻薇薇一上车，温旭明就把黑色保温杯塞到她手里。闻薇薇打开保温瓶盖，保温瓶中飘出奶香味，闻薇薇尝了一口，是温度刚刚好的甜牛奶，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牌子。
“薇薇，想去哪里？”
闻薇薇摇了摇头，她只是想脱离刚刚的情绪，所以让温旭明来找她，但是并没有想好想去哪里。
“那去海边怎么样？现在开车过去，勉强能赶上日出。”温旭明提议道。
闻薇薇也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凌晨的公路上，车子并不多，跑车得以很好的发挥了它的功能。副驾驶座椅的靠背特意被温旭明调整得低了些，让闻薇薇可以舒服点。
闻薇薇半躺着偏头看着窗外，不断后移的路灯的光形成了一条模模糊糊的线，让人觉得看不清，抓不住。
车子里放着闻薇薇喜欢的舒缓的音乐。闻薇薇时不时会扭过头看向温旭明，就好像确认他还在一样。
车子停在海边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天已经有些亮了，太阳也已经从海平面露出了一个小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可以看得很清楚。海水也被染上了红色。
闻薇薇睡着了，但是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
温旭明只是摸了摸闻薇薇的脸颊，闻薇薇马上就惊醒过来。用有些迷糊和不安的眼神看向温旭明。
温旭明淡定地收回手，仿佛刚刚做的事情是很平常的事一样，对着闻薇薇笑了笑：“到海边了，要看日出吗？”
闻薇薇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清晰，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温旭明打开了跑车敞篷，帮闻薇薇把靠背调正了些。两个人一下子贴得很近。
闻薇薇感觉自己都能闻到温旭明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玫瑰红茶的味道，闻薇薇很喜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
温旭明本来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被闻薇薇用懵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赶紧坐回了驾驶座，避开闻薇薇的目光，离闻薇薇远了一些。
太阳缓缓升起，海面把晨光映射地看起来更加绚烂。
闻薇薇看着太阳彻底升起来，海水也从红色又变回了深蓝色。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但是闻薇薇的手却拉上了温旭明的衣角，带上无声的撒娇意味。
温旭明的大手摸上扯着他衣角的小手：“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这样撒娇，其实我以前就想说了，你不必拉衣角的。”
大手握住了小手，然后紧紧地牵住，捏了捏：“这样…是不是更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