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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春江知晚意(古言NPH) > 第二十一章此物最相思
  男人和女人的体型悬殊较大,姜劭就这么搂着虞知挽倒在床榻上,床头边的青花缠枝香炉袅袅冒着淡淡的梨香,不知不觉中,虞知挽窝在姜劭怀里睡着了。
  她睡的很恬静,眼睛眯着,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又将她的美貌多加了几分,微张的小嘴嘟嘟着,甚是可爱。
  有光照射进来,姜劭抬手拉上了床帐,帐内瞬时一片黑暗,他以侧卧姿势躺着,感受着温暖的被褥包裹着自己的全身,仿佛进入了一个宁静的梦境。岁月的沉淀在眼前舞动,过往的记忆渐渐模糊,只留下一丝微笑。
  这大概是姜劭近半年来睡过得最好的一次,没有噩梦,没有血腥,只有安稳。
  由于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的缘故,今日下午便贪睡了些,虞知挽最先醒过来,她伸了伸胳膊,发现被身后的男人紧紧地抱着,一时松不开,索性就揉揉眼睛,朝帐外看去。
  天黑的可怕,虞知挽尽量让自己声音小一些,轻轻说道:“陛下~该起来了,晚膳时间到了。”
  其实姜劭一早便醒了,刺客他装作才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温柔地道:“爱妃是想留朕在你这用晚膳吗?”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继续注视着虞知挽的眼睛,这一刻他突然感觉有些幸福。
  虞知挽中午吃的不多,她嗜甜,正常下午还要喝一杯甜米烙的,今日时辰过去了,明日定要喝两杯才好!她想着想着嘴角就上扬了起来,忘记姜劭的问话,满心里就心思她的甜米烙了。
  “哎呀”,脑袋上来了一记闷响,原来是姜劭看虞知挽心不在焉弹了她额头,引得虞知挽大叫一声。
  姜劭边说边起床,还不忘取笑她:“爱妃且小点声,让人听见了不好,别让有心人听去了还以为朕有多急不可耐。”
  虞知挽瞬时捂上了自己的小嘴巴,睁着懵懂的大眼睛使劲点了点头。
  晚膳是在玉芙宫用的,御膳房今日准备了宝坻银鱼、白煮鸭、云梦肘花、糖醋笋尖、淮阳干丝和海鲜蒸蛋。主食是丝鸡面和两碗八宝饭,餐后糕点是御厨最拿手的水晶龙凤糕。
  看了琳琅满目的菜品,虞知挽光是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位份不高,宫里按惯例每晚是叁菜一汤,多是素菜,也没那么多花样,更没有饭后甜点,今日托皇帝的福她能吃到不少平时没吃过的美食。
  虞知挽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看她那副恨不得把饭菜都吞了的架势,姜劭便没摆谱,其实自己也是有些饿了,最后两人相安无事地吃了顿晚膳。
  姜劭晚上约了军机阁大臣议事,用完餐没多久就要起身走了。虞知挽见状忙跟上去,她用水蛇身子蹭了蹭姜劭的手,一脸谄媚道:“陛下,臣妾送您过去吧,然后臣妾再回来,有芍药跟着我,不碍事的。”
  这话说完,首先不淡定的是康如海,他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匆匆一瞥四周,心想这虞美人胆子可真大,什么都敢说,咱们这位陛下阴晴不定的,谁知道哪句话就给人家惹不高兴了。
  姜劭低垂着头站在她面前,也许是夜色太温柔,又或许今日睡了好觉,姜劭并没有生气,只是露出无奈的神情:“你要是愿意跟就跟着。”
  虞知挽一听,给了姜劭一个大大的微笑,溢着满足的愉悦。
  宫道两旁灯火通明,姜劭在前面迈着大步,虞知挽则在后面用小碎步跟着。
  不由得心想,这个男人,夜晚路滑也不知道顾着下自己。转念又想了想,算了,是自己非要跟上来的,况且皇帝和臣子有事相商,她跟着已是不妥,就不能在要求那么多了。
  眼看着要到御书房了,虞知挽也不好在跟着,步子也走快了些,含蓄的喊了一声:“陛下。”眼见前方男人停下,又提着小裙子跑了几步,气喘吁吁的说:“陛下,臣妾就送您到这里了,您快去忙吧。”姜劭淡淡的回了句“嗯”转身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虞知挽心里止不住暗骂,这个狗男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也不知道他当初非要自己进宫是为了什么。
  翌日。
  这日天光大好,芍药看虞知挽进宫后除了自己的宫殿还不曾出去过,今日心血来潮,便跟她提起了芳林苑。虞知挽之前听芍药说过,往年夏季的时候芳林苑满院鲜花怒放,花香弥漫四野令人心旷神怡。虞知挽正巧也想出去走走,每天憋在宫里都要闷坏了。
  如今虽是冬日里,虞知挽想应该是别有一番景致。她们主仆二人沿着一带花荫小径而行,渐渐步入林荫深处,又行一程,眼前豁然开朗,但见一泓池水犹如明镜一般。
  东南方碧竹亭里,梁贵妃涂着鲜红的丹蔻,手指一点一点的敲着石碑桌面,仔细看,她的脚下蹲着个小宫女,看面相不算大,也就十五六岁,唯唯诺诺的,一直磕头说自己知道错了。
  摸了摸头上的金丝攒珠流苏,梁贵妃嘴角黯然一泯,颦眉微皱,心想这小蹄子今早与那几个新进来洒扫的丫头说她已是年华易逝,不得宠爱。
  要不是自己的心腹大宫女告诉自己,自己还不知这小小的丫头片子竟敢如此造次。沉默不久,薄唇轻启:“来人,堵住她的嘴,将这妮子脸皮割去,送回她自己家,注意着可别让她死了,死了可就没意思了。”
  下方一个小太监领命,托着那小宫女下去,由于塞住了嘴巴,那宫女含糊不清的求救没人能听得到。
  站在角落里的虞知挽看清了这一切,但她不想管闲事,也不想参与宫里的是是非非,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是虞知挽一贯的作风,别说她冷清,实在是她连自己都不一定护得住,人啊,没有让自己强大的本事就做好安分守己。
  主仆二人刚才逛了一圈,现在正打算回去。
  “谁在那里?”梁贵妃早就看到了虞知挽二人,她抚了抚腕上的镂空玉镯,给旁边一个内侍眼色,那内侍目中精光一现,笑着拱手应下了。