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２

  我看着在旁边嗡嗡叫的手机，不耐烦地接起来。
  「喂？谁？」
  「喂？小……」
  没等他说我开口就劈哩啪啦的骂「你不知道我正在做美好的梦，让我睡一下会死啊？」
  「呃，不好意思小姐，我不知道你正在睡觉……」
  「那个今天……要还……」
  我摸着太阳穴，一定做昨晚喝太多，整个头快爆炸一样。
  「好，二十分鐘后商店见，不要进到商店里。」我警告他。
  「是，小姐。」
  我从床上爬起来「昨天发生什么事……我怎么到家的……」
  记得昨天去墓园看爸和哥，然后我就走到商店里买一大堆啤酒，那小姐还不知道我未成年，还笑笑的帮我结帐，然后我走到街上……就怎样了？
  我甩甩头，试着让自己清醒点，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衣服就走出房间。
  「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我告知在沙发上啃零食的妈妈，回应我的是冷漠的「喔」一声，除了平淡还是平淡。
  『小瑀，这阵子辛苦你了。』
  「千蓉瑀，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我一边穿鞋一边讽刺自己「有徐少恆陪着你……」说到徐少恆我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你白痴啊，大家都觉得认识你会后悔除了瑜珊你以为徐少恆不介意吗？你真的很蠢、很蠢、超级蠢！」我用力的关上门、用力地踏步、用力地拉着衣服、用力地想自己是个蠢蛋。
  我一路横衝直撞，有红绿灯就闯，没有停止，到商店发现他们已经在那边等了。
  「抱、抱歉，我来晚了。」我气喘呼呼的摸着膝盖，从包包里面拿出纸袋「给你。」
  「你……不数吗？」我疑惑的看着心哥拿着纸袋，毫无动静。
  「小姐，我们相信你，千哥他从不说谎，你也一样。」他眼神透露出真诚，毫不虚假。
  「谢谢你，相信我。」我微笑「从今以后，有事就跟我说，不管什么事，还有不要再找徐少恆麻烦，否则……」我看了一下他的手。
  「呃，我知道了。」心哥露出诡异的笑容「不过，我昨天看到那小子……挺喜欢你的嘛。」
  「啊？什么？昨天发生什么事？」
  「小姐忘了我就别说了。」他笑道「那我们先走了。」
  「嗯，掰。」语毕，我走进商店，看到好久不见的人正在打瞌睡。
  我无情的拍了一下他撑住的手「喂，杨敬闵，一早就给我打瞌睡是怎样？」
  「呜，喔。」他擦了一下差点流出来的口水「蓉瑀姊，怎么那么早来。」
  眼神空洞、涣散、表情痴呆。
  「买水，快结帐。」我把矿泉水放到放面前，我看了一下手錶「还有几分鐘，老闆就来了，还不赶快打起精神。」
  「二十元。」他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不用上课吗？」
  「要啊。」我把二十元给他「反正早自修也不能念书。」
  「你功课已经很好了，在唸下去你都可以去当科学家了。」
  「你想太多，我梦想可是当摄影师，当科学家可以干麻。」我大笑「你这么久没来，老闆把你的钱都扣掉了对吧。」
  听我说完，他嘟起嘴「老闆有够没良心，我明明才几天没来而已。」
  「屁啦，都快一个月了叫才没几天。」我喝了一口水，偷偷的从包包里拿出相机。
  「哪有，你不知道我很忙。」他继续嘟嘴。
  「杨敬闵。」我叫他「喀嚓。」然后按下快门。
  「喂喂喂，你干嘛拍我，删掉啦！」他大叫。
  「欸，我看你好久没嘟嘴了。」我看着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